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看你业务挺熟练的
温沫顿在原地,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倏然转身,两人隔着一米的距离,她在屋里明媚的灯光下,他在阳台幽暗的夜色里,可那一刻,她竟然看到了他深色瞳眸里的浅淡笑意。
那浅,很淡,但她就是看见了。
他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清俊五官逐渐清晰,清冷眉目漾着灼人的光。
她分不清是灯光的光线还是他的目光,只觉得灼热,像能把人烧着了般热烈。
目光随着他移动,由远及近,直到他站定在她面前。他的眸光那么深,那么沉,又那么灼热。
“温沫,”半晌,他徐徐开口,嗓音似乎比平时低了几分,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低沉,“说话算话?”
温沫:“嗯?”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回答。
“我说过的话当然算……唔!”
温沫话没说完,面前的男人突然俯下身,快且准地印上了她的唇,将她余下的话都封入唇内。
他来势汹汹。
鼻间有淡淡的茶香,还有她身上丝丝缕缕的清香。
腰身盈盈一握,一只手臂就将她的腰圈了起来,细得让人产生一种错觉,生怕稍一用力就会折断了这把细腰。
温沫大脑一片空白,怎么好好说着话,他突然就啃人。
她只是怔了一瞬,很快就踮起脚尖,揽住他的脖子迎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温沫只觉得呼吸困难,脑袋嗡嗡发鸣,对面的男人才缓缓地停了下来。
她大口大口的喘气,他也好不到哪去,也在深呼吸。
片刻后,温沫已经恢复过来了,她抓着男人刚才因亲吻而不小心散开的衣领,轻轻地扯了扯,莹润的双眸弥漫着一层雾气,波光潋滟,笑起来时,雾气散去,媚态横生。
“余博衍,你这人怎么这样呀?一言不合就直接下嘴啃了呀?”
那个“呀”字被拉长了尾音,娇软甜腻,他只觉得心口像被羽毛拂过般,微微的痒,撩人得很。
他的眸色渐暗,嗓音低沉微哑:“嗯,我就是这样的人。”
温沫闻言,眨了眨眼,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余医生,唔,我好像后悔了……”
这句话换来男人又一个汹涌澎湃的吻,略带着惩罚性质,又甜蜜得让人想就此沉溺。
半晌,他终于离开她的唇,眼尾微红,态度笃定又傲娇:“你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温沫掀起眼皮睨他:“余医生,你还挺会抖机灵呀。”
余博衍捏了捏她小巧的下颌,到底是谁会抖机灵。
“诶,余医生,你真的是没谈过恋爱么?我看你业务挺熟练的。”
纤细柔软的指尖轻点他的薄唇,描绘他的唇线。
说他没谈过恋爱,没接过吻,温沫怎么那么不信呢!
男人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抓住那只作乱的手指,被她指尖拂过的地方微微发痒。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抬着她的下巴,缓缓俯身,嗓音低沉喑哑:“多谢夸奖,技能需要多加练习才能更熟练。”
她澄澈双眸仿若蒙上夜间的薄雾,朦胧迷离,眸光落在他微启的薄唇上,吐气如兰:“有道理,那我们还得多练习练习……”
说罢,攀着他的肩膀,主动贴上他微凉的薄唇,学着他刚才的动作,笨拙又执着地探索,差点儿将星星之火燎成势不可挡的烈火。
黏黏乎乎地亲了大半个小时,两个新手才停止了技能探索,相拥着站在阳台,享受清风拂面的凉爽。
半晌,温沫突然想起一事。
“差点忘了,刚才那个女的是谁?”
这刁蛮的质问语气,跟刚才那暗戳戳的试探语气截然相反。
果然,女人一旦换了身份,完全可以变成另一个人。
被质问的男人并没有露出任何难堪的神情,相反,他淡定得很,眼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语气戏谑:“我大伯的女儿,我的堂姐。”
温沫目瞪口呆,圆润的眼眸睁得老大。
堂……姐……
“那,她刚才为什么那样说?”温沫难得的觉得有点囧,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余博衍的胸口,“我问她是不是你女朋友,她干嘛那样说,这不是成心让人误会嘛……”
嘀嘀咕咕,强行找个理由为自己的愚蠢行为开脱。
余博衍:“嗯,应该就是成心让人误会……”
成心让你误会。
温沫:“……”
“你堂姐看起来温柔贤惠,怎么比我还心机?”
