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地鳄吐真情
皇龙玉耐着性子,把鲨子熊当成肮脏宠物,进行饲养,绝对不让他接触自己。
三天就过去了。鲨子熊离别时叹息:“我就像隔着玻璃,始终没有挨着美人你;倒是越来越感到你高雅、文明、伟大、神圣;我却形秽肮脏、低下渺小、像没有翅膀的苍蝇……”
皇龙玉:“说明我这三天没有白费,人到底与动物不同。你去打了胜仗回来,如果有充裕时间,我一定弥补你这三天的遗憾。”
鲨子熊:“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一、我庸俗人,有庸俗人的品位:我总算幸运,得到美色可餐的美人你供应美食,饱享了三天眼福、口福。二、我说话文气多了;所以我怀着留念不已的‘半边思’,前去征讨。一路上幻想再见美人你!”
……
户户门前高挂灯笼,五颜六色,十分喜庆。家家灯光通明。全镇都沉迷在不闹房的洞房花烛夜中,竟然声音全无,静悄悄在做美梦。
地鳄跟着十九姐,走进红烛高照的卧室。
十九姐关了门,手势豪华屏床:“坐。”接着取出壁厨里一叠白毛巾,放在床头柜上;准备接受地鳄洗礼:进行任何新婚夫妻都必须的夫妻生活。
地鳄不坐床,坐在床头柜侧的古典椅子上,说:“摆谈一会儿吧。”
十九姐:“卫生课讲:睡觉前不宜摆谈、不宜食饮或做其他活动。不然,我给你倒茶或吃点心,或饮酒。但是,饮了酒,血管要扩张……”
地鳄手势打断十九姐的话,诚恳地说:“我要给你谈心里话,你注意听……”
十九姐不解:“啊?”
地鳄严肃道:“我生长在农村殷实之家,在京城私塾读书,学武功。我叫刘第谔,‘谔’就是直言的意思;父亲教我‘要做天下第一直率坦诚的人’;兄弟们爱称我第谔,谐音‘地鳄’。”
十九姐:“哦!谐音‘地鳄’。”
地鳄:“我家被土匪抢光,房屋被火化,父母被惨杀双亡。我就在京城‘打烂账’,拉帮结伙报仇,杀光了土匪。随后就吃喝玩乐乱打人,比如打了穷酸萧频富。我虽然当晚暗自很愧疚,对不起他是落难的叫化子;本来我不打女人,但是我作恶该死,打了一个民女(杨子虚)……所以谁都怕我这‘五大三粗的打人大汉’。我在京城和郊区,就像鳄鱼神出鬼没,名声极臭;所以人们就贬称我‘地鳄’,即:地方上的鳄鱼;我确实也是,就任随大家叫了。萧频富重伤不久,我考中了武状元。有人说我是靠鲨子熊的关系飞黄腾达。其实不是,我只是寄居在鲨子熊家;全凭自己超群的武功和文化,硬考上榜的;有一直观看的新皇帝和主考官、以及群臣作证。”
十九姐不置可否:“哦!”
地鳄:“在京城,因为重男轻女,男光棍极多;我就一直死心塌地打光棍、自由自在、无牵无挂,独来独往过一辈子。我还怕传染怪病,不但自己痛苦,无钱医治要短阳寿;尤其不能违背我母亲的教导:‘万恶淫为首’;所以,我从来不跟女子接触;也没有谁愿意嫁给我。来在这里,你却看得起我。婚礼也举行了;我十分感动。但是,我给你明说:此去征讨,绝对是凶多吉少。我也许回不来。因此我决定:不碰你。就假结婚。你是良家女子,我不能玷污你,不能让你这样善良的美女伤心、守寡。我诚心实意要让你保持清白。征讨军如果胜利了;我在京都,给你介绍门当户对的清纯子弟。我诚恳当你的侄子,称你姑姑;说你是我姑祖父在丝绸路上的、好朋友的女儿!你记住!我说的完全是心里话。如果有假,那就是极臭的人渣。”
十九姐坐在床边,半晌不做声,心中说:“没料想,大流氓说这样的话。如果是真,倒是我们在门缝里,把他看扁了。不过,他是军师,什么样的诡计都能编出来。可是,我们已经举行了婚礼,他无论怎么对我,都是合法的了。何必要编一套呢?显然是看不起我,反悔了。那倒好……”
地鳄:“姑姑,你不开腔,是觉得我言而有虚吧?”
十九姐:“是有虚!而且虚得太远了!你知道我姓甚名谁呀?”
地鳄:“啊?呵……我是看你的相貌,就是我想象的姑姑。自己认真分析,果不其然,硬是亲戚。你姓?呵?你姓……姓……”地鳄要用这种假装一时想不起的办法,激励十九姐说出她的姓。
十九姐一本正经地说:“你别装神弄鬼了!海枯烂了你也想不起来!”
地鳄一听,立即心中有底,装作继续苦想地说:“人在着急的时候,往往连自己有多少根头发也想不起来……嗨!想起来了:姑姑你姓石!”
十九姐莞尔一笑:“真不愧为军师!我确实姓石,有十一个姐妹,我排九,原名石九。男女老少都叫我石九姐,谐音十九姐。你也不要叫我什么姑姑,我听了肉麻!你如果觉得我不适合为妻,我一点也不怄气。就到此为止吧!”
地鳄:“啊九姐!不是不适合,而是我求之不得。我这个人,有时糊涂,有时也会良心发现。这次行军途中,我的烂兄烂弟(莽子)误上人当,犯了法,被斩了;我本来应该极力救他,但是我当时没有作到起码的努力;因此,我一路上难受极了。我这样糟糕透顶、品德恶劣的人,该遭极刑。看着你这么美丽善良;走进你这卧室,看着这么高雅考究,我忽然猛省:我不能再作丧德事!一、不能污染九姐。二、征讨难回,不能让九姐守空房。三、说不定我有病,不能误了九姐。你说‘到此为止’。好!别人问为何吹了,你就说我‘有病’。其他话就不必说。我走了。”
十九姐看着他站起身就走了。暗说:“不料他有病,不好意思直接拒绝我,转弯抹角说了半天,才不得不吐露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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