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通天塔-上
白云在蓝天之间轻松地游荡着,晴朗的天空上是和煦的阳光,暖暖地照耀着下面的土地,高耸入云的通天石塔就像一道连通了大地和天空的阶梯,笔直地矗立在白云之间,阳光透过它的塔身,在地面上却没有投射出半点的影子,它就是是透明的玻璃一样没有阻挡任何的阳光,而它本身却不是玻璃,它那坚固的塔身上是一块块重达千吨的巨石,每一块局势上都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或奇花异草,或珍禽怪兽,各各种种,光怪陆离。
冯远在这石塔上缓慢地爬行着,它的台阶绕着塔身一层层螺旋式向上,而塔身里面却是无法观测到的厚实墙壁,冯远已经在这里爬了将近半天,这个时候他坐在塔身边的台阶上,正扶着台阶旁的围栏,眺望着远方。
这的确是一个很高的地方,从这里看出去,几乎看到的,都是漂浮的云雾,再有,就是云雾下面如同蚂蚁一样的山峦,起伏着在地下蔓延,几乎占据了所有冯远能够看到的视角,而除了山,冯远就再也看不到别的景致,这个地方似乎并不像他自己的世界,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他所熟知的世界。
自从进入了影城的范围之后,似乎他就已经与他的那个世界失去了联系,而这片在石塔下面如此绵延千里的山峦,应该就是蛇国的领地。
而惟一深不见底的,只是这一座通天之塔,即使是从噢你冯远这里往下看,只是一片黑暗的深渊,从蛇国起伏的山脉的地底横空而出,那一个巨大的深渊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即使是阳光,也无法照耀到它的最底层。
那群爬上来的尸体又到哪里去了呢?此时在冯远脑海里盘旋的,是这样的一个问题,他在这里已经爬了将近半日,可是却未曾见到一具尸体,甚至就连它们来过的痕迹也没有见到一丝一毫,这让他不禁怀疑,这一群尸体是否真的来到了这里?
然而想归想,他还是王上面不急不缓地攀爬着。
天空中一个黑点远远地在云层里若隐若现,缓缓地朝着冯远飞近,等那一个黑点近了,冯远才看清那竟然是一只鹰,而且那是一只十分巨大的鹰,其体态之大,已经超过了扑通的鹰的十多倍,它飞行的速度极快,只是呼啦啦地一阵风吹过,它就已经来到了冯远的头顶,它在塔的周围盘旋着,冯远看见它的爪子上抓着一个人,仔细看了才看清了那竟然是一具尸体。
而从衣着辨认,似乎正是刚刚爬上这里的那群尸体中的一个。
这鹰的翅膀极宽,才来到冯远的面前,就已经遮蔽了半边的天空,冯远处在它的阴影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它,这鹰在盘旋着,那一双鹰眼也盯着冯远,并不曾离开一分一毫。
然后这鹰将爪子上的尸体被一下子扔了下来,“啪”的一声落在了冯远脚下不远处,这尸体在台阶上滚了几滚之后,终于停在了比较宽敞的一个台阶上,那鹰将尸体扔下来之后在塔身周围盘旋一阵,然后一个扬身就飞高了些,然后就落在了塔的更高处,在台阶的围廊上盯着冯远和它扔下来的这一具尸体。
冯远好奇地走了下去几步,他和这具尸体本来就没有隔多元的距离,这尸体的一丝一毫都在冯远的眼里,而在他走了一个台阶的时候,这尸体突然动了。
这尸体的募然一动,让冯远想要上前去看个究竟的想法戛然而止,他立刻停在了原地,看着这具尸体将会有什么动作。
这具尸体的确是动了,它的手在地上摸索着,然后就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想要爬起来,它是背对着冯远的,直到它艰难地坐了起来,这才缓缓地转过头来。
本来,冯远以为它只不过是一具尸体,那一张脸已经在他的脑海里想象了不同的样子,或者是苍白的,或者是腐烂的,又或者是已经完全腐烂得只剩下一个头骨的样子。冯远几乎设想了可能的尸体的模样,可是在这一具尸体转过来的时候,他还是被吓倒了,也被震惊到了,这具尸体的脸没有像冯远想象的任何一个样子,它──根本就没有脸。
那整张脸上都是白色的一张皮,就像戴了一个无面的面具一样,可是冯远看的清楚,那就是没脸,并没有做过刻意的化妆。
这尸体在回过头来之后,就站了起来,他没有脸,自然也就没有嘴巴,鼻子以及眼睛。
他站起来之后就这样和冯远面对面地站着,冯远额可以感觉得到,无形之中有一双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而这一双眼睛,就来自眼前的这一个无面尸体。