温沫声音闷闷的,感觉自己有点傻冒,手指继续戳着面前的男人的胸口。
纤细的手指骤然把抓住,他警告性地瞪了她一眼,将她的手指抓在手里,也不放开,就着这个姿势轻轻捏着她的手。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你堂姐也是医生吗?”温沫反过来抓着他的手指把玩,修长手指,骨节分明,意识到这是一双拿手术刀做精细手术的手,她不自觉地放轻了动作,唯恐伤了这双矜贵的手。
余博衍由着她把玩他的手,将她垂落在脸颊的发丝拂在耳后,才徐徐回答:“嗯,她也是心外的。”
“你的家人都是医生吗?”温沫有点好奇。
“嗯,我祖父,我父亲,大伯,堂姐,都是医生。”
余博衍嗓音淡淡,卷着她垂落在胸口的发缕,在指尖绕着,柔软的触觉,让人爱不释手。
“余医生你很幼稚诶,这么大个人了还玩女生头发。”
她玩他的手,他玩她的头发,本来公平得很,她倒是先说他幼稚。
说归说,她的面上并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也没有拂开他的手。
“他们都是在新城第一医院吗?”
她接着他刚才的话。
“不是,他们在榕城第一医院。”
“榕城?你是榕城人?”她惊讶道。
“嗯,怎么了?”
她璀璨的眼眸微微一闪,随即又眼皮微垂:“这么巧?我妈妈也住榕城。”
陆家在榕城,柳如兰嫁给陆政贤,自然也去了榕城。
温沫读小学的时候,每到寒暑假,柳如兰都会接她去陆家玩一段时间,直到初三暑假,出了那件事之后,她就再也不去了……
榕城,有她许多的回忆,开心的,不开心的,每次提到这个地方,她总是百感交集。
“那个男人也是榕城的?”余博衍冷不丁开口。
温沫:“嗯?”
那个男人?
她微微一怔,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陆云城。
看来,某人还没释怀。
“什么那个男人,那是我的兄长,他叫陆云城。”温沫忍不住娇嗔,戳了戳他的胸口。
冷哼一声,某人显然不接受这个说法:“不是亲的。”
他说的也对,确实不是亲的。
“那你想怎样啦?”她软着声音,三分埋怨七分撒娇。
“以后不准他来你这……最好以后不要见他。”余医生一点儿都没在开玩笑。
闻言,温沫又好气又好笑,挑眉睨他:“想不到你是这么霸道的余医生~”
她真没想到外表清冷淡漠的余医生,原来真实的性子这么霸道强权,占有欲这么强。
可是,她莫名的觉得内心欢喜是怎么回事。
只是,欢喜归欢喜,有些事还是得说清楚的。
“余博衍,虽然他不是我亲哥,但我和他也算一起长大,从小他对我很照顾,他和我,就是单纯的兄妹之情。你相信我么?”
