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嫦娥正待有人怜:第十节
第三章:嫦娥正待有人怜:第十节
石戎冲到八当哈身边道:“把所有的人都放出来。”八当哈指挥了几个手下用大斧砍着木栏骂道:“这莽荡骑真不是人竟把人锁在木栏上,跟拴猪狗无异。”石戎也大声喊着:“努尔哈赤!努尔哈赤你在哪?”话音不落就听有人道:“努尔哈赤!他在哪里?”“说话的是八当哈!”随着话音数骑飞驰而来当先的正是巴东和布扬古。
巴东一边跑一边问道:“努尔哈赤在哪?”这个时候犯人都放开了却没一个是努尔哈赤,石戎一腔怒火全发到巴东身上吼道:“努尔哈赤在这!”甩手一棍,巴东急横刀来挡,三节棍前梢弯回撞在他的眉骨之上,血立时涌出,一只眼睛立时什么都看不见了,巴东怪叫一声丢了刀去捂眼睛,八当哈看出便宜挥长矛刺去,巴东闻声侧身,矛从肋下划过,扯下连皮带肉好大一块,吓的巴东拨马就跑,八当哈纵马来追,布扬古挥叉挡住,石戎双手各执棍梢夹住钢叉道:“你虽过了一个时辰,但当真能找到这些救兵也算了得了。”布扬古一见是他先是一惊,刚要说话石戎左手一送三节棍闪电般打中他的小腹,布扬古痛的身子一弯,石戎身子半伏伸手将他提了过来,马飞快的跑着,布扬古的辫子擦着地皮,猛的石戎一甩手把布扬古丢进一个帐子大笑道:“这就是叶赫三杰的本事吗?”催马冲进随布扬古来的建州兵士之中。布扬古从帐里冲出来,一个兵士讨好的拉了自己的马过去,布扬古抢过马来一脸铁青的冲出人群没于黑暗之中。
刀光剑影血雨横飞,失去了指挥的莽荡骑就像陷入死地的野兽不顾生死的拼杀着,王兀堂一马当先轮开大刀只往人多处砍去,莽荡骑也围住他们恶战,所有的莽荡骑好像都让人驱赶着拥向王兀堂的人马,几乎把他们冲开,就在这个时候一条大汉骑一匹红马手执大斧削瓜切菜似的冲了过来,正是建州第一勇士尼堪外兰在他身后是李如梓、莫格鲁、安费扬古和七百图伦城健儿,尼堪外兰在火光中看见王兀堂放声长笑道:“哈、哈、哈……,错有错招,王兀堂!老天都不让我放过你!”王兀堂看见他眼睛也红了大声道:“尼堪外兰你这明人走狗!今天让你来得去不得!”佟马儿和安费扬古同时下令人马集结,这一来倒放过莽荡骑任他们去了。
王兀堂、尼堪外兰二人根本不等队伍集结,同时身子半伏在马上冲向对方,“啊!”一齐大吼一声刀、斧同时砍向对方,兵器一撞二人都不变招各自努力想把对方压下去,刀口斧刃磨擦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火花不时的迸发,一会是刀在上,一会又是斧在上。
尼堪外兰猛一用力大斧把刀压了下去,王兀堂双腿狠夹马腹借马前冲之力抽出大刀,尼堪外兰一反手大斧子扫向王兀堂,未想王兀堂先自马上立起让开大斧,二人带回马来再次冲过去,尼堪外兰斧头平举用斧枪向王兀堂刺去,王兀堂大刀怀中抱月向外就磕,可斧枪穿透刀杆带着大刀往王兀堂怀中撞去,王兀堂双手一用力把大刀杆掰断人向后一倒马一冲而去,大斧子擦脑门而过,尼堪外兰兴奋的笑道:“王兀堂你服不服!”这时巴东在前,八当哈在后冲了过来,莫格鲁见了忙大声道:“接应少城主!”