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章 纵金蛇逐走月袖
罗月袖作势便要向木如风胸口刺去,莫心心惊不已,忙叫道:“小心,我刺你心脏了!”
罗月袖一听得这话当真以为莫心用此功反向攻自己要害当即停住了手不敢再刺将下去。她回首瞧着莫心面上愠怒不已说道:“你戏耍我么?”
莫心怕她再对木如风不利忙掏出怀中那朵‘红玉牡丹’,她朝罗月袖面上一扬只道:“这是教中掌教信物,见此物便见教主,你还敢逞恶行凶么?”
罗月袖见此信物,面上一寒怒气更盛,但她自然不敢违逆当即跪下双手合十只道:“弟子不敢!”
莫心见她如此心下便放宽了许多,但面上更先威严,其气势当真有一教之主的风范,只听她续道:“师傅临终之时将这枚‘红玉牡丹’传于我,便是命我接掌青冥教,你方才冒犯于我便是冒犯教主,按教规该当处死,但念你不知情,便先饶过于你,若你以后再是如此便怪不得我。”
罗月袖抬眼瞧着那枚‘红玉牡丹’既羡又恨,心想大师姐有甚么好?怎的将此传于她,让我此生听其所令倒不如取了我性命,那样干脆得很。她一想到此节心里便消了惧色,站将起来笑盈盈道:“师姐,教中圣物‘红玉牡丹’何等尊贵,你拿着这甚么牢什子做的东西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作甚么?你说师傅将这传于你谁又瞧见,谁又作得准,你不妨把这枚‘红玉牡丹’交于我,我辨了真伪才是,你想作一教之主总也得让人心服不是?”
莫心荡然一笑收了‘红玉牡丹’只道:“好师妹,旁人不知你打着甚么主意,你当我这作师姐的也不知么?你干巴巴地跑到这里不就想偷那半卷经书,经书是找不成的了,便想打这掌教信物主意?我说得可对啊!”
罗月袖面上一寒,随即浅然一笑,走到任天行身前,与之相距甚近,只听她道:“师姐的情郎当真俊得很啊!”她手环上戴着四个金色镶环,手一动便可听得‘玎玲’响声,此声再夹着她带着媚意的言语若是让平常男儿听得当真是心神俱醉,只可惜任天行一门心思在莫心身上,即便是见她如此花容月色也不屑一置,任天行向后一退只道:“姑娘自重些的好,此是我房屋,还请姑娘你出去。”
罗月袖生来自负美貌是以傲气不已,多少男子倾慕于她她自己都不瞧一眼,今日却让其如此冷言相待,怎不气恼。
任天行此番言语自有些过激之处,他见莫心受她所欺,又见她举止轻浮,又处如此深夜孤房怎不愤然是以出口时忘了礼数。
罗月袖脚下一滑便闪身到莫心身前,她左手探出一招‘摘兰手’便直夺莫心怀中的那枚‘红玉牡丹’,此招是专来抢夺他人之物时之用,是以招事精妙不已,一出手便很难失手,除非对方内力深厚将式格开方破此招,当年莫心尚还年幼时喜欢戏玩,见兰花丛中一朵花开得正艳,她便伸手去摘,而在兰花旁有一小雀,莫心将花摘下后竟未惊动此鸟,聂百荷瞧见便化为招式武功命名为‘摘兰手’,此招来龙去脉莫心自然深熟之,她等罗月袖招式还未使老便侧身一招‘青日回空’将罗月袖招式逼了回去。罗月袖盈盈笑道:“大师姐欺侮人了,小妹我可是不依的。”
她言未尽又是一招‘愁思难眠’直朝莫心面门袭来,此招正是聂百荷不传之学‘忆阳手’中招式,那日绝峰顶上莫心有幸瞧见前三式,自知其奥妙不已,此刻由罗月袖突得使将出来,竟无从招架,她忙一招‘荡弦手’将其式化开怒道:“你竟偷学此功,悖逆教规,对得起师傅么?”
