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章 不能言说的伤
又扯了这么多的题外话。我想还是回到那个可怜巴巴的工厂里,这样才算自己生活的经过。
不管怎么样,我对工厂的生活,一直还是不能适应。那种集体化的,将近军事化的管理,我从来都是不能很好的融入进去。
即使里面的待遇够好,生活也可以使自己在以后有个靠脚的地方,我还是不愿意,把自己的所有时间,还有所有的精力,都投入未来的这种无止境的劳动工场中。从来没有一处地方,让自己这样痛苦,从来没有一颗心,会在未来里把自己的心思这样打磨。原谅我,就是如此懦弱而且没有勇气,在这现实化的生活场景中。
当我还是来往于这高高的五层楼的响着机器轰鸣声的地方,当我还是与众人一样,忍受着这里让自己烦躁的一切,心里就不能平静下来。在金钱的指引之下,我们自己,你看,弄得多么可怜,为了这么点辛辛苦苦的死工资,把自己弄成了怎样没有知觉的大机器工具。在这样的场合中,我并不感觉是机器操纵了自己,而是生命被机器给整个控制了住。
没有谁会感觉到,身处这样环境的伤痛。没有谁会好好反思,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加班加点,才能满足生产的需要。在八小时之外,自己的时光,竟与自己的生命一样,也变得一钱不值。为什么有这种现象,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这种操控,变得如此持久而且没有受到别人的质疑?难道你天生下来,就是为了卖这种苦力,才苟活于这个世上吗?要是天生为了受苦,但为何也有部分人,能够一生下来,就能挥金如土,把你的劳动所得随便的挥霍下去,却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这难道就都应该是你要独自承受,你要把世界的悲苦来由自己独自解决?他们那些人,就能好好的享受这既有的一切?你就象偶尔落入垃圾堆里的花朵,开败了也要承受着一个腐化的名声?不是的,这决不是你应该所要承受的一切。你自己的心得,你自己的经历,同样可算这生活着的世界里重大的财富,你已经创造了巨大的生命价值。在你自己的所有经过里,即使你不曾说,即使你不曾把自己的想法公露出来,我想你还是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一个别样的王国,你有自己不可侵犯的神圣之地。
他们都曾那样对你,以为你也如同机器一样,不能有思想性的东西存在于里面。其实,这都是它们自欺欺人的想象罢了。你的思维,在这样四通八达的社会里,是超越了人的想象,超越了对未来生活着的造物主的要求的。假如有一天,这天真正塌了下来,你也能从从容容,去面对所经历的一切,你自己的思想,又将是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只是我们,一直还生活在这现实生活的逼仄狭隘中,在命运的谣曲里,你不断重复的,还是那几首令自己心碎的歌。你不能忘记的,仅仅是故乡的原野,那片片的稻田,以及自己生活着的土地。只是你再也走不回去,再也不能在自己的经历中,去品名生活中的乐趣。枯燥的时光,在这机器轰鸣盖过了一切的时代,已经整个的把你淹没。你不可能的,在自己的未来时刻,能够重新把自己的坎坷,还有这不经意间的,遍布人间的痛苦,给再次展现出来。你表现得还是如以前一样,好象一个没有知觉的乡村少年,忍着心灵里被冷落了的少年情怀。
天下无知,而个人的心灵有知。在你的每一个点滴的经历中,你出现在这个全新的世界之上,你浩淼如烟波一样的思绪,能够打动来往的行人。假如生活是一次唐憎去西天取经的过程,那这无边无际的受难过程,又超过了你所能想象,所能确信的佛降落给你的痛楚。
你还是如往昔一样,在人世间独来独往。你每一个痛苦的择抉,都是人类的大多数的一面镜子。你藉着镜子的光亮,才能看清自己,看清这个世界给我们总体的印象。我们的心路旅程,我们不可知的命运拍拖,已经不可预知的,沉落进未来的深渊里。当你还是如往昔一样,保持着思斯文文的样子,那你很快就会发现,你在一个粗俗的世界里,这一切都是行不通的天路。你从来出生的环境就决定了你,你只是在地面上行走的小小动物,你又动物一般的思维或者心情,在对外部的世界作着窥测。
你就是这样的微不足道,但你又决不甘心于这样的自己。你就象一个布道者一样,把自己的所有心思,和所有的心情,在自己的文字里表露无遗。你并不是强大的,但也有可能容忍如蒲丝;你不是剽悍的,但你自有内在的一股阳刚之气。从来的不要简单的认为,你自己仅仅就是沉默的大多数,你在沉默的同时,思想的脚步也并没有完全停止。
这一切都不能简单化的对待。你已经走上了一条路途,你并不仅仅是工业化的简单奴隶,你还是一直思考着出路的先哲。假如谁还是一直要求,你在受苦的时候还不能干嚎几声,那他可以说是徒劳的对待了别人的生活。路已经铺在脚下,心也没有停止下来思索的怯懦。在这个广袤无垠的世界上,从古至今,从生到死,从人到动物,都无不经历着分离组合,经历着遥远未来里的丰富的生命想象。当你自己,并不仅仅把自己当作一个受苦者看待,而是把它升华,上升为人类的一般情感,你才能最终明了,自己到底现在是怎么了,又将是滑在那一个遥远的生活边缘里,还没有摆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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