两名骑将出阵拦住八当哈,两方被这二人一冲都有些混乱,佟马儿突然一马窜出手星飞向李如梓,他看出李如梓在众人之中极为尊贵暗忖:“建州兵一倍于我,大王又不是尼堪外兰的对手,若擒的此人或可脱险。”他只道李如梓是一幅公子模样必可手到擒来,未想李如梓一扬手两支鹤笔套上手星手腕一抖重又掷回,佟马儿接住手星道:“在下倒走眼了。”马已经冲到李如梓身前,手星二次向李梓飞去,李如梓冷笑一声二次举笔,安费扬古急道:“小心!”李如梓没等反应佟马儿的指尖已触到他的紫宫穴,安费扬古手中马鞭甩手掷去,鞭梢如枪刺向佟马儿曲池穴,未等打到佟马儿手臂已是一麻,急忙扯起马缰向马鞭迎去,未想安费扬古一招手马鞭又飞了回去,原来李如梓趁他手麻一慢之机缩胸甩笔,笔上手星再向佟马儿打去,佟马儿来不及再接一闭眼心道:“完了。”就在此时一条三节棍探到掛住手星,带着手星扫向李如梓,李如梓惊怒交集骂道:“石戎!你还敢来!”两支笔挑飞手星,佟马儿急忙抓了回来。李如梓恨透了石戎在一名兵士手里抢了一口大刀催马冲了过去,他的鹤笔马战太短,故而改用大刀,他父亲是辽东第一口名刀,家学渊源他的刀法也不差,他身后薛子平、薛子安兄弟也自两侧围了上来,乌马儿见了招手令两名骑将截住了他人。石戎一扬手三节棍劈面打去,李如梓大刀倒立刀柄冲上磕中第二节棍身,刀身在背后挡住垂下来的第三节棍身,石戎前几次战胜对手几乎都是利用了对手对三节棍的不了解,这回却碰上一个明白的了,佟马儿在一旁见石戎与李如梓交上手一心盼着石戎能擒住李如梓,飞手星向安费扬古打去,安费扬古知道他想缠住自己一甩袖子裹着手星飞回,佟马儿伸手接住,只觉一股暗劲随手星涌入体内脸上一黄在马上险些掉下去不敢再斗躲了开来。
王兀堂用半截大刀自斗不过尼堪外兰,他的部下冲出两骑想要助他,莫格鲁见了一挥鞭道:“冲上去!”建州兵士立即围了上去,双方混战到一处更无法相互救护,尼堪外兰轮起大斧向王兀堂劈去,王兀堂横半截大刀来挡,尼堪外兰变招奇速斧子变劈为扫,王兀堂急切间用半截刀杆来顶,斧子劈中刀纂处崩飞一块纂刃,半截刀杆则被撞了回来,断口刺入王兀肋下三分,王兀堂不敢再战抹马向人群中冲去,尼堪外兰那里肯放紧追不舍,挡路的不是被王兀堂的半截刀砍下马去,就是被尼堪外兰轮斧劈飞。
突然建州兵士一片混乱,两骑马并肩冲入,左面的正是赵锁罗骨,他坦着半个身子轮着狼牙棒没头没脑的只管打去,右面的一人黑人黑马浑身如同墨染,左手一条丈八蛇矛枪,右手一条十三节竹节钢鞭远的枪挑近的鞭打向尼堪外兰冲过来,尼堪外兰的精神全在王兀堂身上根本没看见那二人,他和王兀堂马头将衔马尾大斧子举起如半座山一样劈了下去,这时黑骑已到大喝一声一鞭迎上挑起大斧,赵锁罗骨跟着赶到护住王兀堂。
尼堪外兰勒住马看一眼黑骑道:“你是什么人?”黑骑道:“尊驾就是建州第一勇士尼堪外兰吧?在下‘门神’额亦都。”尼堪外兰神情一动马上拱手道:“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怎么门神也要插一手吗?”额亦都放声一笑道:“我正寻不到你替我努尔哈赤保仇,今日见面岂可错过。”“好!”尼堪外兰好字出口大斧子随际立起,一斧子劈下去,额亦都单鞭架斧蛇矛无声刺向尼堪外兰的小腹,尼堪外兰前手收后手压,大斧借触鞭之力跳起斧杆恰好挡开蛇矛,二人交手一招便已知道对方的高低各自小心应战。
