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章 洞房花烛定深情
肖宜末拂袖背身怒道:“哼,那你想怎样?”
莫心心思里想着这前辈性情虽怪,但毕竟是武学高人,若风儿在其身边,将来定能学得一身好武艺,也不辱没了天行大哥一番苦心。她做事总能考虑周全由此说道:“前辈要我二人走我二人走便是,不会扰了前辈清净。前辈武学精湛,天下只怕无几人能比,能让风儿调理内息,助其打通经脉,并不被其体内真气所伤,前辈是最合适不过,我希望前辈念在我三人缘分之上便求你此事,这也是任大哥有生之年唯一所挂之事,前辈就替其完了此心愿。”
莫心说到此处时已是泪水涟涟,她与任天行二人跪于身后只盼他真能收下如风,肖宜末听莫心之言怎不动容,但他自己曾对素衣立过誓,终身只伴其一人,这样一来顿觉好生为难,正自愁闷之间,突又转念一想素衣生时总盼我能与其成亲一生相守,但最终都未了了其心愿,我何不让这二人替我了结,素衣地下有知定是欢喜,到时我便答应她便是。
他这样一思量,便扶他二人起来,欢喜道:“哈哈,你二人若依得我一件事我便应了你们。”
莫心任天行都狐疑不已,不知他有何事相求自己,因此小心问道:“前辈有何事相求,我二人若能办到定付全力去办。”
肖宜末朗声笑道:“这可是件美事,你们听后定会欢喜不已,我要你二人在此成亲结成夫妇,你说这可不是美事一件,快快答应了吧。”
莫心任天行纵使再如何聪慧都难想到他所要求之事竟会是这件,顿时都羞涩不已,莫心涨红了脸扭捏着不知该作何回答,任天行瞧着莫心,见她羞面如花,俏目生辉,他心下一荡心里浮起一丝乐意,但又一细想自身终将命不久矣,跟莫儿成亲固然是好,可是她下半生谁能替我照顾,她若跟我在一起岂不害了她。任天行想到此处竟痛苦悲伤,忙回道:“前辈,此事我不能答应你。”
莫心听任天行此话,顿觉失望气恼,但自己又碍于女儿家颜面不敢出言反对,一时间心中既急又气且悲,这样胸间一股滞气凝结竟让其差点晕将过去。任天行见状急得大呼道:“莫儿!”他一把揽住莫心,心疼不已急问道:“莫儿,你何处受伤了?”
莫心是因悲戚过度才突然晕厥,她悠悠醒转来后一把将天行推开嗔道:“你理我作甚?我死了不也是好。”
任天行从未见她对自己发过脾气,现下突的这般自己倒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忙问道:“莫儿,我该死,你若不开心竟拿我出气好了,别伤了自己。”莫心却是有苦难以启口说出,只是又气又恼,恨他竟从不把自己当他妻子。
肖宜末见两人神情,所谓旁观者清,他倒明白得多,见任天行拒绝便厉声道:“莫不成你另有所爱,不愿取她为妻,哼,若是这样我便一掌劈了你,留你这般负心薄幸之人有何用?”
任天行忙抢着回辨道:“不,不,我一生心中只有莫儿一人便已足够,其他女子又怎入得我眼,只是我朝不保夕,能与莫儿结为连理固然好,但我难以照顾其一生,岂不累了莫儿一生?前辈还是收回此话,另行所遣,我任天行定倾力做到。”
莫心听得其肺腑之言顿时才心宽起来,但心中不免暗暗怪道:“真个傻瓜,我情愿做你妻子,哪怕我二人只有半日时光我也是愿意的。”莫心想到此处,脸现柔色之光,肖宜末却怒道:“愚不可及,真是愚不可及,难不成你盼着这女娃子将来嫁于他人,她对你深情一片,你却推委不允,岂不伤了女娃子心。”
莫心也强辩道:“我莫心此生只属任大哥一人,又怎会做旁**子。”莫心说得诚挚坚定,任天行听得心下大动,他轻唤一声‘莫儿。’真可是柔肠百结,纷念万千,他暗想道:“莫儿愿与我结为夫妇我怎不喜,但是上天不怜,若是我与其有了夫妻情份,他人我命归黄泉,莫儿心下更是难舍定要随我而去,我怎能让其为我放下性命呢。”
任天行心中悲苦,却也不知该如何说,莫心握住其手,满面娇羞,只道:“任大哥,莫儿心中只有你,我二人之情不是夫妇却胜似夫妇,我愿做你妻子,此生此世都是。”任天行握过莫心手,两人深情初现,好不欢喜,他只道:“好,我便与你结成夫妇,此生此世再不分离。”
一直站在一旁的韩潇弱听得他二人能结发为妻也觉高兴忙奔将过来拉着他们手娇声道:“太好了,莫姑姑任叔叔早该在一起,弱儿可要喜糖吃。”莫心天行会心一笑,娇涩难当。
肖宜末顿时大喜,其郎笑声震彻山崖之间,只惊得鸟飞虫鸣。他见二人郎才女貌,好不般配,心下更是欢喜,忙让弱儿布置洞房,其实那洞房只是一简陋至极的草屋,虽是寒碜但莫心天行二人却并不在意,他两人被分隔开来不到夜晚时分不让相见,只弄得两人都心思挂牵,离一时便如春秋,好不难熬,但瞧着自己一身装束,想着洞房花烛夜,自己却又觉难为情起来,她虽贵为青冥教教主,但作为女子生来的娇羞却半点未减。
两人亲事事起仓促,众人都未备何物,肖宜末取出自己酿制的‘极品女儿红’,让众人各饮一杯,韩潇弱虽是年幼,却也喝了些许,韩潇弱见他二人如此好的日子竟无丝竹之声,一时性起便道:“任叔叔,我吹一曲给你与莫姑姑助兴好不好?”任天行拍手叫好,谢其心意,本来其想她一个小小女子,曲音定无多大造诣,谁知韩潇弱引宫按商,一曲绝妙萧音《落梅风》响起。
鸾凤配,莺燕约,感萧娘肯怜才貌。
除琴剑又无珍共宝,只一片赤诚心要也不要。
此曲一结只让人心旷神怡,无数畅想着痴情儿女话深情,无言总胜浪荡心,任天行瞧着眼前这个小姑娘,顿时赞叹不已。其实韩潇弱自小得其娘教授,其对于音律便甚有灵通,虽显稚嫩,但却已很是难得。
此时夜色渐起,月色朦胧,肖宜末将酒递给任天行说道:“新娘只怕等得久了,如此良宵,好生珍惜。”
任天行红了脸端着酒进了‘洞房’,却见烛光耀眼,映得四壁通红,莫心坐在床榻之上,纤纤玉手握至腿间,虽未见其面却知其容,任天行揭开霞帔,顿时只见莫心玉面含春,如桃花初绽,又如红波涟漪,直让任天行心神荡漾,莫心嫣然一笑,却是更增丽色,任天行瞧得半晌却也痴了,莫心见他神情荡然笑道:“大哥,我二人终于在一起了,我好开心,你开心么?”任天行忙得点头紧紧握住其手说道:“莫儿,能取你为妻当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我…我…”任天行心里喜悦,一时不知该如何诉说,竟难以措辞,莫心掩了其口,两人深情相望,情谊绵绵,好不快活。只等得红烛燃尽,皓然月空一片洁净,却也真是个美妙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