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离奇的死因
在病房里陪父亲说了一夜的话,和他讲述了一些在上海发生的事情,不过马佳她们暂时还不能告诉父亲,这些天母亲日渐消瘦,我让三个弟弟陪母亲回家休息了,医生说父亲的病,需要等一位在北京学习的主治医生,所以需要等待两天。
清晨,父亲也酣睡了,我刚有点睡意,病房的门突兀的被推开,见三旺手扶着肚子,呼吸粗狂的光张嘴不说话。
“怎么了啊?慌那么很干什么呢?”我连忙起身来到三旺身边,拍着他的后背问道。
三旺艰难的咽了一下唾液,喘气道:“娘,娘,娘自杀了!”
闻言,我顿感脑海中“嗡”的一声,脑袋急速膨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急忙扶住门槛,好一阵子才从惶恐中醒来,一把抓住三旺的手臂,问道:“怎么回事啊?昨天回去不还是好好的吗?”
“今天早上二哥醒来,就见不到娘了,二哥让我先到县城里找到你!”
这时,父亲听到我和三旺的说话声,也醒来了,从病床上坐起来就要下床,我急忙走到父亲身边,按住父亲的肩膀安慰道:“爹,没事的,医生不让你下床,我回去看看,估计是娘一早就去借钱了,没什么大事,你先休息!”
父亲一把打掉我的手,呵斥道:“还治什么啊?这病,我不治了,唉!有些事,你们是不知道啊!赶紧回去找你们的娘,我在这医院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此时,我的思绪全乱套了,双手狠狠的按住父亲:“爹,别添乱了,你的病不治不行啊!要是发作了,后果很严重的!娘没事的,我回去找,让三旺陪你在这!”
父亲突然萎缩了下来,颓然的倒在床头上,浑浊的泪滴顺着眼角的鱼尾纹滑落下来:“唉!大孩啊!别因为我这病,再花冤枉钱了,就算是治的了,这病一复发,又要花钱,你三个弟弟为了这病都不上学了,是我这个当爹的没用,就让我再为你们做点事情吧!大孩,你就让我回去吧!找到你娘,我再把其中的事情和你说了”
听到父亲的话,我觉得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父亲执意不肯留在医院,现在这个家已经乱了,父亲不肯配合治疗,母亲又无缘无故的失踪,三个弟弟又辍学在家。
我看着父亲那坚定的眼神,我最终松开了父亲的肩膀,父亲急忙换掉病服,带着三旺离开,我把事情和医生说了一下后,也急忙赶回家。
回到家中,院子里都站满了邻居,二旺不知道去哪里找了,四旺坐在雪地里嚎啕大哭,邻居们在一旁哄着四旺。
“李牛,你咋回来了啊?医生不是让你在医院躺着吗?”
邻居们见我们回来,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起来。
父亲焦急的一蹦,懊恼的说道:“俺婆娘都找不到了,还治个球的病啊!村长,你组织人帮俺寻婆娘去啊!在这站着干什么啊?”
村长叹气道:“你嚎个啥啊?早就找过了,周边的几个村子都找了一遍,都没找到啊!”
“二旺呢?他去哪了啊?”我见二旺不在,急忙问向村长。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黝黑的妇女:“去你姥娘家去找了!唉!你说这一家都是咋了嘛!”
父亲背着腰回到屋子里拿出那杆黝黑的烟袋锅,点燃后“吧唧吧唧”的抽了起来,我把四旺拉了起来抱到床上,院子的人都纷纷来到父亲身边,劝他继续去治病。
“好了,都不要说了,你们都走吧!”父亲不耐烦的轰走村子里的人,在村民都走后,二旺心急如焚的跑了回来。
我急忙走过去问道:“找到娘了吗?”
二旺看了看坐在门口的父亲,苦着脸跟我摇了摇头,随后一腚坐在旁边的井沿上,也不管上面的积雪了,我看着全家人都苦着脸沉默着,我一咬牙,跑到父亲身边,问道:“爹,说吧,你到底知道啥事?还有啥事隐瞒着我?”
父亲重重的摇了摇头,气愤的把烟袋锅一摔,正要开口说话,院子里的二旺突然怪叫一声:“啊!娘,娘在井里!”
