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满世界找她,她却离开他的世界(3)
林陌辰找人查到了顾苒下午乘了去法国的飞机,他激动得连外套也来不及穿,就冒雨开车前往机场,打算坐夜间的航班去法国找她。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她带回来,当面把话说清楚,他和佟雪什么都没有,也不在乎她和许澈之间的事,他只要她。哪怕两人在一起不开心,他也要和她在一起。
“阿辰,你……”这时沈源突然打电话来,迟疑地开口。
林陌辰眉心跳了跳,隐隐觉得沈源接下来说的话绝不是什么好消息,顿了顿。“怎么了,有话直说。”
“听着,阿辰,你先做好心理准备。我,刚刚听了广播,飞往法国的A——103航班,沿途中……失事了。顾苒……她,她在那架飞机上。”
“嘶”电话里传来刺耳的刹车声,林陌辰没了声音。沈源担心地叫着他的名字,却得不到回应。林陌辰失手手机就掉落在一旁,脑子里嗡嗡一片,整个人像失去了灵魂般,不知该作何表情来表示下此刻内心的心情。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他握着方向盘,静静地望着雨幕。脸上顷刻布满滚烫的泪水,心像被掏空了,他的顾苒,他爱了那么多年的女孩,他不相信她会就这样一声不响地离开他……
眼前浮现她清丽的容颜,她开心时的脸,生气时的脸,难过时的脸……脑海里满是她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她小的时候乖乖跟在他身后喊着“辰哥哥”时的模样,她愤怒地指着他说“林陌辰,我讨厌你”时的模样,还有在黑夜中抱着他喃喃着“别走,我害怕”时的模样,无一不揪着他的心。
“喂,沈源,你确定她——上了那家失事的飞机吗?”捡起一旁的手机,拨通沈源的电话,他声音有些沙哑,心存侥幸地问道。
听着那头有些哽咽的声音,沈源心里抽痛,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阿辰,虽说遇难乘客名单还要等到明天才知晓,但是……顾苒的确是买了下午3:00A——103航班的机票没错。所以……喂,喂,阿辰?”
“嘟嘟嘟……”回应沈源的只剩冰冷的挂机声。重重地叹口气,又看了一眼身旁一声不吭的女子,默默重新驶动车子。顾苒,但愿你没事,不然不知道林陌辰和温雅他们会崩溃成什么样。
林陌辰一遍又一遍地播着顾苒的手机,奢求着她接电话回他一句,她没事,她没上那架飞机。可是,一遍又一遍,手机里只传来了令人心寒的女音,僵硬地重复着“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终于,打到手机没电,他颓然地放下手机,头抵住方向盘,痛苦地流着泪。苒苒你会没事的对不对?你快回答我啊!你一定没事的,我们还没把误会解释清楚,我还没向你表白,你怎么可以……死呢。不会的,你不会死的,我不要你离开我……
林陌辰失控地捶着自己的头,都怪他不好,如果他不惹她伤心,如果他再宽容大度一点……
林陌辰无力地发现,原来他满世界的寻找她,她却已离开他的世界。
许澈看了新闻,听到顾苒的飞机坠毁的消息时,整个人震惊了,他不敢相信顾苒她……
这一夜,林陌辰、许澈、温雅还有沈源都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带来的巨大悲伤中,彻夜难眠。
而顾苒,此刻正在秦老爷子的小庄园准备睡觉,毫不知晓此时林陌辰他们正为了她伤心不已。
秦老爷子见外孙女洗完了澡,便拉着她在客厅下围棋。顾苒打了好几个呵欠,兴趣缺缺,反观秦老爷子倒是兴奋得紧,越下越精神。
“小苒啊,你老实告诉外公,你和阿辰那小子是不是闹别扭了?”下到一半,秦老爷子突然问了昏昏欲睡的顾苒一句。
顾苒手执白子的动作稍顿,顿时睡意全无,缓缓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中,抿了抿唇,盯着自家外公看,不说话。
秦老爷子被外孙女那幽怨的小眼神瞅得不好意思起来,掩嘴假意咳了咳,“干吗这样盯着外公看不说话?”
“外公,”顾苒叹气,“您早知道我和林陌辰闹翻了吧!所以您才专门打电话叫我来乡下看您,其实是想让我来放松下心情,对吗?”顾苒目光炯炯,心里感动不已。
老爷子挠挠后脑勺,脸上浮上两朵洪云,“咱家宝贝孙女真是聪明伶俐,外公的心思全让你看出来了!”
“小苒啊,你说人活在世上图个什么?金钱、名利、还是权位?都不是嘛!一辈子那么长,谁都希望老了有个伴可以相互扶持,别以为你还年轻就可以无所谓,对待感情如同儿戏。要知道,有些人一旦错过,那可就是一辈子!
我和你外婆当年也是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我们俩感情也非常好。后来,她坏了你妈,那时我的工作很忙,正是仕途一帆风顺、蒸蒸日上的时期,对她便疏加照顾。那时我太看重自己的工作而忽略了她,总想着等以后得空了再多陪陪她,弥补她。可谁承想,她生产的那天在家摔了一跤,失血过多,送到医院抢救,早产生下你妈,便……去了。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就只瞧见她苍白的模样,躺在那一动不动……”
老爷子讲到伤心处,老泪纵横。顾苒心里也不好受,原来外公外婆……
“所以啊,趁着身边的人还在,好好珍惜。不要等失去了,再像外公这样靠着睹物思人活着。”末了,老爷子拍拍她的肩,语重心长。转身慢慢上了楼。
顾苒坐在沙发上,想着刚刚外公说的那些话,再想想她和林陌辰,叹气。外公说得对,有些人不好好珍惜,等到失去了再后悔就来不及了。可是,林陌辰和佟雪……算了,不想这事了。
回了房间想起由于手机没电,她还没有和温雅、许澈他们说自己来了外公这儿的事。抬眼看了下挂钟,已经凌晨一点多了,这么晚了,他们恐怕都已经睡下了吧,那还是明早再打给他们好了。想了想,她还是决定明天回去,她发现离开了林陌辰自己并没有好过。她想回到他身边,问清楚他到底选她还是佟雪,一直逃避这个问题也不是办法,倒不如问个明白。
这样想着,顾苒便安心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