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堕落

第12章 堕落

离开碧落山庄后岑文瀚回到了当初大师兄抓他的那间破庙,他来到佛像的后面去那天他得到的那卷“青云解”,但他在佛像后面摸了很久也没找到那卷书,他站在佛像身后愣了半晌,看来是有人找到那卷书了,不过这对他来说一点关系也没有,当天夜里他看了几遍那卷书后就都上面的文字都记了下来,尽管现在他也不明白上面写的是些什么,但总有一天他会用上的。

岑文瀚又回到了江湖,又回到了这个冷冰冰的世界,对他来说最难的事莫过于没银子在身上,到什么地方去都很不方便,这天他来到了一个叫铁峰镇的地方,身上早已没了半文钱,他这次又睡回到了屋顶上了。

天空中月色皎洁,小镇上的青瓦也在月光下返射出点点银光,岑文瀚躺在屋顶上摸着直闹意见的肚子直发愁,现在他想睡也睡不着,一天没吃东西了,他坐起身四下张望,这里他还不太熟悉,不知道哪家店是卖食物的,如果知道他一定会进去饱餐一顿,夜空中几个黑影从不远处飞过,这下他来精神了,生意上门了。

岑文瀚跟着这几个黑影来到了镇外,跑了几里地后这几人都停了下来,他们四下张望了一阵后跑到了侧边的一个小林子里,岑文瀚也跟着这些人进到了林子里,他看到不远处有五人坐到一块空地上正在休息,这时其中一人说道:“老大,我想看看今天收获了些什么。”

“就你事多,回去看不一样,你就非得在这里露财!”另一个则骂道。

岑文瀚一听露财两个字就心痒痒,他把脸一蒙然后走到空地的边上对着这五人说道:“既然你们收获不少,何不借点给小弟花花,小弟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刚才五人一听有人找他们借钱,都赶紧起身向岑文瀚围了过来,其中一人厉声说道:“你是什么人,敢跑到这里来黑吃黑了?”

岑文瀚对这五人换拳道:“小弟远道而来,盘缠用尽,现在生活没了着落,实在没有办法,刚才在镇子上看到几位夜里做了点生意,小弟想跟几位讨要点生活费。”

这几人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他们也懒得跟岑文瀚废话了,五人拔出武器就向岑文瀚招呼过来。但这五人没想到眼前这人功夫了得,只一个回合这五人全部都倒下了,岑文瀚得意地说道:“怎么样各位,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这时地上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厉害个屁。”说着就有个人起身绕着岑文瀚转,她不跟岑文瀚交手,只是不停的绕着他转,这时岑文瀚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女的,就在这个时候那女的说了一声“倒也!”岑文瀚应声而倒下,其他的四人见状一起上前来把岑文瀚绑了个结实。

岑文瀚被绑了起来后有人点了一根火把,有人则把岑文瀚脸上的布扯了下来,这时刚才那个女的说道:“哟!小伙子长得很不错嘛!你怎么也干上我们这一行了?”

旁边有个男的听这女人这么说,明显带着醋意地说道:“怎么着!你想要这小子?”

“老娘要这小子你也管不着。”

“……”那个男的一时无语,顿时其他的几人一阵哄笑。

败者那个吃醋的男的这时也不好发作,他看着岑文瀚说道:“小子,你是哪座山头的?”

“我哪座山头的都不是,家里失了火,就只有我一个活下来了,我一路乞讨到这里,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今天看到几位做了一单生意,想找几位借点银子花花。”岑文瀚还是刚才的那几句话,他知道现在自己跑不掉了。

这时有人说道:“老大,我们不要跟他这么多废话,干脆把他做了,就在这里埋了算了。”

此人的话间刚落就是一片寂静,大家都向那个老大看去,而老大则站在一边沉思着,岑文瀚知道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你们杀我算什么,我也就是一个四处流浪的乞丐,你们杀了我也只是在这世上少了一个人,但你们也没有好处,如果有我帮你们做事,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你能帮我们什么?”显然他这句话对那个老大有触动。

“我的功夫比你们都要高。”

岑文瀚的话刚说出口就有人笑道:“你的功夫高怎么会被我们给抓住了?”

旁边有人立即打趣道:“那还是多亏了三娘的情丝呀!”

把岑文瀚绊倒在地的那女的立即骂道:“放你娘的屁,老娘的情丝缠谁也不会缠你这个王八糕子。”

立即又有人说道:“看来三娘真的看上这小白脸了。”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这时老大喝道:“全部给我闭嘴。”大家也都不敢再说话了。

老大又看着岑文瀚问道:“你的功夫是不错,你还有什么别的能耐?”

