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泪(二)

黑眼泪(二)

街上四处可见烧尽的冥灰,有的紧紧蜷缩,像似亲人拥抱,不忍离去;有的则漫天飞舞,像在宣泄几世的怨恨。

风声树唳,我感觉得到,它们出没了……

我有些胆怯,小跑着来到学校附近的小树林里,他俩已经到了。行动前,彼此问了一句害怕吗,都说有点。在学校后面有一个废弃的地下道直通学校里面。

陈涛曾经利用这个逃课出去和女孩子约会。为了避免有人发现,决定走这个地下道过去。下去之后,我们闻到地道里飘逸着一股奇特的香味。像是一股花香,却从来没有闻到过。陈涛说以前并没有闻到过这股香气。

“先不管它。”陈涛说。

于是我和李先继续跟着他往前走。

走了一会,突然觉得非常疲惫,睡意朦胧。“李先,我觉得闻着这气味有点反常……身子都软了……想睡觉……你呢,”“是啊,我也觉得,你呢陈涛?”

“我也是,坚持一下,再走不远就到了。”陈涛话音刚落,便呆若木鸡,因为他惊奇地发现,以前这里的一条通道现在却变成了两条。

“怎么回事啊,原来这里只有一条路的……”陈涛不解。

“你没记错吧?这回怎么办,走哪一条好?”我着急的问他。

“我记得上次的路在左边……我们走左边吧。”

我心又发慌了。不详的预感又在煽动着脆弱的神经,冷战又在酝酿之中。

“看,快看那里!——”李先的声音悠来悠去响彻了地道。

“怎么了?……”我和陈涛同时问他。

他拿着电筒照着管道一侧的墙壁。我和陈涛随即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恐惧,只有恐惧。墙上是一幅画,红艳艳的色调像血:一个女孩凄美的面容,她闭着眼,只有头,没有身子,替代身子的是一座骷髅堆筑的坟。脖子处钉着一个铆钉,上面挂着一条坠有黑色石头的项链,女孩的手活灵活现的似乎想要握住它。画很逼真,就像实物一样,让人觑而胆寒。我突然感觉她像一个人:靳雪盈。

“还真是杰作啊,画的这么好……”陈涛竟然不怕,走进细看,摸了摸墙上女孩冰俏的容颜。“真是个美……”陈涛话音未了,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怎么了你?”我问他。李先笑着说:“我看他是想搞人鬼情恋,激动的。”

陈涛不说话。

“你怎么了?”我走近了又问了一句。

他回过头,额头上还冒着虚汗。他把手落在我手电筒的光线上。

那一刻,我似乎和他一样,觉得瞳孔放大,心跳加速。

天呐——陈涛一手的血红色!画是刚刚画上去的!

我和李先惊恐之下用手电筒照向黑暗的角落,生怕有什么东西在。

听——曲子,就是学校里出事那天传出的奇怪的曲子,再次幽幽响起了。

我们都下意识的后退着。

那曲子在慢慢接近我们。

“快,快点离开这里!”我拉着有些麻木的陈涛,他似乎都不会走路了。

李先第一个爬了出去,之后是陈涛,最后是我。同样地,还是害怕那个东西从后面拽住我的腿。

逃出这个阴森的地道,我们飞快的跑着。第一次,觉得自己跑的这么快,如果以此速度跑百米没准可以在市里拿个名次。我们不知疲劳的跑,直到看见通明的灯光,才停下来坐在马路沿上,开始大口地喘着气。

“呼——”陈涛长呼一口气,看着我俩,“要不要报警?”李先点燃了一根烟,大吸一口吐出去,烟气混淆在寒风里消逝于凄迷的夜中。“算了吧,失踪的失踪,晕迷的晕迷你以为报了警就管用吗?学校事件那是失踪了多少警察呀!要是报了警没准次日的报纸头条又是某某某事件又失踪警员XXX个;这可不同于逮小偷!”李先认为没必要。陈涛还是有些忧虑,“知情不报那可是……”“可是什么呀!得了,有多少人都得搭里头,我们不说谁知道啊,走吧!回家睡一觉,趁早忘了。”李先显然更烦噪,继续大口吸着烟。

我只是一声不响地坐在冰冷的水泥台上,屁股就要和水泥板浑然一体了。

“抽完没有,走吧,我快冻死了。”陈涛催促着。

“走,走,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

天空开始飘落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我感觉头微微作痛,视线愈加迷茫了。

(八)

11﹒28

今天再次打电话时,终于接通了,我没感说话就挂断了。随后,按照这个地址,我私自来到了西郊的宾园里。这地址上的数字让人不觉发冷。1120、1120,嘿!真他妈见鬼,这些黑暗的数字!是凑巧呢,还是上天的安排?