我三步并两步的来到井边,父亲蹒跚着也跟了过来,我低头一看,井里漂浮着母亲的身体,我的喉咙像是卡进了一块石头,说不出话来,大颗的眼泪充斥着眼球,滑脱而下,父亲“噗通”一声跪倒井边上,不敢抬头去看。
喉咙的声音像是憋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嚎叫起来:“二旺,拿绳子去!”我这一声嚎叫把邻居们全都喊了过来。
二旺拿过绳子,三旺,四旺,在邻居们的怀抱里极力的挣脱着,二旺把绳子拴在离井不远的柳树上,我抓住绳子顺滑下去,双脚刚接触水面,顿时,阵阵刺骨的透心凉从脚心传遍整个身体,我咬着牙抓起母亲的身体,朝着井上面喊道:“拉我上去!”
在邻居们的帮助下,终于把母亲的身体打捞上来,不过,母亲的身体已经全部僵硬了,惨白的脸上到处是冻结的冰块,我拼命的搓着母亲的手,二旺双手搓着母亲的脸,三旺和四旺抱着稻草放在母亲身边,点燃后给母亲取暖。
“娘,你可不能有事啊?你醒醒啊?”
泪水从我的眼眶中溢出,掉落在母亲的冰凉的手背上,二旺剧烈的哽咽着,三旺和四旺坐在火堆旁拉着母亲的腿,嚎啕大哭起来,父亲依旧跪倒在井边上,把头深深的埋在雪地里。
邻居们各个唉声叹气起来,村长走到我身边重重的拍了我一下:“大孩啊!你娘她不行了,找个时间把你娘厚葬了吧!”村长抹了一把泪继续说道:“我去把全村的人都喊来,帮衬着点,你们爷几个好好的商量一下!有啥困难就和我说”
“就是啊!大孩!别让你娘在外面了,抬屋里暖和暖和”
“大孩啊!一会去我那拿一口好棺材,活的时候尽受罪了,死后可千万别让你娘受罪了”
我站起来向人群鞠了深深一躬:“麻烦各位叔婶了,你们的恩,大旺记下了”
邻居们有的留下来帮我们搭灵棚,有的帮我们贴吊唁,买鞭炮,我和二旺把母亲抬进屋子里,我坐在母亲身边替她擦着脸上的水,这会父亲走了进来,坐在一个板凳上,看了我一眼说道:“二旺,你先出去帮忙去,我和你哥有话说”
等二旺出去后,父亲狠狠的给自己一个耳光,呢喃着:“我不是个东西,我对不起你娘啊?我窝囊啊”
看到父亲的举止,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情隐瞒着我,不过现在我已经没有任何兴趣想知道了,低着头给母亲擦着手,不说话!
父亲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你知道你母亲那一万块钱是从哪里得到的吗?虽然她没告诉我,但是我心里清楚的很!只是我不想揭穿,怕的就是你母亲会因为这会想不开,没想到她这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受啊!”
“那钱是在哪借到的啊?”
父亲踌躇片刻后,似乎最终下定决心说出来,狠狠的揉了一下脸,说道:“你娘年轻的时候是七里八乡有名的美女,以前她在镇上的一个小剧团唱戏,那个时候你母亲就被他们团长的儿子盯上了,你母亲当时已经和我订下了婚姻,你母亲就拒绝了他,团长的儿子叫杨大生,我和你母亲结婚后,杨大生天天缠着你母亲,后来你母亲离开剧团,没想到那个杨大生竟然靠着家里有点势力,整天来我们家明目张胆的调戏你母亲,最后我们不得不报警,这件事才算平息下来,杨大生生性风流,但长的实在是丑陋,也没有哪家的闺女肯嫁给他,现在还是光棍一个!”说到这里,父亲已经泣不成声了,懊恼的一直撕抓着自己的头发!
听到父亲的讲述,我似乎有些明白母亲那一万块钱的来源,可是,母亲为什么会突然跳进自杀呢?我问道:“这么说,母亲那一万块钱是从那个叫杨大生手里借的了?”
父亲听到我话,又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粗糙的皮肤上霎时五个手印凸了出来:“你母亲是用她自己的身体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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