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章 被困贼手遇鬼魅
那熊骁天提着木如风瞧着那匹白马欣羡不已,叫道:“好匹马,便给我们做了脚力吧!”说着便欲上马骑走,却料那白马前蹄一扬便向熊骁天面门踢起,那熊骁天好不吃惊忙得一个‘鲤鱼翻身’滚了开去,才得以避开,这样一来那熊骁天便怒火中烧提起鬼头刀便欲朝白马砍将下去,他嘴上叫道:“我将你这畜生劈了煮来吃,看你怎的?”他刀口欲下时木如风忙叫道:“不要伤它!”
熊骁天转头一瞧只见木如风满脸泪痕,竟伤心得哭将起来,那熊骁天笑道:“这小子以为我下个便要杀他,吓得这样,哈哈。”
其实木如风哭泣是为白马,他生无所依,此马是其唯一所靠,见其成为那汉子刀下之食怎不伤心,他心想怎生想个法救白马一救因此说道:“小老爷,你别杀它,它乖顺得很,方才是欢喜你才如此的,不信我跟它说几句话它定不会了。”
木如风性格倔强,从不向人求情低头,但此刻见自己心爱良驹将成刀下亡魂,怎不开口恳求,那熊骁天见其讨饶,又听其大大地捧了自己,心下一喜便道:“好,老子便不杀它,但若它再敢如此,老子一刀起来便将其马头给割下来。”木如风走到白马身边俯近其耳软语低声道:“好马儿,你便驮这恶人一驮,乖乖得听我话。”
那白马扇了扇耳朵,倒仿是听懂一般,熊骁天见其俯首低语不知说些甚么忙问道:“小子,你跟其说甚来着?”木如风自然不敢照实说了只道:“我跟马儿说你是大大的好人,千万摔不得!”
熊骁天一听又大笑起来,自其行走江湖以来逢人便称其为‘恶人’,木如风却称其为大大好人,心下怎不快活,他朝熊骁远说道:“大哥,你瞧这小子称老子我为好人!”熊骁远虽与熊骁天为孪生兄弟,其思虑却比其弟缜密许多,自然知晓木如风心思,他怕耽搁时间一长出何变故便道:“还是快些离开的好,莫要那老儿寻了来,那可糟糕得很。”
木如风听其提到‘老儿’两字便想定是指肖宜末了,他心下怨道:“哼,他若亲眼见我这般也定不会出手救我,说不定还要帮上一手取了我性命,这两恶贼却怕起他来实是可笑。”熊骁远如此一说其弟便止了声,两人提着木如风翻身上马,那小白马果然不再发难,其灵性倒与黑俊灵相差无几。
黑白兄弟挟着木如风一路狂奔,路上行人见得他二人捆着一个孩童都诧异不已,但又见他二人面露凶光哪一个又敢多事盘问。这一行便是一天,到得天黑时分,三人地处郊外无处落脚,正踌躇懊恼间突见前有一荒庙,黑白兄弟怎的不喜忙得下了马走了进去。
那熊骁天赶了一天路,肚间饥饿,只听得传来一阵紧是一阵的‘咕噜’声,他拍着圆肚怒道:“妈的,老子恶得急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屁都没有,可不饿得老子心慌。”他一说完便看向木如风,顿时嬉笑起来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木如风被其看得全身发寒只想:“这恶贼饿得慌了不会将我生吃了吧!”
木如风想到此节时全身又不禁打了个寒噤。那熊骁远却忙得右手一扬叫其弟禁声,熊骁天知他有何发现当即拔出鬼头刀横在胸前,汹骁远走进庙内,靠近一火堆旁用手一触发觉温度正炽,由此低声道:“此处有人!”
熊骁天忙得四处打量,吼道:“哪个孙崽子在此,还不快出来吃老子一刀!”熊骁远打亮火折举起火把朝庙里望去,只见四处被蜘蛛网罩着,残木废石散了一地,只在最前首一尊如来佛像倒还完好无缺,只是其身上尘垢满积,熊骁远提着刀小心翼翼地绕到像背后见是无人才松了口气,说道:“无事,这定是其他歇宿之人留下的。”那熊骁天舒了口气,怨道:“大哥,就你吵这吵那,有我‘黑白一魔’在此,哪个崽子还敢露面,看我不割下他脑袋。”熊骁远瞪了他一眼,那熊骁天便不再言语,只得倒在地上呼呼睡起觉来。
木如风见这二恶人,一人粗鲁一人谨慎,想逃脱倒是不易了,他想到便叹道:“哎,我生来命苦,最后死于何手又有甚么干系?反正无人疼惜我!”他饿了一天,好在自己体内真气俱胜,倒还撑得住,但一日里被这两恶人挟着,早已累得不行,也倚在一旁熟睡了过去。
到得深夜时分,木如风正入睡梦中,他梦见自己被十几个恶汉绑缚着,那些恶汉个个凶神恶煞直瞪着眼不断地折磨自己,只弄得自己全身鲜血直流,他在梦中不断哭喊,却是无人理会,正此时只感到梦中有人抓着自己肩头不断摇晃,他心中一怒便张口来咬,这一咬便当即醒来过来,却见月色照耀之下一个白衣男子正站于身前,但夜色正深却无法瞧清其面容,那白衣男子的手腕被木如风狠狠咬住,直咬得鲜血长流,但其却半点不吭一声,木如风恍惚之间以为是任天行,正欣喜得要叫出声时那男子忙得掩住其口,木如风会了意瞧向右首。
只见那‘黑白一魔’正酣酣而睡,显然还未发觉,那白衣男子将木如风身上绳索双手轻轻一扯便将其扯断,正将要抱起他往庙外走出时却只感背心一阵凉意,一柄刀口已抵住其后心,那人说道:“阁下想顺手牵羊可不太地道吧!”
木如风知黑白兄弟发觉,心下一惊向那白衣男子身后瞧去,却见此人正是黑脸汉子熊骁远,那白脸的还正睡得酣打着呼噜。木如风一心以为这白衣男子是任天行,心想这黑脸贼用刀抵着任叔叔,那还了得,得好生想个法。他手一怀间一摸触到韩潇弱送于其的‘灵蛇去香丸’瓷瓶,他念头一转便对那兀自睡着的黑脸汉惊叫道:“啊,蛇咬你白脸兄弟屁股了!”
那白脸汉关切其弟安危,也不辨真伪,便回头瞧去,就这一瞬间那白衣汉子腰身前倾抽出长剑便往熊骁远胸口刺去,熊骁远料知中了那小鬼头算计心头一怒提起鬼头刀便斜下身直砍白衣男子双腿,他边斗时边叫道:“兀那混蛋,还睡着作甚。”
熊骁天听得刀剑声一惊而起忙得抡起鬼头刀喝道:“大哥,哪个崽子送死,我来助你!”
他这一喝与那熊骁远一应一合,一前一后,双向其攻,瞬间便使那白衣男子处于下风,他剑法精妙,但劲力半点使不出来,却要应付如此强壮的两汉子倒真不容易,只见黑脸汉刀风呼呼,直砍向他面门,白脸汉从下而上直撩,显然要将他分尸当场,却料白衣男衣从怀中掏出两枚铁莲子往那白脸汉刀口一掷,此力道虽不见大却也将其荡了开,前招里一斜那黑脸汉便砍了个空,随后他长剑一抖,刷刷刷三招连出将那黑脸汉逼退两步,他身后有了空处便施展轻功抱起木如风往庙外夺路而去,那黑白兄弟连着追出,但显然轻身功夫不及于白衣男子,两人正恨恨不已之时却未料到那白衣男子竟倒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