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速的崩坏
20xx年七月十四中午,一列高铁准备从从京都开往沪城,陈烽便是这032次列车的乘客,座位在第七节车厢,陈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朝旁边那中年人和对面几位年轻的女孩儿礼貌的笑了笑,拿出背包中的一本书看了起来,书名《灵魂论》,是亚里斯多德的著作。
陈烽看起来年纪轻轻,却拿着一本心理学著作,让旁边几位乘客心里有些怪怪的,其实陈烽以前对这些著作并未涉及,不过,从三年前18岁成年起,会不定期的做着同一个梦,为了了解为何不停地做着同一个梦,陈烽找到了关于这方面的书籍,想从中寻找答案,虽说不是一无所获,却也不甚了了。
陈烽中专毕业之后就再外打工,家中已无亲人,父母在陈烽小小年纪便早早过世,全靠爷爷带大,不过在三年前,爷爷因为病久未医,留下伤心悲痛的陈烽撒手人寰,而如今陈烽在一家小公司做一普通工人。
陈烽在外人眼中有些内向和腼腆,有些书生气,身形清瘦,身高一米七,不高不矮,眉清目秀,一双眼睛澄澈如水,肤色略带一些苍白,这是营养不良所造成的,两眼之间,眉心中隐约有着一条细线,眉头皱起时,就如剑锋深刻。总的来说,陈烽也算是帅哥一族,不过总是朴素的打扮在许多女生眼里多少有些土气。
列车缓缓开动,几分钟后,车速开始平稳下来,时速约有180公里,车窗外的景色就如幻影一般掠过,陈烽揉揉有些胀痛的脑袋,昨晚看书看得太晚,凌晨3点才睡,早上七点就醒来买车票,到了现在,便有些乏了,眨了眨眼睛,陈烽昏沉的睡了。
列车车头驾驶室,开了十五年列车身穿制服的的老司机秦松扭头对身旁的副驾驶说道:“小陈,你来看着点,我去吃点东西,中午那点东西这么快就消化了,唉。”说完起身向驾驶座后车厢走去,小陈做到主驾位置扭头朝后道:“那行,秦师傅,等会帮我带杯水进来啊。”他却没看到列车驾驶台上电脑瞬间出现的一阵模糊,和刹车阀上一闪一闪的红灯,当他把注意力转到驾驶台上时,列车的不正常显示突然消失。
列车速度越来越快,风声在列车旁发出簌簌的声音,就如出膛子弹的声音,而在列车所有车厢的刹车部位,就在当时红灯和电脑警告时就如安排好了一般,刹车阀全部松动,就在一刹那时间,同时电脑数据异常,变得和正常行车一般无恙。
黑暗里,陈烽站在虚空中,他知道,自己又在梦中了,这种迷糊却清晰地意识,令陈烽很是无助,漫天星辰不停地转动,闪烁着迷蒙的星光,绚烂美丽,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出现在万千星辰之中,温柔期待的看着陈烽,突然,画面一转,一颗橙红色的星球,每个地域都有熊熊大火燃烧,人们无助的凄厉哭号,飞行器慌忙向太空逃窜,却在飞出大气层瞬间撞到看不见的屏障而身死,无助悲伤的情绪蔓延,烈火燃尽,画面上的星球一片死寂。
转眼间,陈烽来到一处地方,对面银白色长发,紫金色瞳孔,一身黑蓝的制服就如精灵的小姑娘正关切的看着陈烽,朱唇轻启,对着陈烽诉说着什么,陈烽却是一个字也听不清楚。又是一阵模糊一个月白色玉盘静静的停在满天星辰的虚空中,散发着莹莹光芒,玉盘上有着陈烽认不得的字符,不时闪过一道电芒。
轰,梦中的虚空闪过巨大的雷柱,似要撕裂虚空,脑海中剧烈轰鸣,陈烽满头大汗从睡梦中惊醒。
列车上,车厢里的人们心里有些隐隐不安了,这列车的速度太快了,窗外景色一片模糊,那是因为急速所带来的,模糊是因为眼睛的频率已经跟不上列车闪过景物时的速度了。
列车车头。司机秦松和副驾驶小陈已经满头大汗,面色焦急苍白,列车时速已经在每小时300公里以上了,刚才给铁道管理局打了电话,调度已经紧急停止了这条铁路上所有的班次列车,安排列车技术员检查列车出的问题,其实秦松不用检查哪里出了问题,因为刹车阀已经起不了作用,老式列车还可以分开车头手刹,可是这高铁,老秦苦笑,脸色有些苍白,速度如此之快,即使分开列车头,那瞬间的风速能把人撕裂。
秦松舔了舔有些失去血色的嘴唇,颤抖的从包里掏出烟,夹起一根放到嘴里,给小陈塞了一根到嘴里,点燃,深吸一口,苦涩的味道溢满整个驾驶室。
