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八章 以天下为棋盘的男人
那一年,他二十岁,她二十一。最美好的年纪,遇到最好的你。今年他二十五,她已二十六,年轻吗?或许吧!
三年多来,除了她躲在暗处看上几眼,她们再无交集,曾经的海誓山盟是否还记得?曾经的海枯石烂又是否会继续?秦素雅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没有底气。错的是她,是她辜负了此中情。也是她,有着太多美好想象。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不是秦素雅绝情,将唾手可得的幸福送出去,而是她心系秦唐,不想让所有的事情由他来扛。而且这个女人来历不明,她一直紧绷的心本能排斥,不想有所瓜葛。
“你想独善其身,你认为可能吗”?沈墨君出手其快,一手刀砍在她脖颈上,嘴角微扬,我不远千里而来,可不是为了和你套近乎,既然不能为我所用,我只能用自己的办法让你为我所用。
东北之地,暴君不在,秦三代坐镇。
许满山出山,以雷霆之势镇压宵小。南方张爷遥相呼应,他已经做了最坏打算,人死不过碗大疤,心中缘未了,怨未消,不死不休。
乱世而起,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动荡,从而遭到国家力量围剿,沈墨君釜底抽薪,挟持秦素雅于杭城。
至于为什么不是上海滩,而在江浙腹地省会,秦三代等人思量了许久,得出的结论无非是盘踞杭城,连续在福布斯排行榜上名列前茅的猛虎已入了那个精英组织中。
不难理解,人各有志嘛!
这位以前不是没吃过苦,以前总不瘟不火,那一年却突然爆发,一夜之间响彻国内外,天下何人不识君。
他们劝秦三代,这摆明了是陷阱,去不得。如今的局势处于白热化阶段,他们没把握赢,所以才有这卑劣的手段。
一夜千里的秦素雅,仰着头讥讽,说秦唐头脑从来够用,即便你们机关算尽,依然是白费心机。
沈墨君说是吗?我眼中的公子秦可是个重情义的男人。
以前看电视剧,总觉得主角太傻逼,明明有很多次机会可以至对手于万劫不复之地,却因为儿女情长,为了不懂人情世故的女主深陷险地,陷入万劫不复之中。当自己面对时,才知当时忘却所有,一门心思妄图,她无恙便可,若不然,即便全世界摆在他面前,又如何?
我去意已定。从这一点上,秦三代继承了暴君意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求无愧于心。
这一天,不顾医生、护士的极力阻拦,被江湖封为枪神的李刚悍然出院,陪同的是小刀。一行四人,李刚、小刀、许满山、秦唐,踏上了南下之路。
江浙,杭城,秦唐并不陌生。甚至沈墨君指定的半山别苑富人区,他曾经为司空明那小兔崽子家庭教师时来的也不少。
别墅群相对独立,每一栋造价上亿,有湖、有山,有高尔夫球场,两栋别墅之间间距用里计算,一个半山不过几栋别墅,但卖价绝非一般的暴发户可享。
空穴不来风,传闻不见得为假,证明了之前的猜测,杭城是大老虎的地盘,半山别墅易守难攻,仅凭他们四人,并不乐观。
退?横行一世,眼中没有这个字眼。
夜幕降临,今日月明风清,群星璀璨。
不知是谁开的第一枪,由此展开了一场龙争虎斗。
秦素雅失神的望向门口,两行清泪。
“放心,我不会要公子秦的性命,但也仅限他一人,若他识趣,我可与他共享天下。若一意孤行,我只能委屈你们在我指定的圈子里当一对苦命鸳鸯,待我君临天下时,是生是死,在我一念之间,全看我当时的心情”。有秦三代在手,北方天下尽在手中,一个小小的南方张朋飞到时孤掌难鸣,又如何翻起风浪。
她似乎看到了明天,可忘不了今天,违背她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包括杭城的这只纸老虎,只看得见利益,不愿出力,留下几个酒囊饭袋,人已跑到国外,美名其曰商业事物,还不是怕一旦失败有所波及。如此小人行径,沈墨君却无能为力。谁让她不是能左右人生死的大人物,她一心向上,还不是为了那一天与天齐高,她的每一句话都是圣旨。以前让她所仰望的人匍匐在她脚下,瑟瑟发抖。
秦素雅眼中无喜无悲,沈墨君及时发现,冷笑一声:“你想死,现在还不是时候,其实你死不死关系真的不大,你男人都到这儿来了,你认为掩耳盗铃,他就会走?你想的太天真了”。见她有死志,沈墨君将秦素雅绑成了粽子,嘴上贴上封条,如今真的是连死都难。
李刚被人称之为枪神,他在用枪的建树上,在江湖这个圈子可谓数一数二,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凭着手中双枪一时峥嵘。
