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痋尸蛊
什么?那长着钱串子脸的大虫子不是钱串子,而是陈国祥的亲爹陈老四的亲哥哥,陈晓的爷爷陈癞子?!
众人在听到宋阿拽这么说之后都是一惊啊,脸上写满了困惑与不解。这他娘的又是几个意思啊!啊?钱串子什么时候变成了陈癞子了?这怎么可能呢?!
所有人都知道,姓宋的不太可能说胡话,更不可能开玩笑,可他这一次的话实在是太出乎人的意料了,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啊。
“你什么意思啊?那明明就是钱串子的脸!怎么就成了我爹了?再说就算我爹真是占了我二哥陈三水的身体,那陈三水也不可能跟钱串子长得一样啊!”
陈老四根本就是完全不相信宋阿拽说的话,罗列了好几条证据出来说明。宋阿拽是一点儿理睬他的意思都没有,反而目光如炬的看向解鸦门,看得她都红了脸了,才幽幽的问了她一句:
“钱串子是你请来的?”
“是啊,怎么了?”
鸦门有点儿受宠若惊,没想到他会主动找自己说话,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就柔声细语的询问。宋阿拽眯起眼,有些不屑的说:
“你怎么确定他就是钱串子的?”
“这还能有假?须厄门当家的穆玄典亲自打电话给钱串子约了地方,我照着他给的地址去找的,当时就把人直接给带回来了,连别的地方都没去过。”
“也就是说穆玄典并没有亲自带你去见他。”
“显然没有啊!你到底什么意思?”
解鸦门实在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又为什么会这么问,觉得这人有点儿无理取闹,语调就不是那么客气。不过宋阿拽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更没注意人家姑娘在生气,冷哼一声还是用那种轻蔑的口吻说:
“哼,他在之前就已经被人掉换了。”
他这种语调实在是太过不屑了,好像在嘲笑鸦门是白痴一样,竟然没有发现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又好像在责怪她行事不谨慎,简直就是愚蠢之极。
鸦门这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诧异的问道:
“你,你是说,陈癞子装成了钱串子?”
这时候其他人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宋阿拽的意思是说,钱串子根本就不是他本人,而是陈癞子在得到鸦门要找他的消息之后假扮的,目的显然就是为了混入他们的队伍以便进入地宫寻找长生不老药啊。
“他根本不用装,你们都没见过钱串子,只要易容成随便一个人就行。”
宋阿拽接着又说到,鸦门终于恍然大悟,觉得很有这个可能啊,反正她没有见过钱串子,根本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所以随便一个人自称是钱串子而且出现在他们已经约好的地方,自己是根本不可能会有任何怀疑的。可是就算是有这个可能,那也不能肯定假扮钱串子的人就是陈癞子啊。
“哎?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那钱串子的表情一直都很古怪的,根本就不像是个正常的人,难道说就是因为易了容表情才不自然?”
二胖回忆起这个,别人一听还真是如此。钱串子的表情很僵硬,除了怪笑就是阴着脸,而且他总是捏着嗓子,说话的声音也很刺耳,这一切都可能是因为他需要用假声来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啊。
“好,就算他不是钱串子,那也不能说明他就是我爹陈癞子啊。”陈老四又插话发问,不过这也正是鸦门所怀疑的地方。只见宋阿拽沉默片刻,好像在沉思该怎么跟众人解释,之后终于下定决心,一字一顿的说:
“因为痋尸蛊。”
“什么玩意儿?你先别管他是钱串子还是陈癞子,我他娘的就想知道他是怎么变成一只虫子的!”二胖早就急得忍不住了,觉得宋阿拽绕了半天根本就没说到点子上去,干脆就自己问。其他人也是好奇,都眼巴巴的等着他解释,没想到等了半天他又慢悠悠吐出三个字:
“痋尸蛊。”
我擦尼玛!二胖差点就骂人了,这他娘的是在耍他们玩吗?又是疼死骨,疼疼疼,疼你妹啊疼!
其他人也有些不耐烦,这人到底在说哪国的鸟语啊?不过鸦门还是比较有耐心,就问他那是什么,没想到他反问:
“你不知道痋尸蛊?借尸还魂中最阴毒的一种,是结合痋术的蛊毒。”
宋阿拽有些期待的看着解鸦门,好像是因为自己懒得再说下去就想问她是否知道,由她来向大家解释。可是鸦门一脸的迷茫,显然是并没听说过这么一种毒蛊,更是半点都不了解。宋阿拽没有办法,只好十分不情愿的继续往下说。不过他实在是太惜字如金了,能用一个词绝对不用一句话,听得大家是云里雾里,半猜半揣摩,搞了半天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陈癞子失踪之后,可能是知道自己借住的陈三水这副身体到生命极限了,大限将至随时都会死去,必须想办法找活体进行第二次借尸还魂来续命。不过找人类下蛊必须提前好几个月,时间上肯定是来不及,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选择用痋尸蛊来给自己续命。
所谓的痋尸蛊,是指直接将蛊下在蛊虫之上,下蛊之人吃了那蛊虫之后就能得到它剩下的寿命。只是你吃了那蛊虫之后,你就会受到蛊毒的影响,很快进行变异成为半人半虫的妖怪。所以不会有人轻易下这种可怕的蛊,但是陈癞子肯定是迫不得已,临死前碰到了一只地蜈蚣,不得不给自己下了痋尸蛊,才变成了这么一只半人半虫的怪物。
“哎,他情愿变成怪物也不想死,看来他是真的怕下地狱啊。”
陈国祥不由感叹,他那个爹确实罪孽深重,而往往背负罪孽之人都是怕死的,所以才要找长生不老药,让自己永远不死,永远不会下地狱受刑啊。
“就算那是痋尸蛊,也不能说明就是陈癞子干的啊。”鸦门还是不死心,又发出疑问。
“只有陈癞子才会痋尸蛊。”
宋阿拽理所当然的回答,鸦门又问为什么这么肯定,既然他会就可能有别人也会啊。宋阿拽说的很肯定,表示在这个世上只有陈癞子一人才会这种阴毒的蛊,至于什么原因他死活不肯透露,说大家要是不相信就等见了陈癞子揭开他脸上的人皮面具,一看就知道真假了。这一下弄得其他人想问也没法再问了,只得作罢。
“可他抢玉玺又是为了什么?”封鬼又问,陈老四啧了啧嘴,道:
“他肯定是听到咱们的话了,以为那玉玺就是通往第八层的关键。”
封鬼微微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但还是说不通。
“嗯,有这个可能。不过陈癞子会这么武断吗?他不会只因为一句猜测的话就冒险抢玉玺吧?要是万一我们把他打死怎么办?”
