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兄弟反目
众土匪正往后退的时候,先前坐在大首领旁边的一个人站了出来,说道:"好汉,给你个机会,开出你的条件。"
"你是谁?"陈闯斜了他一眼。
"鄙人忝居山寨二首领之位。"
"哦"了一声,陈闯就再也没说话了,只是又紧了紧手中的刀。
二首领见陈闯没有再说话,明显是不想理自己,心里很是恼火,可现在这种状况,他又不得不忍了下来,再次问道:"好汉,说说你的条件。"
"条件!我最后说一遍,我的条件就是要这水云山寨。"陈闯面不改色的说道,丝毫不顾二首领那双快要冒出火的眼。
二首领皱了一下眉,狠狠的捏了捏拳头,又一次说道:"好汉,除了这个条件,别的我们都好商量,比如财宝,比如女人。"说着还盯了那女人一眼。
陈闯再次看了女人一眼,依然没想什么,可女人却觉着了他的目光,她敢肯定自己的脸一定很红,因为她听见自己的心换了种节奏在跳动。
陈闯慢悠悠说道:"可我却只有这一个条件。"
"让他们把刀放下。"陈闯看见土匪又有要冲上来的趋势,立马喝道。
"听见没有,让你们把刀给老子放下。"大首领不得不说出这一句话,因为他闻到了自己的血的味道。
众土匪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怎办才好。正犹豫间,大首领"把刀放下"的声音又再次传来。
土匪们叹了口气,正准备扔了刀。这时,耳旁却又传来了一个声音:"不准放!"土匪们一看,声音是二首领喊出来的。
两个声音,两种命令,一个是被挟持的大首领,一个是山寨的二首领,刀到底放还是不放,究竟应该听谁的命令,众土匪糊涂了。
"二弟?"大首领很是惊讶的望着他的二弟。
二首领脸露悲切,带点哀伤说道:"大哥,不是二弟不管你,可这刀不能放啊!"不是这刀不能放,原来是这二首领心里有了另外一个主意,他很是高兴,忍了这么多年,上天终于给了他这个机会,成为大首领的机会,他当然不能放过了,所以这刀肯定是不能放的。
"为什么?"大首领的心开始有点沉了。
"大哥,你想,这刀一放下,咱们这一千五百多兄弟还要活不?这寨子咱能丢不?你以为他就一个人吗?你看看他的身后。"二首领连续反问。大首领转过去一看,身后多了二十个左右的陌生面孔。原是水队的队员全都集中在了陈闯身后,当着坚实的后盾。
陈闯却乐得清闲,他本来就是搅乱的,拖延着时间,等着少城主的到来。于是,他轻松的看着面前的"狗咬狗",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身陷重围,一点儿也不慌,反倒是脸上还有笑。
女从心里却早想开了,从自己的身上想到了陈闯的身上,在他的身边,她感觉自己好似从地狱到了天堂。
大首领听到他二弟的话,心里更痛了,比脖子上的刀割得都还要痛,他痛斥道:"二弟,我平日里待你不薄,咱两兄弟结义这么多年了,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来着。就如在这山寨,我做大首领,你便是二首领,除了我就是你大,你还想怎样?你睁开眼看看,这胸口上的一刀是怎么来的,是替谁挨的?"大首领越说心里越气愤,然后就越痛彻心扉。
"大哥,我知道你待我不薄,我也知道你对我好,你的那一刀是替我挨的,要不是你我早就没命了。"二首领说这话倒有点像真的还念着情义。
"知道?知道你还和我对着干?命令他们不把刀放下,你不知道,老子的命还捏在别人手里吗?"大首领怒吼道。
二首领心里想着:你不是也说了吗?你才是大首领,而我只是二首领,我不是最大的嘛。我不这样说,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当上大首领。在他看来,兄弟情义和当大首领一比,那简直微不可提。当然,嘴里说的却是另一回事儿了,二首领说:"可是,大哥,你想过没有,我们还有一千五百多的弟兄,还有整个水云山寨。这些,都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而毁了啊。"
众土匪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二首领说的也没错,可大首领毕竟当了他们这么多年的头头,积威尚在。于是,土匪们就分成了两派,一派站在二首领一边,另一派却是要去救大首领。
大首领看见还有兄弟站在自己这边,心里毕竟得到了一丝安慰。
陈闯看了二首领演的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恩,越来越有意思了。"女人听了也笑了。
二首领悲情早已褪去,脸露狠色,说道:"大哥,别怪我小弟我不敬,我也是逼不得已的。"说着向支持自己的人发号道:"兄弟们给我上!"