这下岑文瀚才发现自己原来除了能跟别人打斗外还真提一无是处,“我读过几年私塾,能识几个字。”

本来岑文瀚以为能识字这条件还不够,但在场的人都不说话了,老大则又想了一阵说道:“除了识字外你还会什么?”

“只有到山中打猎这一样本事了,但现在看来还用不上。”岑文瀚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这个有用处,看来你小子还不是一无是处,把他带回去。”老大对他还真的感兴趣。

众人把岑文瀚拉了起来,岑文瀚刚跨出第一步就摔了下去,跌了个狗啃泥,这时有人又才说道:“三娘的情丝还缠着这小子呀,看来三娘还真舍不得他。”那个叫三娘的听这些人这么说,又是一顿乱骂,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岑文瀚被这些人带到了一个小村子里,在一个小的农户里他们把岑文瀚绑到了一个柱子上,这时这些人才揭开了自己的面巾,原来这个老大是个满脸胡须的汉子,那个三娘则是个半老的女人,另外三人都是看起来很普通的人。

“小子,说下你自己吧!”到了这里老大感觉也安全了,现在他可以慢慢审问岑文瀚了。

“我叫岑三,眉州府人氏,我从小在山里长大,后来家里被烧了,家里人也都没了,所以我只好一个人到江湖上闯荡。”

“你这身功夫不错,在什么地方学的?”

这一路上岑文瀚早就想好的说辞,他知道这些人一定会问他的功夫是什么地方学的,“我是跟长辈学的,山野打猎的时候最怕猛兽,在猎杀猛兽的时候如果我不能一击毙命的话死的就是我。”

“怪不得我们几个被你几下就打倒在地了。”这时旁边一个瘦子说话了。

老大没理会这人,“你就这样一路乞讨到了这里,你为什么不随便找个地方做点小工养活自己?”老大看来是个冷静的人。

“我去找过,但我这样的一个人在江湖上,又不认识什么人,什么地方都不接纳我。”

这句话到是起到了作用,在场的人都不说话了,大家心里也都清楚,在这冰冷的世上,如果你没有很大的权势,你也得认识几个能帮得到你的朋友,否则你想生存那都是很难的,老大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杀过人吗?”

岑文瀚想都没想就回答道:“杀过。”他知道,自己如果是一个有退路的人他们是不会相信自己的,而自己小的时候就让追杀他的四个人毙了命。

老大还真没想到这小子这点年纪就背了人命在身上,“你杀了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当时他们杀了别人一家后在外面分赃,我一路跟踪他们到了野外就把他们结果了。”岑文瀚胡编了一个故事。

这些人听岑文瀚这么说,大家心里都觉得这小子还真够狠,但老大还是不放心,“这都是你说的,我们也没看到,你怎么证明?”

“我也没法证明这些,谁还会笨到把自己杀人的证据留到身边,但我黑吃黑的做法道上的人都恨我,所以我现在是没有退路的。”

老大这时忽然笑了起来,“我也听道上的朋友说过,有个神秘人在道上黑吃黑,没想到竞是你小子,行呀!以后你就跟我们混。”说完他叫人把岑文瀚身上的绳子解开了。

岑文瀚现在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了,老大姓杜,大家都叫他杜老大,女的叫郁三娘,她是老大的情人,瘦子叫李道士,还有一个医生叫张邪医,不爱说话的是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人,大家反而叫他刘胡子。岑文瀚就跟着这些人在这铁峰镇上一起混迹。

这些人平时只是做一点偷鸡摸狗的事,有时夜里出去把别人家里的东西偷个精光,虽然净做些作恶之事,但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岑文瀚跟着这些人天天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日子过得也算无忧。

这天张邪医把岑文瀚叫了出来,“岑三跟我去要债。”岑文瀚没多说什么就跟着他出去了。

在邻村有个万姓富民,三十岁才得了一个儿子,名字叫万福,万家老来得子所以对这个儿子是百依百顺,别说是世上有的东西,就是天上的星,河里的月都恨不得爬上天捉下来给他儿子,有道是:棒头出孝子,箸头出忤逆。万家夫妻把他这个儿子养得娇了,长大了后便是目中无人,天王老子似的人。

后来万福又沾上的赌的恶习,不到三年他就将家财用得几乎耗尽,但这小子还是不成才,在外面欠着钱的赌,今日张邪医就是叫岑文瀚跟着他到万家去讨要赌债的。到了万家的时候早已有几个债主在万家里扯着万福要钱,他老子站在一边话都说不出,这时张邪医上前就拖着万福的衣服闹道:“你欠我们的钱都三月没还了,你总跟我们说明天就能还上,结果天天都是如此回复,现在你还躲了起来,你叫我们怎么办?”

