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她的第一次
想了许久,她也学着男子的样子,用大毛巾裹紧自己的身体。披着半干的长发,然后站在洗手台前,照了照镜。擦了擦干涩的眼睛,这才慢吞吞地开门,一步一步地走出。
浴室的光在乍开又合的门缝里一闪而过。薛紫的心又开始七上八下。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挣扎更是多此一举。
而且一路行来,薛紫已想得很清楚,相对于她唯一的亲人,相对于那样冷酷、冷血的男子,她的所谓“贞操”根本一文不值。
于是,她横下心,强迫自己什么都不想,强迫自己面对即将来临的一切。
卧室的光,很是昏暗,从明亮到昏暗,需要一个过程。乍被那一团冰凉的昏暗包围,薛紫的眼前是一刹那的失明,她闭起双眼,缓解光线差给自己带来的压力,也借此来平静自己。
“是否经常做这样的事?所以,轻车熟路了?”
自从门响,就一直望着身裹浴巾的薛紫。男子甚至没有忽略她和悲凉和祭献,铁然而,他只是淡淡地看着,过了良久,才发出一声淡淡的讥笑。
他不敢承认,当那个美人鱼一样的女子乍一出现在房间时,他的喉咙就开始发紧,身体的某一个地方,也开始有了反应。
于是,他低低地咒了一声,以这样的开场白来缓解她给自己带来的不适!
那样的一个女子,仿佛一个水火不侵的铜豌豆,而今终于得到,征服的兴奋,也还是有的吧,男子这样为自己开解。
满是鄙薄的声音从房间的另一端传来。伴随着那一声嗤笑,轻淡如空气、讽刺如寒风、又仿佛过体的刀刃,顿时将薛紫片刻间积累的勇气弥散殆尽。
令她体无完肤。她有些难堪地立在浴室门口,心中羞愤异常。
为了仅剩的妹妹,她可以献出自己的身体,但不包括自己的尊严。
于是,在短暂的失神之后,她想也不想地转身,想要拿回自己的衣服,离开这个令自己不难堪的地方。
既然这样的“雇主”并非好的“雇主”;既然在付出身体的同时,附加的将会更多;既然那样的代价她付不起;那么,在一切还未开始之前就结束它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她,已经付出了努力,也不会后悔。于是,薛紫几乎是快速地拣起自己的衣服,冲一般地向浴室奔去。
悬崖勒马也好,望风而逃也罢,她退缩了,惧怕了,不屑了,所以也想撤退了。
最起码,她对得起妹妹,也对得起自己了!
但若真的是逃,就真的能逃的开吗?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女子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连看自己一眼都已不屑。那样的倔强,那样的决绝,又那样的义无反顾。成功地令男子笑了起来。
身体的某一部分,因为女子的即将离去而叫嚣起来,床上的男子适时地调整了一下身体,不让自己的尴尬被人看到。
他勉强按捺住自己的强烈不适,仰起脸来,好看的唇角似乎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
那样若有若无的笑挂在唇边,浅若莲花淡如雪。给俊逸邪魅的男子平添了几许风华。也增添了几分欲擒故纵的玩味。
他就是喜欢这样,将一切高傲的、不顺从的、不屈服的,用自己特有的手段,驯良成自己的裤下臣子。然后慢慢地品尝征服带给自己的喜悦和满足。
于是,他极有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女子最后一丝挣扎的无奈和自由在指尖飞走时的失落——他从来就是一个优秀的猎手,不论是对待女人,还是对手。
薛紫有些慌乱地抱起自己的衣服,来到浴室的门口,准备换好衣服离去。
然而,就在她奇怪那个男子没有制止,就在她的手即将扶上浴室的门把,准备扭动时,身后,忽然有人淡而浅地说了句:
“怎么,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准备放弃了?难道,你有勇气伸手拿我的钱,难道就没有勇气,听两句难听的话?你知道的,即便你现在离开,我都无所谓……”
薛紫刚刚敛起的的勇气,就在他这句话无可,无不可的话里消失殆尽。到手的衣服顺着她的指尖滑落。她苍白着脸用力握紧了浴室的门把,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更加知道薛紫别无选择。男子的话在一声轻笑里结束。他动了一下身子,令自己倚得更舒服一点,跟着话音一转,蓦地命令道:“过来。”
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薛紫的脸又“唰”地红了起来,她只动了一下,就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要不要,我提醒你,你的妹妹……”男子脸上的笑,在他发出命令之前就已淡去无迹,他斜倚在床上望着惊慌的薛紫又再重申。
想要挣扎吗?想要抗拒吗?但是真相呢?现实呢?若真的是天从人愿,她又何必出现在这里?男子若有若无地想着,望着脸色一分一分雪白下来的薛紫,冷笑。
“妹妹……”重复着那样的话,薛紫的心里就只剩下惊惶和绝望。是谁说的“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句话?这就是薛紫眼下的处境。
她不敢想像,那个痛苦得长夜不能眠的妹妹若真的停药,能否捱过一天。
因为,那样的疼痛,已然超出了人的极限。而自己已然负债累累,若真被起诉又要情何以堪?
“不要……”再也顾不得许多,薛紫的腿在男子的话里不由自主地开始移动。
浅浅的身影,一分一分地后移,薛紫一步一步地移到上前。却又在离床前几步的地方,蓦地止步。就这样妥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