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杀人了
().99715..99715.话音未落,山脚空兀地响起凄厉的警铃声,一道紧接着一道,一阵近似一阵,仿佛布成天罗地网。“唿!”胡不弃腾地一声拔地站起,血红的目光极危险地投射向山脚,好似能穿透层层空间,看清不死不休的仇敌般。刚跨出左脚,脸上突然绽开了几处冰凉的湿润。胡不弃的波涛汹涌的情绪一下平静了许多,呆呆出神了一会。胡不弃转身看向老院长的坟头,眼睛蓦地红了,滚烫的男人泪再也忍受不住,抢在雨水下来之前滂沱而出。又是“砰”地一声,胡不弃双膝重重地跪在老院长坟前。
“爷爷,对不起!弃儿说谎了,您老说最不喜欢说谎的孩子了。弃儿也答应过永远不对爷爷你说谎,可是,一直以来,弃儿都违约了!”胡不弃压抑不住哭出声来。
“弃儿杀人了!杀了十几个人!用您教给我强身健体的军体拳!您说过不能恃强凌弱的,弃儿又违约了!”胡不弃忏悔道,语气里却携着一丝涛天的恨意。
“轻儿跳自杀了!小米、小清她们十几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姑娘,清白身子被那群畜生糟蹋了!”
“您老过世后,弃儿说过已经进入了京华大学就读,其实当初的承诺只实现了一半,弃儿的成绩达到您老期望的京华大学。只是火线提拔的官二代新院长,上任的第一个指令,就取消了您老指定的助学金。这个弃儿不在乎,报个二线的大学,不仅免学费,而且奖学金和助学金足够弃儿完成学业了。”
“本来弃儿可以硕博连读,课外兼职,加上奖助学金,生活所费不是问题,只是新院长上任后,大肆消减经费,孩子们没有了新衣服穿,只在从大传小的旧衣服里不停缝缝补补;三餐也只剩下清粥咸菜,唯有领导来视察时才有一顿荤菜。可说现在的孤儿院早成了某些人捞钱的营利机构。本地身处沿海开放城市,借着改革开放的春风,经济亦算发达,孤儿院早成了政绩工程和爆发户的名利交易场,每年捐献、下拔的爱心款不在少数。先不论是不是伪慈善,那些人捐的钱比很多人一辈子赚的钱还多却是事实。若能让孩子们吃饱穿暖,弃儿亦深切感恩。只是所有的钱都落入新院长的口袋,所以毕业后,弃儿回到了孤儿院,当了一名义工。业余时间经营着一家网店,卖些孩子们的手工工艺品;您老还记得给儿时的我们制作过的纸风筝、竹蜻蜓、草蝈蝈、木具枪吗?弃儿就是从哪里得到灵感的。网店的生意还不错,这多亏了您老的功劳。”
“不想在得知开网店能赚钱后,孤儿院里马上有人跳出来强求接手。被人拿着孩子们做胁迫,有一段时间弃儿不得不停了网店,还好那些钻到钱眼的人,捞钱有一套,赚钱就弱了点,虽然拿着孤儿院的名头做足苦情戏码,开通了捐款帐号,又大幅提高工艺品售价,可惜做的太招摇,惹得网友跳出来置疑是个骗钱陷阱,最后网店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这或许就是您老说过的,黑心钱赚不得。后来弃儿再次接手了网店,虽然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仍被新院长狮子大开口,要去了大半利润,不过余下的钱给孩子们稍微改善一下生活还是可以的。弃儿承诺过会好好替您照顾孤儿院的孩子们,尽管只能勉强做到丰衣足食,不过,弃儿保证尽我所能,让孩子们的生活过得快乐一点。您老说过,简单朴素的生活,更能让人锻炼出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可贵品质。所以,对于新院长的贪得无厌,弃儿也不在乎。”
“可惜,有些事情弃儿想的太简单了。去年,弃儿发现孤儿院有一大批在记录上已经被人领养走的孩子,所有的联系信息竟都是假的。那些孩子可能不是被领养,而是被拐卖走了。几经波折,到美国出差的大勇偶然在街上遇到了孤儿院的孩子,循着这条线索,终于查清,原来新院长利用领养的借口,把孩子们偷卖到美国去。弃儿收集好证据后,复印了很多资料到有关部门举报,不想却都是石沉大海。不得已,最终,弃儿还是借助网络的手段将这个事件暴光,在众多热心网友的关注下,才有了调查组入驻,没想到调查的结果是一通表扬,通告说新任院长为园国际民间友好往来做了贡献,跨越了民族情感,让缺乏关爱的孩子们有了更好的光明未来。虽然结果不尽人意,不过新院长拐卖孤儿的情况倒也收敛了。”
“只是弃儿担心,等这次风波过了,新院长会不会故态重施。难道非得等孩子们再次被拐卖,才能再一次抗议几声。正如您老最不待见和谐政府在外交政策上只会抗议、抗议、再抗议、又抗议、严肃抗议、强烈抗议,单耍嘴皮子功夫。所以这次弃儿主动出击,利用黑客手段,收集了新院长,贪污捐款的证据,不论是举报部门,还是网络社区,全都寄出资料。果然,这次调查的动作迅敏了许多,第三天就入驻市里最好的六星级宾馆里的总统套房,开始所谓的专案侦办。”
“为防万一,这次弃儿偷偷在那些人入住的地方装了侦听器。不想在调查组把新院长召入后,却让弃儿听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原来新院长的竟是传说中的太子党,被派到孤儿院来可不是为了渡金的,而是为了洗黑钱,把某些名为捐款,实为贪污受贿的钱,以人道救治孤儿院里一部分先天残障,患有先天性绝症的孩童,需要动用到天价药品为借口,把巨额资金通过与红X会联合的名义转移到海外帐户,实际上进到病患孤儿肚子里的天价药,不过是维它命罢了。而且调查组也信誓旦旦地向新院长保证,这次的调查不仅不会让新院长有事,而且还会以污告避嫌的名义,把有‘突出工作表现’的新院长升调到省直属的孤儿院。”
“拍录下这段证据,弃儿并没有立时公布出去,而是想稳一下,等调查结果出来,再给予狠狠反击,这样才不会给对方反咬一口的机会。到时若对方来个丢卒保车,只说是为了套供新院长,那最终受法律惩处的可能只有新院长一人罢了。以新院长的身家背景,多半会是先判个十来年,再来几次莫名奇妙的立功减刑,三下两除二,说不定一个等同大学本科四年就从牢里毕业了。话说数年前的那一个新中国贪官,挪用国家数十亿,才判了个十五年,若说没有强大的幕后黑手拉拔,鬼都不信。若新院长那伙恶人也是那般大事化小,那反倒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让真正的大恶之人逍遥法外。可惜,老天不公……一念之差……反害了轻儿她们!”哭诉到这,胡不弃已经是泣不成声,血红眼珠迸射着疯狂的杀意。
“轻儿她们被召去问询,弃儿应该阻止的啊!弃儿怎么没想到阻止!”忽然自怨自艾的胡不弃,“啪!啪!啪!啪!”死命地连续打了自己好几个耳光,就算是嘴角渗出红艳的鲜血亦不觉丝毫疼痛:“如果轻儿她们没去,就不会喝那群畜生下到水里的迷药,就不会被那群畜生污了清白,不会被拍下受辱的过程,轻儿不会清醒过来后,承受不住跳了,小米、小青她们不会打击过进了精神病房。”越说到最后,胡不弃的声音越发尖锐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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