许满山不会用*,手持一杆长枪,如常山赵子龙勇猛,别看他年龄不小,老当益壮,穿梭在枪林弹雨间,渐渐进入别墅腹地。
可他毕竟还是人,没有翻云覆雨让对手趴下的能力,子弹打中同样会受伤,会死亡。在大规模的枪械战争中,许满山即便单挑无敌,依然处于劣势。
倏地。
突然传来密集枪神,望远镜下的小刀看的真切,问秦三代有后手,秦唐一愣,摇了摇头。小刀将望远镜递给他。李刚突然插嘴,说你们不用猜了,是侯二十一。
即便秦唐说这些战争机器不适合在都市生活,但斥候部队从来只听一个人调遣,没有暴君同意,充当秦三代保镖的斥候部队又怎么会轻易离开。
沈墨君敞开大门,面对众多顶着脑袋的枪支,笑得凄凉。
“可以放人了吗”?站在前方的秦唐,一袭素衣,衣阙有些褶皱。而他旁边的许满山,红樱枪树立于地,枪头血迹顺势而流,一袭青衣,染就一树芳华,两袖月光,诉说绝世风雅。
廉颇老矣,尚能饭。
“墨君……”别墅内,又一人影出现,正是秦三代无比熟悉的游牧之,他低着头不敢看秦唐,挣扎有一会,他迎上秦三代双目,真诚相待,“别墅周围我埋了数吨烈性*,放我们走如何”?他又温柔的看向沈墨君,轻声道:“你曾说,如果有一天疲倦了,让我带你远走高飞。我现在就带你走,去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游牧之知道沈墨君让他按*,已存了同归于尽。赢了,权倾天下。输了,一无所知。所有努力都腹水东流,活着有何意义?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从来都是在利用你,只为了我掌权的工具,你想成为我的男人,先撒泡尿照照自己,我经历的男人无数,哪一个不是风华绝代天骄,你有什么?凭什么让我跟你隐居过清贫日子。游牧之你醒醒吧!既然摊开了,不妨直说,你永远不可能成为我男人,我看不上,听得懂人话吗,听得懂就赶紧滚”!沈墨君将一腔怒火全都发在了受气桶游牧之身上,这个男人除了一往情深,其他的一无是处。
“对不起,不能让你成为王的女人,如果我是皇上那该多好啊,可以将偌大的江山送给你,而我,只愿每天留怜在你的身旁,从此不早朝。骂我昏君又如何,我只眷恋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其他的,我并不关心。墨君,我知道你想让我离开,可没有你的日子,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你走吧,我替你牵制他们”。游牧之用情至深,或许世界上就有这么一种傻子,明知她不喜欢自己,亦成为飞蛾扑火,无怨无悔。“让她走,我用的是子母双控开关,墨君手里是母开关,我是子开关,但并不妨碍性能,只要我轻轻一按,没有一个人能安然从此离开”。
沈墨君千言万语,一字难言。
“我知道你为了让我走才说的那么难听,墨君,我不能让你成为王的女人,但我愿意为了你付出任何代价。如果可以,尽量不要在华夏地界出现,这儿的掌权者从不会让一个组织驾临于他们之上,留此,迟早会着了他们的道”。这一生我们或许有缘无分,只期盼下一生,我们还能重逢。
沈墨君看着他的眼,终是踏步。却被秦三代挡住,“你以一个失败者姿势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离开了,是不是说不过去。离开可以,留下母开关”。他可不想待会沈墨君走下山脚,将他们以别墅为墓。他又看向游牧之,淡淡道:“我真替嫂子和孩子不值,她们为了你每天以泪洗面,你倒是洒脱的两袖清风,对得起她们吗”?
游牧之不言,事到如今他还有退路吗?
“你真以为你赢了吗?你不过是一颗可悲的棋子,被人操控罢了。你爸秦二世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你最清楚,你爸身后又有什么人物,你不会不知道吧!我是输了,但不是输给你,是你们举国之力,我输得不冤。不过那又如何,我共济会人才济济,我一个沈墨君不过末流,你们能扫清所有的障碍吗?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迟早有一天,我们会得到想要的一切”。沈墨君突然间看明白了,她沈墨君早就入了别人的眼,之所以放任自流,不过是为了引蛇出洞,幸好她独来独往,没有联系上线。
“我的国叫华夏,我们的人民称为炎黄子孙,在国危难时,每个人都可以成为牺牲的棋子,秦二世能将我当成棋子,我很荣幸”。从斥候出现,秦三代便明白了,秦二世虽入狱,但真正的主角还是他,一个步步为营,将天下为棋盘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