其他的债主见状也都学得张邪医一般,都上前来撕扯万福,这时万老头见状怕把他的儿子扯坏了,赶紧上前来用自己的身体把大家挡开了,“所欠钱物老夫自当赔偿。众弟兄各自请回,明日到家拜纳便是。”他一边说一边把他万福扯进屋子里去了。

众人见状也没话可说,只好各自散了去,这时张邪医把岑文瀚拉到了院外的一棵树下,岑文瀚好奇地问道:“万老头都说他会还钱的,我们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等下万福那小子一定会出来的。”张邪医似乎很有信心。

果然院子里又一阵的闹腾后万福跑了出来,张邪医赶紧上前去一把将他抓住,“你还想往哪里去?”

万福认得张邪医,“医师救我,我刚才把老子打了。”

张邪医没想到这小子能做出这种事来,他把万福拉到村头问道:“怎么回事?”

“你胶走后我老子把我抓到屋子,提拳就要打,我当时也是慌了就掇转身往他脸上打了一拳,没想到这拳打重了,把他两颗门牙打掉了,我这下晓得不好,赶紧溜了出来,出门的时候听到我老子在屋里说要把此事报官了。”万福把刚才屋内的事说了一遍。

张邪医一听就知道此事不好办了,“此事可能是你老子刚才说的气话,我们不如到衙门去打听一下,看你老子是不是真的把你给告了。”说完就拉着万福去衙门打听消息。

岑文瀚到衙门外找人打听后得知那个万老头真的把他这个儿子告了,他赶紧回到找到张邪医他们,“你老子真的把你告官了!”岑文瀚回到就对着万福说。

这时万福急了,他转身对张邪医说道:“医师救我!”

张邪医此时故作为难之色,这时万福赶紧从怀里掏出三两银子说道:“我仅带三两银钱在此,权为使用,是必打点救我性命则是个。”

张邪医故意迟延了半晌,“你跟我来,找个僻静之处我教你如何去做。”说完就把万福带到了一个幽僻的去处,他四下看了一眼然后冲着万福的脑袋就是一下,直打得是头破血流,万福疼得哇哇大叫,“我百般求你解救,如何你反到打我头破。”

张邪医冷笑道:“你还要命不?”

万福这时一愣,“还是保命要紧。”

张邪医叫他把耳朵附了过来,然后在万福的耳边说了些什么,万福嘴里不停地说道:“好计!虽然受些痛苦,但干净了身子。”

岑文瀚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但他知道一定没有好事,万福则出面到衙门去受审了,岑文瀚感觉好奇,他也跑到了衙门外去听审。这个时候万福已被带到公堂之上,这时县令问道:“你如何这般不孝,只贪赌博,还怪你父亲教诲,甚而打落了父亲的门牙,你现在还有何理说?”

万福立即跪倒在地哭泣道:“爷爷青天在上,念小的焉敢悖伦胡行?小的偶然出外,见赌场中争闹,我就跑进去闲看,谁知小的父亲也走了进来,疑小的在赌场里赌博,拿了小的回家便打。小的吃打不过,不合伸起头来顶了父亲一下,老人家牙齿本就不坚牢,一时性起,遂至坠落,岂有小的打落之理?望爷爷明察!”说完便指着自己头上被张邪医打的伤口。

县令教人上去验看,果然在万福的头上有个破口,上面还能看得出牙咬的痕迹,而且齿痕尚新,上来还有凝血,这时县令微微的笑道:“看来你说的是实情了,我也不必再问了。但看你赌钱之事可疑,你父齿也坏了,责杖十板,赶出免拟。”

这时跪在一旁的万老头忽然凄凉地笑了几声,“儿呀!这世道是很公平的,你欠了别人什么你都得还给别人,就算你躲过一时别人收不了你的债,他们的后代也会找上你索债的,天哪!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孝的忤逆子呀!”说完他一口气缓不上来,就在公堂之上吐了一大口鲜血倒地身亡。

万老头最后的那句话犹如一记重锤,重重的一下打到了岑文瀚的心里,“欠了别人的就一定要还,现在你不还将来他们的后代也会找你索账。”想到这里再看倒在堂上的万老头,岑文瀚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他拼命的逃回了住的地方,但万老头最后的那句话始终印在他的脑海里,抹都没办法抹去。

一连几天岑文瀚都有点魂不守舍,他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万老头在堂上的惨状,耳边净是万老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己真的做错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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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经兽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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