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野猪肉焖饭(下)
第四十一章野猪肉焖饭(下)
回去的路上白鹭再也享受不到苏格那温柔而有力的怀抱了,因为那个舒服的位置,已经被那只“幸运”的野猪所占领。白鹭犯不着为了一只野猪吃醋,老老实实的跟在他的后面,逃跑之类的事情,神奇的被遗忘在脑后。
回到屋里,苏格亲自动手撸起袖子,磨刀霍霍开始了他的厨房生涯——宰猪剃毛这类事情难不倒他,大块大块的野猪肉一会儿就被处理的干干净净,那把银光闪闪的长剑,继沦落为串烧烤野兔的串串之后,再一次变成了宰猪割肉的屠刀。
意外的非常好用。
锋利的刀刃除了杀人之外,杀猪也非常适用。
白鹭站在窗前看着苏格抓着长剑杀猪的背影,笑得直打滚,笑得眼泪都冒了出来。
苏格苏格苏格,白鹭嘴巴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她皱起眉头闭起眼睛想要细细的回想,可是接触到脑子里的那一块地方的时候,却只是触碰到一大片记忆的空白。
猛然的一阵钝痛,疼的白鹭浑身打颤,站立不稳。
“娘亲,娘亲,你怎么了?”蛋蛋慌忙的扶着白鹭,他清晰的看到白鹭脑袋上的冒出的冷汗,担心不已,“我去叫爹爹……”
“别,没事……”白鹭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拽住蛋蛋的胳膊,“我没事。”
放弃了回想的努力之后,身体立即恢复了正常,白鹭疲惫的闭上眼睛,再想去找寻刚刚的在脑袋里不小心冒出来的回忆的线头,却像是石沉大海,再也找不到了。
窗外的背影已经消失不见,估摸着应当是进厨房烧柴火了吧。
已经快要正午了,白鹭推开了房门,想进去给苏格帮个忙,却忽然听到厨房里传来“砰”得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了一般,吓得蛋蛋一缩脖子。
厨房?
一推开厨房的门,白鹭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油烟味和焦味,烟尘中,站着一个男子挺拔的身影,他的手中握着长长的铁勺子,额头上冒着冷汗,正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铁锅里那一坨黑黢黢的冒着烟的东西,忽然,轰的一声,那些东西着了火。
白鹭看着苏格那纠结的表情,差点笑倒在地上,蛋蛋也在一旁捂着嘴巴笑,但是笑到一半忽然岔了气,被烟尘呛得直咳嗽。
“蛋蛋,你出去。”苏格皱着眉头吩咐,在他转过脸的瞬间,白鹭看到了他脸上不小心沾上的烟灰,黑乎乎的一个手指印的形状,明显是苏格不小心擦上去的,正好在脸颊上,直指鼻子。
白鹭再次笑倒。
苏格的额头上挂下了几条黑线,处理掉锅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苏格无奈的撇了撇嘴,所以说,苏青湄这一次是铁了心的想让他在白鹭的面前出丑……
他从小到大什么事情都是一点就透,无师自通,唯独下厨这一点,他却是怎么也学不会,试过很多次,但是凡事苏青湄将锅铲交给他,他一定会将整个厨房都搅个天翻地覆。
后来,苏青湄终于放弃了,再也不让他靠近厨房。
“我来吧。”白鹭的声音不大,却实实在在的传进了苏格的耳朵里。
苏格有些微微的惊愕,但是很快便恢复了自然,站在旁边看着白鹭。
看着她有条不紊的把野猪肉腌上盐,然后一片一片的铺在米饭上。
炉灶里边的火很快便燃了起来,白鹭添着柴火,脸上再没有了对苏格的反感与排斥。
苏格轻轻靠近白鹭,将她搂进怀里。
她身子一僵,虽然还是有些不适应,但是第一次没有反抗。所以当蛋蛋抱着米田共循着香味走进厨房的时候,再一次看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场景。
当天晚上,因为只有一间房间,所以他们三个人一只猴只能睡在一起,白鹭把蛋蛋和米田共放在了中间,形成了一个边界线般的存在,苏格静静的闭着眼睛,像是没有看到她这样的举动,也没有对此加以阻止。
黑暗降临,没过多久白鹭就睡着了——中毒之后的身体很虚弱,比平日里更加的嗜睡,睡意海潮般的袭来,很快她便进入了梦乡,黑暗中,她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床上有什么东西动了两下,薄薄的被子被扯开,一个温暖的东西将自己牢牢的裹了起来。
她挣扎了一会儿,换了一个舒服些的姿势,安然的入睡。
耳边有些奇怪的热气,弄得耳朵有些发痒,她伸手挠了挠,继续自己的梦境。
外边的草丛中,聒噪的虫子精力旺盛,一刻也不停歇的鸣叫着,苏格搂住怀中呼吸均匀的人儿,轻轻叹了一口气,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清晨醒过来的时候,白鹭再次一声尖叫,只是声音比上次要小了很多。
苏格对于这个进步很满意。
日子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白日里几人一起上山找些野菜野果子,再到屋后苏青湄开垦的小片菜地里头挖几颗萝卜青菜,时不时的还能打到几只小猎物,日子过得也还算是舒心。
白鹭对于苏格的排斥也越来越小,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蛋蛋看到“少儿不宜”场面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苏格几乎是数着日子过,虽然现在的白鹭已经跟以前没有什么区别,但要是真的像苏青湄说的那样,十二天过后记忆再次减一岁,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不允许,他不允许她再次忘记他。
一想起她刚刚失去记忆的那一天,他的心脏就揪的难受。
苏青湄每天都会传纸条出来,药物的进度不错,第十二天的清晨应该能够如期的出来,虽然每天都写一些想吃的东西来给苏格找麻烦,但是苏格后来一次也没有让她得逞过。
第十二天很快就要到来,苏格吻了吻怀中的白鹭,心中莫名的觉得有些不安。
夜渐渐的深了,无风,野外寂静的吓人,平日里的虫鸣声没有了,只有暗夜静静蛰伏着的气息,将千峰岭中的小屋慢慢的包裹地密不透风。
外面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