这里是个美丽的地方,比邻大海,环境正是我喜欢的。听说这里是最近才落成的,果不其然,视野里的一切都**洁净,一尘不染。这里的楼群林立,有好几区,转悠了半天,才找到了11#小区20号楼。在楼下驻足许久,心里想着应该以什么的借口敲响陌生人家的大门。踅来踅去困惑不已。

对,就说是靳雪歆老师的儿子——不行啊,万一她们问老师的儿子到她家来干什么那我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是师徒情深,来代了临终夙愿吧;再说了,哪儿那么多的深情厚意啊——算了,就这么说吧,反正她们也不会知道我所指的老师是谁。

决定后,走进了这未知的领域。

当我要关闭电梯门的时候,一个女孩大叫了一声“等一下”。我打开电梯门,见到她有眼前一亮的感觉。是的,她很漂亮。白色的风衣黑色的头发显得是那样的协和,随之而来还有我喜欢的LILY香水的味道。她微微一笑,眼睛会说话似的。

我们都在10层走下了电梯,又不可思议的一块儿站在了1120号门口。

“你来找谁?”她好奇的问。

“这里……是……靳雪盈的家吗?”我吞吞吐吐的。

“是啊,你是谁?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靳雪歆的……老师的……儿子。”最终我还是编造出了这个荒谬的谎言。

“靳——雪——歆?”

“对啊,就是靳雪歆。”

“——她是谁?”

“什么?不认识!那你又是谁?”

“我就是靳雪盈啊。”

……

我沉默了五秒竟没吐出一个字来。真不敢相信,她就是靳雪盈。如果靳雪歆还在世的话,应该快四十岁了,而她顶多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你有一个姐姐吧?”我直接问她。

“恩?……没有。”她坚定否认。

听到这句话我机械地笑着对她说:“你……没开玩笑吧?”

“我是姓‘靳’,我也的确叫靳雪盈;可靳雪歆我根本不认识,再说我根本没有什么姐姐。”她再次否认。

“怎么会呢……”我一脸失望的神情,觉得这像是一个玩笑。可看她的神色怎么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失落,又以安慰的口吻说:“怎么,你找这个人有急事儿?”

“是的。那你妈妈在家吗?我可不可以见见她?”我说出最后的请求。

“抱歉,我妈妈出门了。”她开始用疑惑的眼神看我。

“哎——”我摇头长叹了一声,迈着机械的步伐走向电梯。好多浮在心头的问题又迅速猛沉了到心底,错乱的一时想不起来了。

她真的不像在说谎话,可是这怎么可能呢?难道我找错了或是地址写错了?

可她的确叫靳雪盈啊……

GOD,脑子又锈的不好使了。

“等等——”她叫我。

我回过头:“什么事?”

“你有电话吗?可以留给我,我回头问问妈妈也许她知道。如果她真的知道,我打电话通知你,你看好吗?”

“也只有这样了。”

留下电话号码,我没精打采的走进电梯。

(九)

一无所获地从靳雪盈家回来有着道不尽的失望。为什么她说没有姐姐?就算死了,她的家人也没有理由不告诉她啊。这是我心中解不开的疑团。

11.30早上和陈涛李先在公园见了个面,和他们说了去靳雪盈家里的事。他们都很惊奇的问为什么那个靳雪盈不肯承认。没人能说的清,现在所有想到的办法都想了,那个黑暗里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就像影子一样缠人。

下一步怎么办?

我们都沉默着不知所措。

“你们想想,为什么失踪的老师都是舞蹈系的?而她——靳雪歆,又是舞蹈系的学生……”李先的话打破了许久的沉寂。

“对啊!李先,你还想到什么了,继续说……”陈涛想问的正好和我一样。

“那次事件不是有幸存者吗?可以试试从这里入手。我想那个靳雪歆的失踪可能和以前那个舞蹈系的某个老师有怨恨。如果这个靳雪歆没死的话,她可能又要把怨气出在舞蹈系老师的身上——于是这次事件失踪的老师都是舞蹈系的。”

李先分析的头头是道。

“我怎么没想到呢?!——可又去哪里找呢?”

“再请你的好朋友张泯帮帮忙啊,他不认识公安局的吗,况且又是个记者。”

“我问问看吧。”凝视着水里游动的金鱼的背影,真想所有的一切尽快浮出水面。

和李先陈涛分手后,我立即打电话给张泯告诉他。他由于有采访任务,所以约好他下班后六点半在星光广场肯得基见。

下午四点半,我从家里出来。天空一副朦胧的样子,蛋黄色的太阳懒懒散散,地挂在天边,即将西下。

五点到了绿德广场。在里面的肯得基等了他一个小时也没来。我有点焦急,打电话给他。他说他就快来了,因为有重要的事耽误了,而且这件事是我最不想发生的。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切会这么的凑巧:这一次我也帮不了你了,因为公安局的电脑资料联网库受到了奇异病毒的袭击,所有上次学校事件的幸存者档案都被毁了。