二首领身后的人也跳了出来,逼向陈闯,想救大首领的人却堵在了他们的道上。
当真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在庆祝山寨成立的第十个年头,大首领会被人挟持;谁能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情深义重的两个首领,会转眼间反目成仇;谁能想到刚才还你来我往,划拳喝酒,呼兄唤弟的人,这会儿却是兵戎相见,刀枪相向,俨如仇敌。
都到这种地步了,陈闯却依然不惧,还是笑着说道:"二首领,说得真是好听,你不就是想坐大首领的位置吗?不用把自己说得就像个圣人一样。"
大首领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也明白了过来,可心里就更痛了,就像在他本已破裂的心上撒了一把盐,他厉声问道:"二弟,你真的是为了想当大首领的位置才这样做的?"
二首领心想,反正都到这个份上了,脸皮早已撕破,动之以情,索性承认道:"不错,你说得没错,你当了这么多年大首领,一直把我压在身下,也该让让位了吧。兄弟们,还不快上,给我杀了那人。"
大首领心彻底沉了,忽然间他觉得当土匪这么多年,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两兄弟一起打拼这么多年,现在这两年境况才好过了一点。可在这个时候,自己的结拜兄弟却背叛了自己,只是为了当上大首领,便要置自己于死地。他突然觉得好累,可又想,即使自己死了也不能让他得逞,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于是,大首领对陈闯说道:"兄弟,你放了我,我发誓,以后绝不找你麻烦,等我处理完家事,金银财宝任你拿,我亲自送你下山。"
陈闯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但他的目的却不是金银财宝,而是事个水云山,以后沙城的物质基地。陈闯又想,放了他让他们内斗也未尝不可,便说道:"好,但是你得让你的人护着我们到关口那边,到时我就放了你。"
大首领痛快的答应了,现在的他,无论让他做什么他都不会皱眉,他只想亲手抓住那个背信弃义的小人,问问究竟是为什么?就吩咐手下道:"护着我到关口方向。"
二首领见形势有点不大对劲,不由急道:"快上,不能让那人跑了。"也不知他说的那人指的是陈闯还是大首领呢。只是他说完便亲自拿刀冲了上去。
土匪们毕竟一起这么久了,都不忍心下死手。于是乎,便让陈闯他们退到了关口方向。女人一直紧紧跟着陈闯,一小步也不肯落下。
陈闯这时看见了少城主他们身影了,大首领背着没有看见,他便说道:"让你的人停下,你再陪我们退几步,便放了你。"
大首领照做了,退了好几步,陈闯果然依言放了他。
大首领重获自由后,没有找挟持他的陈闯报仇,反而带着忠于他的手下,冲了上去,他冲到前面说道:"对面的兄弟,只要你们现在到我们这边来,刚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也不追究。"
有人心里活动开了,脚步也在向大首领那边迈。
二首领也没想到那人就这样放了他的大哥,再看见自己这边的人正往大首领那边去,心里更是慌了,不由喊道:"兄弟们,别听他的,想想他平时的所做所为,你认为他们会放过你吗?就算今天不追究,以后呢?总有一天,你们会被他们折磨死的。唯今之计,咱们只有同心协力,杀了他才能有条活路,跟着我冲啊!"
跟着二首领的人后悔了,后悔自己刚才怎么就鬼迷心窍的站了过来。现在落个两头不讨好。不过,二首领也说得对,大首领不会放过他们的,只有杀了他,杀了他,才能有一条活路。
大首领与二首领战在了一起,各自己的手下混战开来。
陈闯他们只是在旁边看着,一边戒备着,一边等着即将上山的少城主,等着最后的冲锋。却一点也没注意到有一双带着柔情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