依这种速度,还有5分钟便会抵达兖州,即便把列车停了,任他自由减速,却无法避免事故出现,过了那里有广阔的平原,若是菩萨保佑,列车能停下来就好了,听天由命吧,电话铃声响起,铁道部把车站乘客已经疏通,车道已经清空,就在这时,兖州车站从秦松和小陈眼里一闪而过,瞬间抛却身后。
车厢里,准备在兖州下车得人们坐不住了,找列车员一个说法,陈烽心中也有些隐隐不安,车速太快了,车厢中都能听见急速的列车穿越空气的轰轰声,眉头紧皱,莫不是除了什么状况吧,就在这时,列车广播里发出声音:“各位乘客,因本次班车出现紧急故障,对大家造成不便深感道歉,故障排除后,到兖州站的乘客可以免费乘坐我们安排的专列返回兖州,请乘客们谅解,因为列车时速很快,所以大家最好使用安全带,不要再车上行走,以免出现意外,谢谢大家合作。”广播刚停,列车中声音轰然嘈杂起来。
秦松抹了抹满头的汗,放下手中的话筒,对同样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小陈扯了扯嘴角,小陈同样回应一个苦笑,无力的瘫倒在座位上说道:“秦师傅,你说我们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唉,秦松叹了口气,也无力的坐下,望着前方,即便阳光洒下,身体也感觉一阵冰冷。
突然,秦松好似想起了什么,一把拉起小陈向车尾跑去,同时拿起话筒大声喊道:“所有乘务员和乘客系好安全带,一二三节车厢的乘客和乘务员都向第七八九节车厢移动,系好安全带。”,把话筒一丢,开始跑动,跟在秦松身后的小陈有点莫名其妙,不过心中更是不安和惶恐。
列车长拉住从身边跑过的秦松问道:“老秦,到底是什么事?”秦松苦笑:“老王,今早开会不是说在兖州一带有段基轨正在整修么,我们列车太快,改道已经不成了。”列车长和小陈脸色一白,老王对着对讲机急忙安排道:“按顺序来,第三节车厢乘客到第九节车厢,第二节的到第八节,第一节的到第七节车厢,大家赶快。”说完引导乘客迅速向后跑去。
安排好乘客坐在空余的位置上,乘务员也紧紧系好安全带,乘客们见到如此,心情惶恐,有的大叫,有的闭眼默默祈祷,有的询问出了什么事。列车急速在平原上行进着,铁轨旁的野草被急速掠过的风压死死的贴在地上,有些枯败的野草随风卷起。
列车前方的两公里处,两段铁轨被已去吃饭的铁路工人抬在一旁,静静的躺在那里,片刻后轻轻震动起来,列车已经离这里不远了,秦松默默地祈祷,手捧着头紧贴在椅子上,乘客也都知道这个消息,此时的列车里静静的,急速的心跳声都听得到。
陈烽把全身都蜷缩起来,手捧着头,心里大叫歹命,却在这时,列车冲出了轨道。
只见列车因为突然没了铁轨,一下冲进铺就轨道的石块和钢枕上,冒出一阵火花后失去平衡,撞击在前方的路基上,嘭的一下,车头上玻璃碎裂,和地面摩擦发出吱吱的长音,冒着火花顺着惯性超前冲去,而后面的车厢在因为车头摩擦减速之后碰碰的向前撞去,前两节车厢脱离铁轨,左右摇晃,跟着便侧翻,带动后续车厢全部翻到,因为急速的翻到,列车就如一条长蛇,在平原上翻滚着,嘎吱呯嘭的响着,车厢断裂成几节,有的乘客竟然被甩出了车厢,终于,列车平静了下来,碎裂的玻璃和车厢碎片,殷红的鲜血撒了一地,一片凌乱。
尖叫打破了平静,抽噎随之而来,而陈烽,眉心留着鲜血,还在昏迷中,身旁的中年人悠悠醒转,一眼看去车厢里杂乱不堪,更有人在翻滚时卡在车座里痛苦的死去,血腥气布满车厢。中年人伸出手,胳膊上一片紫黑,把迷糊的陈烽拍了拍,叫道:“小兄弟,小兄弟。”
陈烽迷糊中听见有人叫着自己,晃了晃头,睁开了眼睛,感觉额头火辣辣的疼,摸了一把,手中一片鲜红。
中年人见陈烽醒了,解开安全带,拍着对面几个年青女孩,而陈烽此时却睁大了双眼,惊恐得无法言语,眉心处流出一阵清凉传递到眼睛上,陈烽的眼睛在清凉的气息下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物,那个被卡在车座之间死去的人身旁,他的灵魂蹲在旁边低泣,一个面目狰狞,眼圈乌黑,肤色白如粉底,浑身笼罩着灰色气息的正站在低泣的灵魂背后,手中拿着一根血迹斑斑的铁链,朝着灵魂的脖子套了过去,冰冷嗜血的眼神朝着陈烽处看了一眼,缓缓走了过来,陈锋惊恐的睁着眼睛,心脏就如要跳出胸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