余博衍素来理性冷静,从不强求别人,更不会对别人提出这么强权的要求,只是不知怎的,他一想到温沫和陆云城在一起的画面,心里就觉得不舒服。
半晌,他才微垂着眸,下巴轻搁在她额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温沫侧着脑袋,枕在他的颈侧,听到他的回应,忍不住柔柔地笑了起来。
她没留意到,余博衍的目光正落在她的发顶,眸色深沉,意味不明。
昨天,他看到陆云城的时候,觉得他有些面熟。方才,他听到温沫说到“陆云城”三个字的时候,已经完全想起来了。
他是榕城陆氏集团的继承人。
天下之大,他都来到新城了,竟然还让他碰到陆家的人。
都是男人,他自然明白,陆云城看温沫的眼神,绝对不是温沫认为的兄长对妹妹的感情。
只缘身在此山中。
他懂,陆云城也知道他懂,所以才会故意说那番让他误解的话。
这个男人,洞察力很敏锐,难怪不到而立之年就能成为陆氏集团的继承人。
“诶,余博衍,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温沫随意地捏着他的耳垂玩,在她的拨弄下,很快就微微泛红了。
余博衍迅速地截住她作乱的手,警告性地瞪了她一眼。
温沫正在他颈侧,很明显就看到了余博衍的脖颈泛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澄澈的水眸闪过狡黠的笑意,温沫轻轻地挠着他的手心,接着刚才的话题:“你今晚为什么这么突然呀?”
之前,她对他明示暗示,他都不为所动。
要不是今晚她剑走偏锋,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下这个闷骚的男人。
对余博衍来说,其实原因很简单。
一来,之前他并不了解她,医生的逻辑思维缜密,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他不会轻易做出决定。
二来,他亲眼目睹她身边的“莺莺燕燕”,蒋泽、陆云城,以为她是习惯性撩拨他人。后面他确定了只是蒋泽单方面的喜欢温沫,心下释然了一些。可昨晚,他眼见陆云城对她的亲昵行为,他突然来了无名火。这把火闷了一天一夜,终于在今夜爆发了。
然而,当她说“我只追你”时,那把火立时就熄灭了。
余医生是个实干派,事情一旦想清楚了,就会毫不犹豫地行动。
在泡茶的那会功夫里,他已经想明白了自己的情绪波动来由,亦明确了他对温沫的感受。
所以,他才会对她说——换我追你。
不过,这一切他并不打算告诉她。
于是,闷骚的余医生忽然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眼底漾着笑意:“因为我家里没醋可以借。”
言下之意,为了预防她再找借东西的借口才不得已接受了她。
闻言,温沫重重地捶了下他的胸口:“谁要跟你借醋了?”
哼,竟然拐着弯取笑她!
看着这个瞬间变娇蛮的女人,余博衍微笑着将她圈得更紧,清冷的眉目似雪山融化般,瞬间有了温度。
他俯在她颈间,轻轻嗅了嗅,揶揄道:“我家确实没有醋,可是,我怎么从刚才一直闻到醋味?”
是谁误会他堂姐的身份,三番两次来作妖的?
闻言,温沫也不恼了。
取笑她?哼,是谁刚才还要求她不准见陆云城的?
“是呀,我也闻到了呢,从昨晚城哥来了之后,那股醋味就一直在呢!余医生,你是不是偷偷喝了醋呢?”
晶亮的眼眸直直地盯着他,微扬着头,傲娇的小模样看得他心口微痒。
这个不服输的小女人!
她微撅着嘴,三分挑衅七分得意,倔强的神情格外的吸引人。
粉嫩柔软的唇瓣在灯光下泛着润泽的光泽,撩动他的心弦。
他着了魔般徐徐靠近她的唇瓣,在她唇上低低说了一句话。
语罢,旋即覆上那诱人的粉唇,转而是缠绵缱绻的纠缠,仿佛是真的想让她细细品尝般,格外温存。
温沫被他亲得五迷三道,不自觉地踮起脚尖回应他的深吻。
直到温沫气喘吁吁,这个吻才缓缓停下。
月光下的男人眉目带笑,薄唇微扬,嗓音低沉喑哑:“酸吗?”
呼吸逐渐平缓的女人眼尾绯红,似嗔似笑,双眸犹如落了三春烟雨般迷蒙,她轻轻地眨了眨眼,眼底浮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莹润的粉唇凑近男人的耳畔,徐徐吐气:“不酸,好甜……”
旋即,男人的反应如她预料般,耳垂迅速泛了红。
趁着男人还在心神迷乱之际,她娇笑着推开他,轻盈的身姿犹如灵动的麋鹿般,一蹦一跳的往门口方向去,头也不回,抬手挥了挥:“晚安啦,余医生。”
挑了事就逃跑,她真是肆意得很!