石戎奋起神力双手各执棍之一端左右合击当的一声,李如梓手中的刀被打成三截,石戎左手一推三节棍扫向李如梓上身,安费扬古大声道:“铁板桥!掷刀!”李如梓身体反应远比他的大脑来的快,不及明白何故人已向马身倒去,手中断刀掷向石戎,安费扬古就在石戎打飞断刀之时已到李如梓马侧一只玉尺指向石戎的肋间,石戎那敢和他动手打马向莫格鲁冲去,安费扬古也不去追,指挥几名骑士护着李如梓向外围退去,薛氏昆仲也抛开对手过来护着李如梓,退出战圈。
此时莫格鲁指挥着建州兵骑把王兀堂的人分割包围,王兀堂也看出他是指挥者向赵锁罗骨道:“冲上去!把他拿下!”赵锁罗骨轮着狼牙棒怪吼着冲了上去,人挨人倒,马挨马翻,也就在此时四周一片喊杀声起,两队人马又杀了进来,当先的分别是松塔和雅尔哈齐,原来王兀堂把人马分成两队,头队二百人冲锋,二队三百人接应,松塔一口板刀,雅尔哈齐用一大块白布把自己蒙的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也轮着一口大刀,这二人以及他们身后的骑兵都是体力充沛,一上来就是一阵猛攻,打得建州兵士一片混乱,赵锁罗骨趁机冲到莫格鲁身前一棒打下口中大喊道:“死去吧!”莫格鲁怪叫一声跳下马混在人群跑了,为他死命阻挡石戎的几个骑士斗志全消各自跑开,佟马儿指挥着部下把被围的弟兄救出来反将建州兵士围了起来。
尼堪外兰眼见部下混成一片顾不得再和额亦都交手纵马而至斧到之处血起如雨杀开一个个小包围圈,建州兵士在他的率领下渐渐又聚到一起,这时安费扬古指挥着一队人马又冲了上来,当先一将正是阿伦,原来石戎并没杀死他,只是被石戎用飞刀点了他的穴道,阿伦远远望见王兀堂手执半截大刀隐在一旁嘴角有血,料他受伤一心想捡个便宜,一马冲到他身边举枪就刺,未想王兀堂虽有伤却并不很重,一听破风之声身子略侧用右臂夹住阿伦的长枪,但等他看到是阿伦是反而一惊,松了长枪,阿伦只道他没伤,一颗心吓的呯呯乱跳拨马就走,正碰上赶来救父的八当哈一矛把他挑下马去,这小子活该要死,白天逃过一劫夜里重又补上。
石戎策马过来道:“大王,建州兵必竟多过我们,缠战下去于我不利。”王兀堂点头道:“不错,战久不利,咱们趁着还占上风可借机突围。”于是八当哈、松塔、雅尔哈齐在前,王兀堂、佟马儿居中,石戎、额亦都、赵锁罗骨断后五百多人向正西冲了下去,尼堪外兰看着他们走远放声长叹,向安费扬古道:“我十七岁出来闯荡天下,独力创下图伦城这份基业,怎的我的子侄部下都这般无用啊。”在他身后见敌人走光了才敢溜出来的巴东听了一脸羞惭,不敢说话,安费扬古道:“我军搜山半月体力消耗过大,此对我一不利,甫下山便遇到布扬古未歇息便来偷营,此对我二不利,不知对手是谁,先将莽荡骑做王兀堂,又将王兀堂做莽荡骑,此三不利,有这三不利故而围不住他们,若正大光明的一战必然不是这个结果,所以都督也不必怪他们。”尼堪外兰发狠道:“休兵一夜,明日追上王兀堂再和他见个高下。”安费扬古帖着他的耳朵道:“还是先回去吧,李公子受惊不小,若他有事都督不好交代啊。”尼堪外兰无可奈何只的带人马退回图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