“你身上有一股很浓的死人味到。”终于,这无面人说道。
冯远并没有看到他任何地方有可以说话的地方,可是这声音明明就是从他哪里发出来的。
“你是谁?”冯远调整了自己惊讶的心情,问。
这一路上,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他都已经经历过了,刚刚看到这具无面尸体的时候还有些惊讶,可是再看的时候这种特殊就和之前的各种奇闻混合在了一起,对于他来说,这无非是又遇见了一桩奇异的事,正所谓见怪不怪,说的应该就是这样。
“我是引路人。”无面人说,他在台阶上来回走了几步,步子显得有些僵硬,走起路来显得很不自然,他继续对冯远说:“我有多长时间没有活动过,我自己也已经不记得了,这次如果不是龙鹰载着我来到这里,可能我走一个十几也来不到这里,当然,这龙鹰载我来的方式暴力了些。”
只是暴力了点?冯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光刚刚将这无面人扔下来的举动就已经够恐怖了,这完全是很暴力!
无面人似乎知道冯远在想些什么,只听他笑起来说道:“这暴躁的龙鹰,如果它不这样做,我就会怀疑它是不是纯正的龙鹰了。”
冯远停无面人称这巨大的鹰为龙鹰,他好奇地再看看这龙鹰,发现果然在它的头部并不是蹼泳的鹰的样子,那头有些想龙头,可是却长满了羽毛,有些鹰的形状,难道是混血?
可是马上冯远就打消了自己的这个无稽的想法,龙和鹰的杂交,可能吗?可能吗!
无面人再次笑起来,说:“我是特地来这里接引你的,再往前面就是交界之处了,我怕你一个人过不去。”
“交界之处是什么地方?”冯远问。
“交界之处就是蛇国与龙国的边界,那里有一个巨大的法阵,可以说是巫术,也可以说是奇迹,没有引路人,是无法走出去的,当然,说的明白一些,其实就是一个迷宫。”无面人解释说。
冯远点点头,他觉得自己的肚子里有无数的谜团想要问面前的这个无面人,可是自己却什么问题也问不出来,他的思绪完全是混乱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要先开口问什么样的问题,毕竟萦绕在他脑海里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你自然会知道的。”无面人再一次看穿了冯远心里的所想,说道。
这时候停留在塔身上的龙鹰突然长啸一声,就飞了起来,似乎在告别一样,在冯远和无面人的头顶盘旋一阵然后就王天空之中越飞越远。
冯远看了看这高耸入云,而且完全看不到头的通天石塔,不禁在心里暗暗想,如果这一只龙鹰不要这么暴力,他们或许可以乘着这一只龙鹰上到通天石塔的顶端,就省下爬行的长途艰辛了。
“对于龙鹰来说,或许我还恩那个适应它这微微暴力的行为,而你,怕是受不了。”无面人说。
一想到这龙鹰是直接从空中将人毫不留情地抛下来的,冯远忍不住伸了伸舌头,想还是这样自己爬吧,总被这龙鹰摔成一个死人要好的多。
冯远在向上攀爬的路上多了一个伙伴,虽然这是一个没有脸的怪人,可是冯远却一点都没有觉得不正常,因为这个无面人是一个十分和蔼的人,他总是不厌其烦地、很有耐心地回答着冯远的每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会没有脸呢?”
“不知道。”
“那引路人倒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不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我要来这里呢?”
“不知道。”
“……”
“……”
“你倒底知道什么呢?”
“……”
无面人尽职尽责地回答着冯远的每一个问题,可是冯远对每一个问题都不满意,而且对于无面人的回答,都是郁闷无比。
最后冯远干脆不问了,他气恼地说:“你和你的不知道见鬼去吧。”
“见鬼这很容易的,在来这里之前我才刚见过,怎么你也想见?”无面人一本正经地说。
“……”
“你真的想见?想见你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见,你不想见我是不会强迫带你去见的,你想见我也不会不让你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