余博衍抿了抿唇,清冷眉目第一次露出疑似无可奈何的眸色。
他如果想逮住她,在她出这道门之前一定可以做到,但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灵动的身姿消失在门后。
今晚的事情发生得有些突然,彼此最好都花点时间去消化。
她看似肆意任性,其实该理性的地方,她也跟他一样。
这一夜,温沫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一直想着晚上发生的事情,想了许久,那颗紊乱的心才逐渐地平定下来。
……
一夜没睡好,代价就是第二天眼底挂了一圈淡青色。
她迷迷瞪瞪地推开门,旋即入目的,是一脸神清气爽的余医生。
他今天似乎格外的清俊,平素淡漠的眉目略显温润,沉邃的瞳眸漾着清冽的光。
白衬衫倒是依旧严丝合缝的扣到最上面一颗,一如既往的透着禁欲的气息。
“昨晚没睡好?”他很自然地揽着她的腰,亲了亲她的额头。
一大早看到美男,温沫瞬时清醒了几分。
她特意眨巴眨巴眼睛:“没有呀,我睡得可好了!”
开玩笑,她哪能承认自己昨晚没睡好,那不就等于告诉他,她是因为他才没睡好。
闻言,这个清俊的男人微微笑了笑,并没有拆穿她,只是揽着她往电梯口走去。
又是繁忙的一天早晨,电梯也依旧繁忙。
两个人很自觉地站在电梯后面,这次,他直接将她揽在自己怀里,眸光淡定地落在电梯右上角的小显示屏上。
虽然动作不过火,但在电梯里,这样的行为还是不免招来别人暧昧的眼神。
电梯停了下,进来几个人,又是那几位广场舞舞林高手。
一阿姨用手碰了下她旁边的老姐妹,笑得暧昧:“这对小年轻真是如胶似漆,每天早上都得喂我们一碗狗粮,啧,早餐都不用吃了。”
先前温沫和余博衍也被这位阿姨调侃过,那会她还觉得不好意思,这会两个人的关系已不同往日,她的心情自然也不同了。
温沫朝那位阿姨甜甜一笑:“让阿姨见笑了,他就是个粘人精,好烦人~”
语罢,还似嗔似怨地瞪了余博衍一眼。
余博衍:“……”
那几位阿姨立即“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唉哟,小伙子这么没安全感呀?不过也是,你女朋友长得这么漂亮,身材还这么好,是得看紧点!呵呵呵……”
温沫得寸进尺,眉目漾着笑,一脸得意:“余医生,要看紧点哦~”
余博衍:“……”
给她三分颜色,她就想上天了!
余医生微垂着眼皮睨她一眼,面上不为所动,底下圈着她的腰的手臂却是渐渐收紧,略带惩罚性地掐了下这个笑得一脸肆意的女人的腰肢。她的T恤不是很长,他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了她的皮肤。
他微微一怔,旋即松开手。
那骤然的触碰让温沫腰肢一软,她抬眸看他,轻咬着下唇,似嗔似怨地瞪了他一眼。
他面无表情,只是呼吸方才微乱了一瞬,垂眸看她一眼,很快又移开。
她的唇瓣柔软粉嫩,泛着莹润的光泽,他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在电梯里大庭广众之下吻上那诱人的唇瓣。
温沫背对着电梯口,不知道电梯早就到了一楼,现在已经往负一层降落。
待到了负一层,揽着她的腰走出电梯,她才“咦”了一声。
“怎么到负一?”
余博衍脚下不停往前走,边走边回答:“我送你上班。”
语罢,他已经走到一辆银灰色的小轿车旁边,开锁,打开副驾车门,示意她坐进去。
温沫看了一眼车子,只觉得这车身的线条真好看,她对汽车不熟悉,只认得这车是沃尔沃。
两个人坐进车里,温沫边拉安全带边问:“怎么突然想送我上班?”