确实,陈老四说玉玺是开启第八层的钥匙只是自己的猜测,并没有得到证实,为了这么一个不知真假的理由而冒险,显然不可能是老奸巨猾的陈癞子能干得出来的事情啊。
“除非他已经知道,这玉玺确实就是开启地下入口的钥匙。”
玄武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这倒是很有可能。因为陈癞子失踪了这么长时间,难免没有发现什么他们不知道的秘密,说不定他早就掌握了进入第八层的方法,只要得到钥匙就可以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必须找到陈癞子才行啊。
于是大家商量一番,意见保持一致,队伍分成两批人,一批去怪鸟的洞穴寻找陈癞子,另外一批留下来看守以防陈癞子返回。他们又约定一旦有情况就以三声枪响作为信号,另外一批人可以立刻回来支援。
最终决定伤重的陈晓和年长的陈国祥陈老四留下,玄武负责保护他们,而剩下的人全都去找陈癞子。几人轻装上阵,留下一切不必要的装备,只带走枪支和绳索,沿着铁索爬入洞穴。
石洞里面有不少的人面鸟,见到他们之后都行了注目礼,肯定是他们的鸟王大鹏下达了命令,要它的臣子对他们以礼相待。二胖又借此机会对封鬼调侃一番,说你看那鸟王这么看重你,干脆你就留下来做人家的鸟驸马,在这地宫里当个鸟皇帝,统治一群鸟众,那也算是个不小的头领,威风凛凛啊。
封鬼骂了他一通,说要留你留,等十年之后再来看他,说不定这里不止有人面怪鸟,还有一群小胖鸟,跟在二胖身后管他叫爹。
一行人在黑暗的洞穴中边走边说笑,也算热闹,缓解了不少压力。不过在里面找了许久,除了鸟和鸟蛋,什么都没发现。那些鸟又不会说话,你也别指望人家会告诉你什么有用的信息。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突然听到洞外传来一连串哒哒哒机关枪扫射的声音,显然是出了什么事,连忙原路返回下到地面,发现地上竟然无端出现了四个地道,而陈家爷仨和玄武正端着枪惊恐的朝地道里看。
“怎么回事?!”封鬼跑过去就问,玄武指着洞口说:
“陈癞子钻进地道里去了!”
“这里哪来的地道?走之前不是没有吗?”二胖着急的问,玄武就把刚才发生的事说给大家听。
原来封鬼他们离开之后,陈晓听见石门里传出来稀稀疏疏的声音,一开始还很不清晰,后来那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就像是很多只虫子在地上爬一样。玄武一听就说那是陈癞子,几个人就立刻进了石门,确实看见远处的地上有个模糊的影子爬得飞快,很像是地蜈蚣,大家连忙去追,没想到追过去之后才发现,那竟然是钱串子的后半截虫身!前半截根本就不在身上!这怪物没了脑袋竟然还能跑能动!
这显然是陈癞子金蝉脱壳,来了一招调虎离山啊。他们刚想折回去,突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巨响,连忙跑回来,就发现地上已经多出了四个洞,而钱串子前半截身子正往里面钻,为了阻止他下去他们就开枪射击了,不过还是让他给跑了。后来他们检查了一下四周,发现四块玉玺分别放在四扇石门下方中央不易察觉的凹槽之中,这显然是开启了某种机关,使石门之间的四面墙退后了一百五六十公分,所以地上才会出现了四个地洞。看来陈癞子已经发现这石门的秘密,所以才会抢玉玺开启机关暗道啊。
“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下去!别让陈癞子抢先得到长生不老药啊!”二胖大叫着就要冲下去,封鬼一把拦住他示意他不要鲁莽,陈老四不客气的呵斥道:
“你懂个屁!你知道这四方门的玄机吗?就这么下去,不被毒死也会被困死在里面!”
“啊?什么四方门?地道就是地道!这他娘的能有什么玄机?”
二胖有点儿急躁,不耐烦的骂着。陈老四瞪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的冷哼一声:
“哼!不懂就少他娘的废话!鸦门,你去找几根蜡烛来。这一回咱们得学学老祖宗的法子,来个阳火探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