234、再认义女
苏阿牛记不清歌词,只是跟着白雪哼唱。不知道怎么回事,如今他唱这首歌的时候非常动情,心里涌动着无穷无尽的思念。白雪看着他的眼睛,感到他的眸子里充满了忧郁茫然的神情。
旧地重游,物是人非,无穷无尽的思念折磨着他的心灵。他领着白雪在山坡上寻找往日留下的遗迹。他们找到往日烧红薯的地方,一片黑土地上长出茂密的青草。他低头捡起一根烧焦的树枝,想起了苏春花烧火时的神态。一闪一闪的火苗映红了她俏丽的笑脸儿,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驱散了一天的疲劳,他们是多么高兴啊!
苏阿牛坐在草地上给白雪讲着往日的故事神采飞扬滔滔不绝。白雪偎依在他的身旁,像孩子一样倾听着他的故事。
苏阿牛讲故事讲累了,索性躺下来,一言不发凝视着辽阔的天空。她握住他冰凉的手问:“叔叔又想春花姐了吧!”
苏阿牛点点头,一脸无奈的表情。
白雪说:“叔叔如果不嫌弃我,就让我做你的女儿吧!我早就想叫你一声爸爸了。”
苏阿牛忽然从草地上坐起来面露喜色,马上答应:“好啊!我能有这样温柔漂亮的小女儿太好了!”
白雪马上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说:“爸爸在上,受小女一拜!”
苏阿牛马上把白雪从地上拉起来说:“现在不兴跪拜了,女儿快起来!”
白雪从地上站起来,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热泪盈眶:“卢总和秦总都管你叫爸爸,我早就想认你作爸爸了,只是怕你不高兴。”
苏阿牛说:“我这个糟老头子活不了几天了,只怕连累你,影响你的前程。”
白雪说:“你能够收留我,是我的福气。我还有什么前程?只要能够在你身边伺候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苏阿牛说:“我这个老头子,又老又丑,又懒又脏,脾气古怪,毛病很多,只怕委屈了你。”
白雪说:“我第一次见到爸爸,我就觉得爸爸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好人。”
苏阿牛说:“我们刚见面怎么就断定我是好人?”
白雪说:“我在歌厅见过很多男人,他们都像饿狼一样折腾我。可是,我们在一起两个小时,你没有主动抱我亲我。你是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我打心眼儿里尊重你,喜欢你。你像我的长辈,像我的亲人,你处处为我着想。你以毫无利己的动机帮助我,给我排忧解难。你这样的好人,天上难找,地上难寻,人间罕见。”
苏阿牛说:“白雪,你错了!人都是有缺点有阴暗面的。你对我还不十分了解,你只看到了我优秀阳光的一面,没有发现我的内心世界里还有阴暗的一面。不过,我已经有了教训,我一定做一个称职的好爸爸。”
白雪说:“我一定做一个称职的好女儿,永远伺候在爸爸身边。”
苏阿牛心中暗想:“这辈子我没有亲生女儿,竟有三个如花似玉的义女伺候在我的身边,这也是我的福气。”于是,悲痛的心情暂时得到缓解,脸上露出笑容。他抚摸着如瀑如丝柔软滑顺的长发说:“你就是我的亲闺女!”
白雪兴高采烈连蹦带跳眉飞色舞,拉着苏阿牛的手说:“爸爸,我想唱,我想跳,我想喊,我高兴极了!”
苏阿牛说:“在这茫茫的原野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放声发泄吧!”
白雪仰首向天空高声喊道:“我白雪有爸爸了!我有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爸爸!亲爱的爸爸!我爱你!……”
清脆洪亮的喊声在山丘原野中回旋,惊醒了旷野中的飞禽鸟兽。一群小鸟在头顶盘旋回应着白雪的喊声,形成了地下天上的互动。
白雪眉飞色舞指着天空的飞鸟说:“爸爸你看,鸟儿听到我们的喜讯纷纷为我们歌舞祝贺,我今天太高兴了!”
苏阿牛说:“白雪,休息一会儿再喊吧!你的声音有点儿沙哑了。”
白雪停下呼喊,发现一辆宝马开过来,原来是秦楚玉来接他们吃饭的。
他们乘车回到别墅餐厅吃饭。开饭前,苏阿牛宣布,认白雪为义女,秦楚玉和卢长海非常高兴。白雪更是高兴,从此她的身份不再是保姆或家庭服务员,已经是这个家庭的一员了。她再三叫《爸爸》,叫《大姐》,叫《大哥》,全家人都非常高兴。
晚上,白雪帮助苏阿牛洗完澡,就让他早早上床休息。苏春花走了以后,苏阿牛养成了早睡的习惯。严格来说是一个早躺床休息的习惯。因为躺在床上两个小时才能真正入睡。这两个小时都是回顾过去的事情,想念和苏春花在一起的生活。想着想着就进入梦乡。
白雪洗完衣服,收拾好屋子,看了一会儿电视已经晚上10点钟了。睡觉前,照例要看看他的被子有没有盖好,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去卫生间。她悄悄地走到他的床边看到他的眼睛还没有闭上,就问:“爸爸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去卫生间?”
苏阿牛摇摇头说:“不要,不要!”
白雪问:“爸爸怎么还没有睡着?”
苏阿牛说:“人老了,睡觉少了。人们常说前30年睡不醒,后30年睡不着。你是个孩子就多睡一会儿吧!”
白雪说:“我不瞌睡,陪爸爸说一会儿话吧!爸爸跟我说说话就睡着了。”
苏阿牛说:“你只要不嫌我啰嗦,我们就随便聊一会儿吧!”
白雪说:“爸爸先休息一会儿,我洗漱完了就陪你。”
白雪到卫生间洗漱完毕换上睡衣就钻进苏阿牛的被窝。
苏阿牛惊疑地问道:“你怎么不睡到你的床上钻到我的被窝里了?”
白雪笑嘻嘻地说:“我们之间距离太远说话不方便。说话声音大了太费劲儿,说话声音小了听不清楚,还是在一个被窝里方便。”
苏阿牛说:“我一个人睡习惯了,你钻进我的被窝我睡不安稳。”
白雪问:“昨天夜里你抱着我睡得很香,怎么会睡不着呢?”
苏阿牛努力回忆着昨天晚上的事情,想了很久才模模糊糊地想起一点儿。他说:“对不起,昨天我把你当丫头春花了。我有没有失态?”
白雪说:“没有,没有。只是抱着我说了很多话,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苏阿牛如释重负,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还好,还好,没有失态我就放心了。”
白雪钻进他的怀里说:“爸爸,今天我们就继续说话吧!”
苏阿牛把白雪推开说:“抱着一个小姑娘睡觉成何体统?”
白雪问:“昨天能抱着我睡觉,今天为什么不能?”
苏阿牛说:“昨天我喝酒喝醉了,头脑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你。”
白雪问:“春花姐你可以抱,为什么不能抱我?”
苏阿牛说:“因为丫头是我女儿。”说完这句话感觉有点儿不合适,他有点儿后悔,怕白雪挑理就看了一下她的表情。
果然,白雪说:“春花姐是你的女儿,如今我也是你的女儿。难道在你的心里还没有我这个女儿吗?”
苏阿牛马上解释说:“你也是我的好孩子,你不要多想。只是你和我在一起的时间还比较短,还不太习惯。”
白雪说:“这好办,今后我天天伺候在你的身边形影不离,很快就会习惯的。现在就抱着我习惯习惯吧!”说着就往他怀里钻。
苏阿牛又把她推开说:“我虽然是你爸爸,但是,也算是个男人。你躺在男人的怀里能睡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