罗月袖只是‘咯咯’笑道:“师傅有意让我掌教,便将这武功教于我,师姐这样说可太伤师妹心了,我看你还是将这信物拿出,我可不愿见你向我认输求饶,那样岂不无趣得很。”她一边说着时又是一招使了出来,此招却是‘负心假意’,此招在聂百荷所创之时,心中既思念齐东阳又恨之极深,是以出手间既缠绵又狠辣,但罗月袖哪知其师心境,她面上娇笑,无半点痛苦之色,是以使来倒是徒有其表了,但是此招繁复不已,莫心一时自然瞧不出其破解之法,整个人被笼罩在其掌式之下,无半点脱身之策,只得见招拆招应付下来。
任天行一旁瞧着知这路‘忆阳手’精妙不已,再这般持下去莫儿定会吃了这女子之亏,两人相斗甚密,任天行倒也不容易插得进去,他见罗月袖上盘招式攻守都是精妙不已,但下盘却疏漏不已,任天行见此忙对莫心道:“莫儿,攻她下盘。”
莫心会了意,右足一探往其内膝要穴踢去,罗月袖只得退身闪避,她见任天行破了此招心下愤怒不已,只道:“师姐的功夫可真是高明得很啊,原来需要人在旁指点才行。”
任天行听得此话面上一红也不知该说甚么,他见莫心有了危难自然而然相助,却不料被其反唇相讥。
其实聂百荷创此招时用情至深,总觉齐东阳负她,但人之情自己怎能料,正所谓旁观者清,任天行在旁一瞧便自然看出此招破绽,这也正是破此招之法,罗月袖自然不懂其中奥妙,是以懊恼不已。
她见任天行呆滞一旁神情疏散,长袖一摆便朝其面上拂过,任天行只闻得幽幽清香,还不知是何物时却听得莫心大叫声:“任大哥!”随即便挥掌而出直击而出只道:“你屡次犯我,今日便逐你出教,此后你再不是青冥教中人!”她一毕掌风已到罗月袖不敢硬接忙向后滑开,莫心将其逼退之后忙闪身到任天行身边关切道:“任大哥,你觉怎样?”
任天行此刻方知自己已中了‘幽冥散’,此毒于那日在绝顶峰时萧云落曾突施此药将自身迷昏,其厉害之处他自然知晓,但是自己深中‘五花聚香’之毒,这毒药对自己倒是无用了。
罗月袖见他明明已中此毒,却依然直挺而立半无异状,早已惊诧不已,她问道:“你怎无事?”
莫心满面怒容,说道:“怎的,你想有事么?你还不快走还是怎的?待要我亲自赶你出教么?”
罗月袖听她说将自己逐出教门,起初当是气话,此刻听来便是认真的,她本来傲气,怎受得这般侮辱被人驱逐出教,但是掌教信物又在莫心手中,她自身奈何不得,心思一动袖管中一把匕首便直向昏迷不醒的木如风掷刺而出,莫心哪料到她竟会狠毒到对一个孩子下手,待要阻止时却是晚了,任天行想也不想迎身而上硬生生挡在木如风身前,那匕首便直插进其腹中,屋中顿时一阵香气谩起,莫心见得此状吓得面色发白,急得流出泪来,她忙奔将过去扶住任天行呼道:“任大哥,任大哥!”任天行受伤过重竟昏了过去。
罗月袖见此良机,忙一掌拍出直击莫心胸口,莫心此刻全心系在任天行身上,消了防备之心,正待掌风快到时只听得背后一娇嫩的声音说道:“恶女人,休要伤我莫姑姑!”
罗月袖突听得背后有人,怕遭了暗算,忙收式回身一瞧却见是一十来岁的小姑娘,顿时既怒又悲只道:“连你个小女娃子也配来叫喝我!”她待要出手向韩潇弱击去时莫心忙唤道:“弱儿,小心!”
眼见韩潇弱娇小身子便要毙于罗月袖手中之时,却料韩潇弱袖管中一条五色金头小蛇急射而出直咬罗月袖咽喉,罗月袖哪会料到她一个小小女子身子居然藏着如此剧毒的蛇虫,心中为半点防范,等其闪避时那蛇却仍咬了自己肩头一口,瞬息间罗月袖只感全身酥软麻痒,待再要向韩潇弱施以毒手时却料再一运力心中烦恶更增,罗月袖恼恨不已朝莫心道:“你今日逐我出教,他日我叫你教门难宁!”她一说完此话便夺窗而出,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