余博衍挑眉睨她一眼,语气悠悠:“得看紧点~”
温沫:“……”
他这是拿她刚才说的话回敬她呢!
“想不到你是这样小心眼的余医生~”她悠然自得,把锅甩回去。
余博衍眯了眯眼,这个女人真是伶牙俐齿。
“余医生,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但是,你再看下去的话,我们就都要迟到了哦~”
她朝他眨眼,故意作出一副天真的口吻,然而眼底得意的笑意一点都藏不住。
收回目光,他熟练地点火、启动汽车,汽车稳稳起步,驶出车库。
“你困的话就先睡会,到了我叫你。”汽车驶上马路,余博衍突然开口。
温沫侧头看他,她怎么觉得,余博衍好像早就料到了她昨晚会失眠,然后今早会犯困?
车里温度适宜,安静得只有引擎轻微的轰鸣声,很催眠。旁边还有个余博衍,让人很心安。
温沫觉得眼皮在打架,没几分钟,眼皮就彻底架不住了。
再次醒来,已经到了工作室楼下。
余博衍捏了捏她的下颌,嗓音低柔:“到了。”
温沫眨了眨眼睛,清醒过来,只是眯了一小会,就觉得精神好了许多。
“那我走啦,拜拜,路上小心~”
她朝他挥了挥手,解开安全带,右手刚碰上车门,左手臂突然被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扯了过去。
旋即,她的身体失去平衡,向左侧倾倒过去。
下颌被扣住,下一刻,一道阴影覆了过来,将她罩住。
待她反应过来时,唇瓣已被温热覆上。
她微微一怔,旋即攀上他的肩头,加深了这个吻。
她以为就是一个早安吻,没想到身上的男人似乎不是这样认为的。
她应接不暇,从配合到被迫承受,她节节败退,忍不住抬手抵住他的胸膛。
眼见事态不对,温沫忙用力推了推他。这可是在她工作室门口,门口随时有团里的同事出入,她可不想被别人免费看戏。
“余博衍,别……别这样……”
她略有点慌,忙不迭地推他的肩膀。
身上的男人终于停止,他额头碎发微乱,眉尾微挑,语气悠然:“怎么了?”
“这里都是我同事呢!”娇嗔地瞪他。
男人的拇指擦过她润泽的粉唇,低沉嗓音带着戏谑的笑意:“哦?黏人精就是这样,没办法,你适应下。”
黏人精……
啊!
这个男人!
太小心眼了吧!
刚才说他黏人精,他不为所动,原来是憋着坏在这等她!
温沫又好气又好笑。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
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她就——
就——
就早点把他收了!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余医生!”
温沫狠狠地瞪他,瞪完又忍不住笑了,满心只有一种滋味——甜。
平素清冷淡漠的清俊男人,这会正一脸宠溺地看着她。
温沫忍不住凑了过去,在他脸颊落下柔柔的一吻:“我走啦,小心开车~”
语罢,拉开车门下车。
男人目送她进了大门,才启动汽车,银灰色的车子像一道银光,倏地汇入车流。
经过刚才那一闹,温沫的困意早就跑得无踪影,心情无比愉悦,踩着欢快的步伐往更衣室走去。
她不知,刚才她与余博衍的那番嬉闹,都落入了门后的一双眼睛。
孙曼妮看着那辆银灰色的沃尔沃Polestar1,心情十分复杂,既喜悦,又嫉妒。
喜悦的是,那个和温沫亲热的男人并不是他。
嫉妒的是,那个男人看起来似乎不是普通人,长得帅,还开得起一百多万的车。
为什么?
她自认自己的条件并不比温沫差多少,为什么她事事不如她?
在舞蹈团里的地位不如她的,剧组的角色不如她的,连看上她的男人都不如她的?
那么多优秀帅气还多金的男人,为什么都只看上温沫?为什么她就遇不到这样的男人?
难道,她真的要在这里跳到跳不动了,然后随便找个普通男人结婚吗?
不,她不甘心。
孙妮攥紧了拳头,心里暗暗下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