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半的黄表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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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尘没想到媚子会与人同住,这让他多少有些失望,但当看到芩姐时,他的眼睛不禁一亮,大脑里立刻浮现出温婉、知性、华美、性感……陈尘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出恰当的语言文字来形容芩姐了。芩姐对他灿然一笑礼貌的往屋里谦让:“欢迎欢迎,屋里坐。”在这柔声细语娇音之下,陈尘感觉自己浑身酥软,赶紧扶住墙壁才没有瘫倒下去。看到陈尘的眼神直勾勾的,媚子讥笑着:“芩姐已经名花有主了,你可不能打她主意哟。”陈尘有些尴尬,但眼神像用胶水牢牢地粘在芩姐的身上。芩姐偷偷掐了一下媚子,“就你废话多。”“嘻嘻,芩姐,他可是色狼,绰号“大情圣”,见一个爱一个呢,更何况你这么漂亮,连我都爱上你了,如果我是男人一定要娶你做老婆,享尽人间之福。”媚子一直就是率真调皮个性顽劣。
突然陈尘发现芩姐的围裙上沾有一个菜叶,这让异常洁癖的他感到恶心,奔到了洗手间一阵狂吐。芩姐疑惑地看着媚子,“他怎么了?”媚子摇摇头:“不知道。”吐了个昏天黑地、头晕耳鸣,陈尘靠着墙有种临近窒息的感觉。媚子一边敲门一边大喊:“陈尘,你再不说话,我可闯进来了。”陈尘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手无力的低垂着。媚子担心陈尘真的会出问题,毫不客气的撞门而入。“你怎么了?”犹如霜打的茄子,陈尘脸色惨白眼神迷离,好象听不到媚子的说话,没有一点反应。“陈尘,你不要吓我,我去叫急救车。”媚子决定还是先打120.芩姐也担心的在门口张望,没想到陈尘会如此的状态,忙进来搀扶。突然,陈尘像打了兴奋剂,一边大笑一边抓住芩姐的头发,“菜叶!菜叶!哈哈哈哈。”芩姐吓呆了没反应过来,任他抓住头发,可陈尘的力度在加大,“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头发快被揪掉了,芩姐的挣扎丝毫不管用,陈尘像发疯一样又拚命把她的头往墙上撞。芩姐觉得眼前一片红光,倒了下去……
媚子把那沓黄表纸烧的旺旺的,红通通的火光映得小范围内光亮如昼,随着跳动的光亮,媚子看到芩姐向她款款走来,依然那么魅力不减,“芩姐。”媚子不禁喊出声。芩姐眼神中满是关切,“媚子,你瘦了。”媚子眼泪哗哗倾泄下来,“芩姐,我想你。”“谢谢你来看我。”“你恨我吗?”“傻丫头,恨你干嘛?”“可是,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出事,我们也不会阴阳两隔了。”“陈尘现在怎样?”“自从那天,他的嘴里整天唠叨一句话‘菜叶,菜叶。’后来被诊断为心理异常住在精神病医院。”芩姐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我会去看他的。”
陈尘每天被大夫用各种心理测试围攻着,
“你的姓名?”
“陈尘。”
“你生活轻松吗?”
“有压力。”
“你为什么总爱洗手?”
“脏。”
……
累了乏了的陈尘终于可以躺在病床上了。望着天花板上的裂缝他诡异的笑着,闭上眼睡去了。“菜叶!菜叶!”陈尘迷迷糊中听到有人在喊,睁开眼,一把头发在眼前晃着,透过头发他看到一张绝色容颜,真美呀!他忍不住伸手去摸,一双玉手递过来,随后细语轻声飘过来:“你能和我出去走走吗?”陈尘意乱情迷,懵然点头。街上到处都是在烧纸的人,一堆堆光亮的后面一双双泪眼凄朦。陈尘回头看了一眼,自已明明是牵着一个人出来的,可现在只剩自己如孤魂野鬼般游荡着。一阵冷风吹来,他打了一个冷颤,我怎么走出医院了?黄表纸在风中飘着,一堆堆火星乱溅,有人哭,也有人碎语,“都怪我,呜呜,芩姐,你死的好惨。”芩姐?名字好熟悉呀!他循声找去,一个人蹲在燃起的黄表纸旁低声啜泣着。“喂!”没人理他,他俯身去拽那个人,突然那人站起来,是媚子,“媚子,你怎么在这?”陈尘不解的问道。媚子没有说话,一阵冷笑,“今天是七月半,终于等到你了。”陈尘的头皮发乍,一口凉气堵在咽喉,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媚子使劲地揪着头发,眼睛、鼻孔、耳朵、嘴巴,全淌下血来,鲜红媚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