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走火入魔
我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声音变粗了,身子长高了,喉结长出来了,也微微有了一些胡子。也许是长大了吧,我再也不与师父开玩笑了,变得像封师兄一样少语了,但武功仍差他一大截。我除了轻功在师兄弟中还不错以外,其他都很平常,但师父却一直咬定我根骨极佳,非常适合练武。我对自己很没信心,但这多少给了我一些安慰。
封师兄和魏师弟都没变太多。只不过魏师弟收敛了不少,但仍算是绝对的“捣乱分子”,如果没了这块活宝,我们的日子会少很多乐趣。
有一次,半夜里我们大伙仍在聊天,这个按规定时不允许的。师父有时会来查房,被他发现可是不得了的。魏师弟自告奋勇去房外为我们放哨,我们继续大谈特谈。
“你们怎么还没睡觉?魏悦,你是放哨的吗?”
师父的声音突然出现,我们都被吓得半死。师父生气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又要练同一剑法了。
“没事……的,师父,我……们没干什么……”
魏师弟的声音停了以后,陷入了令人恐惧的沉默中。就在我们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师父和魏悦中的某一人率先打破沉默时,门外传来了魏悦小人得志似得奸笑。
我们马上明白被他耍了,师父的声音是他学得,尽管很像,但总是不够苍老,发声的底气也不似师父般内力充沛。但做贼心虚的我们被吓蒙了,竟没分辨出来。
不用说,魏某人引起了公愤,被修理一顿是免不了的了。
类似的事举不胜数。
师父仍是老样子,表面看来整天悠闲得好像没事做,他的外貌并没现老,反倒像年轻了许多。
随着所学武功的深入,我感觉越来越力不从心。平时在师父教授武功时,我总是走神。师父教授的剑法总是学一点儿,忘一点儿。平时也不认真练习。一年下来,我基本什么也没学会。早课时,我不会更高深的武功,就只好在那里练同一剑法。这套剑法倒是越练越熟。
有一次,师父看我练功。我练得一塌糊涂,很多地方练得不伦不类,不仅难看,而且破绽百出。看得师父直摇头,丢下这么一句:“你这是把自己的命拱手送给敌人,给他们创造了很多好机会,这无疑是自杀。你如果闯荡江湖,千万别说是我的徒弟!”师父的话有点儿过,我已经勉强算一个二流高手了,但在江湖上高手如云。比我厉害的一流高手比比皆是,再向上就是顶级高手了。顶级高手又被分成了上品、中品、下品三类,中下品的顶级高手也很多,但上品的顶级高手就少多了。环顾云国上下,上品顶级高手也只有区区六人,其它国家大概也是这个数量。再向上,就是师父这样的宗师级高手了,全天下只有四个,师父在我们云国的地位可想而知了。值得一提的是我们云国的六名上品顶级高手中,有三位是我们清风派的,由此可见我们清风派的实力了吧
听了师父的话,我突然觉得我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我的情绪变得无常,时常兴奋,有些壮志凌云,但大数时候心情郁闷,有想哭的感觉。心里老是乱想,有时幻想自己成了武林头号高手,发扬光大我们清风派,但经常担心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弄得神经兮兮的。对师父的话我也不是言听计从,我心里有种莫名的冲动,想不把师父放在眼里。但我知道师父的厉害以及他对我很好。
我也试图改变这种状况,可我心里总是很烦躁。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心里躁动不安。我觉得我的内心在渴望什么,但我不知道自己具体想要什么。
小时候有什么事,我总是爱和人说,希望他们帮我。但现在我变得有些自闭,把自己捂得严严的,生怕别人知道我在想什么。我经常自怨自艾,埋怨自己不思进取,痛下决心后没几天又成了老样子,我更加埋怨自己。
日子过得无聊极了,我真的很烦。
终于,在我就要学本门最大奥义浑元真气的时候出事了。
师父先教了我们一些基本的运气方法,准备让我们适应一下,明天再正式传授剑法口诀。
我们三个吃完了饭,聚在一起说话,大家都憧憬着学会经世剑法和浑元真气后在武林中称雄一方,或者像师父一样做世外高人。吹牛吹了好久后,一向不太爱说话的封师兄开口了。
“只说不做,永远也成不了高手,我们还是练功吧!”
封师兄话不多,但格外有分量。他深得师兄师弟们推崇,师叔们器重,就连师父都把他定为未来的掌门而要求格外严格。他武功高,我们都很羡慕,认为是刻苦用功的结果。他这样提议,我俩都举双手赞同。
大家便一哄而散,各自找僻静处潜心钻研去了。我也不例外,我跑到师父屋子旁边的小树林里去了。这里平时很少有人来,但环境清幽,是一个好去处。
我在一棵树下盘腿席地而坐,开始按师父传授的方法运气。刚开始,我凝神静气,做得很好,我觉得体内真气流动的很顺畅,小有所成。正当我沉浸在喜悦中时,我不自觉的想练成经世剑法后,我应该算是接近顶级的一流高手了。
就是这么一走神,我体内的真气顿时乱了套,许多真气开始对撞,还有不少股流入歧途。我的身子好象有冰块在火山口的岩浆上流动,很烫,但又有一丝彻骨的寒气拂过。我开始浑身发抖。我尽力凝神,试图靠自己压下去。但我似乎越陷越深,真气乱的更厉害了。
“啊!救命!快来人!我……”我的眼前一片发黑,终于承受不住了,身子倒在了地上,双手向两边疯狂的乱抓,好象溺水的人在乱抓,试图抓住哪怕只是一根稻草。
痛苦中,我似乎看到有人向我奔来,我不自觉得向他挥出右拳,宣泄一下真气,以减轻痛楚。
我还没来的及意识到自己在挥拳,那人已经掩之我身前,用左手架住了我的右臂。他的左手似有粘性一般,带着我的右臂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圈,我圈上的力量便被化解的一干二净了。同时我的胸口被很很击了一掌,体内的真气似乎借机外泻了,顿感舒服。
我知道是师父来了,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觉得脑子沉沉得,身子往前倒,靠在了师父肩上,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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