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蔓延成殇
血液是咸味的,在某一个夜晚,我靠在墙边,舔舐着我的伤口,被鲜血沾染的床单,粗暴的抛弃在肮脏阴暗的角落,我如困兽般困在囚笼里。
关好的门和窗都不进光,我在右胸上最靠近心脏源泉的地方,纹上了一株曼珠沙华,支离破碎的拼贴在我的胸口。
我左手边有一盆花,我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只要轻轻的一碰,它便会从高空中已旋转的姿态下落。于是:
“啪!”
一声脆响。我知道我的脚下有一摊血。在冷空气的引诱下,逐渐死亡,凝结,在空气中淡化诱人的芳香。
是的,血的味道是咸的,带着浓浓重金属的味道,勾结着我脆弱的神经。点上一支烟,看着带着血丝的烟圈,不断扩大.扩大,最后破灭。
每次说道血液的味道,我总会想象,那些在舌尖破碎的血细胞,与口腔中分泌的某种液体,慢慢混为一体,总是莫名的让我感到悸动。
这种想象,毫无依据,愚蠢的可笑,可是却很形象。
因为我觉得冰冷的血液在温热的舌尖,会因为骤然升起的温度变化而破灭,只在柔软的牙龈,留下一丝可疑的痕迹。我痴迷鲜血的味道,就如同婴儿痴迷于乳香。冷眼看着胳膊上张牙舞爪的伤疤,舌尖轻巧的一挑,腥涩开始在口腔深处蔓延,鲜血的味道弥漫在唇间。
流动的血液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逐渐凝固。闻着粘稠的血液,我莫明的感到兴奋,就像是从高空中坐缆车突然坠落一样,让我兴奋的浑身颤抖。嘴角总是不经意扬起了微笑,仿佛最致命的蔓佗罗,妖艳而美丽。
我是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温热的水,从头浇到脚,顺着我身体的曲线,慢慢在窄小的卫生间地面上流淌,晶莹的水珠,在我冰凉的皮肤上慢慢聚成一股股。乌黑的长发披在雪白的背上,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透明。
鲜血贪婪的舔着我的手指,一条条血丝,畅快的从我的手腕里流出,在水里如蛇般蜿蜒前进。
我把自己浸没在温热的鲜血里,静静的聆听,鲜血一滴滴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失的声音,是如此的美好。
一瞬间,红波荡漾,世界美好的想让人立即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