这一次,张泯带来的迅息彻底吸干了我的积极性。

(十)

我就这样在家吃了睡,睡了吃,等着张泯能带来什么令人兴奋的消息,或是靳雪盈的电话。

死一样的平静。

12﹒1这一天,发生了奇怪的事。

早上,爸爸叫醒我看早间新闻。

据最新消息:东立学院昏迷人员再次出现了另专家无法解释的异常反应。

据前方报道,所有昏迷的人都停止了心率反映,而体温却依然正常;病人现已无法进行辅助维持营养平衡。静脉注射竟不可思议地发生抗体反映,尝试性注射抗病毒药剂病人体温会急剧升高,最后药剂会像虚汗一样渗出皮肤。暂时无法检测出病人体内有异常。有关专家经反复研究仍无法解释这一怪异现象。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此诅咒这些无辜的人。看过新闻,我一点食欲也没有,冷汗层出。

怎么办?难道大家只有等死吗?

靳雪盈一直没有来电话,我无法再耐心等待下去,于是再次来到她的家。她的妈妈还是没有回来。不过这一次她热情地招待了我。

我坐在客厅里,环视着周围,眼神里找寻着什么。

“你要喝点什么?”她微笑着对我说。

我回过神:“不——谢谢,不用了。你……能把你家里的相册给我看看吗?”

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吧。”

她拿出来了厚厚的一沓相册,我迫不及待地翻着,渴望找到点什么。

没有,什么也没有。这里的照片没有我想得到的线索。“你家里没有早期的相片吗?比如全家福?……”

她摇了摇头:“没有,只有妈妈和我的。我没见过自己的爸爸。

”哦,不好意思,问的太多了。对了,你多大——我是指哪一年出生的?“

”为什么要问这个?“

”请求你告诉我。“

”1977年。“

原来她和我同岁。

学校发生火灾后的那二年,如此说来,她真的没有见过自己的姐姐。

”1977年几月?“我又问。

”怎么,需要知道的这么详细吗?“

”需要,真的需要——恳求你可以告诉我。“

”9月的。“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哦,是吗……“

我不知道还可以从她的口中得到什么。

离开她家,远远望见海上的一艘鱼船起了大火,还有几艘鱼船在抢救。我纳闷为什么我到哪里都有不幸的事发生。

(十一)

医院方面除了亲属,禁止其它人员探望。昏迷的人还是依旧没有心率反映。

他们没有死,还在沉睡,没有清醒的前兆。

于是,再一次想到那个嘻嘻哈哈的女孩——可心。

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大家的身边啊……

记忆里可心的面容已经模糊不清了。也许,她已经……不感继续想下去。但愿神灵能庇护她。

12.5外面还残留着尚未融化的积雪,然而,大雪再一次飘然飞降了。

好久没有起的这么早。觉得屋子发闷,打开了窗户,寒冷的风夹杂着食物的香气飘然而来。是从楼下卖早点的小摊传过来的。闻到这香气突然觉得肚子很饿,于是穿上一件很厚的毛衣,又套上一件鸭绒服,奔着楼下的早点小摊就去了。吃过早饭后上楼,开门的时候,电话铃声作响。急急忙忙跑进屋子拿起电话。

是个陌生的声音。”我是连敏——雪盈的妈妈。请问是谁留下这个电话要找我?“

”太好了,阿姨,您终于来电话了!“我已经掩饰不住意外的惊喜了。

”听我女儿说,你来过我家里两次。那你有什么事找我,我们并不认识啊。“

”阿姨,我找您真的有急事,也许这关系到很多条人命……“我的声音有些激动,并夹杂了一些担心——生怕这个唯一可能会帮助到我的人不耐烦地挂断电话。

”哦?——你说说看。“

”阿姨,……您是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叫靳雪歆?“

……

电话那头消沉了。

”你是听谁说的?“她的声音冷淡下来。

”阿姨,请您一定要帮帮我好吗?我真的很想知道。您最近也一定听说东立学院发生的离奇事件了吧?您也一定知道,这里就是靳雪歆——也就是您的女儿以前失踪的地方。难道您不想找到自己的女儿吗?——她很有可能并没有死啊。“

电话那一边沉寂了,可以感觉到对方在思想着什么。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搞错了,我根本没有这个女儿!“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我绝望的拿着电话,任”嘟嘟“的声音迂回双耳。

为什么她一听见关于自己的女儿的事情就不高兴?虽然她不肯帮我,我却更加肯定了——不管她是不是靳雪歆的亲生妈妈,她一定认识靳雪歆!

我不死心,放下电话决定再一次去靳雪盈的家。

这回,再次应验了我想要得到的必然要失去——雪盈的妈妈无缘无故自杀了。

到达的时候,警察正在清理现场。

这不是巧合,这一定不是巧合!如果真是她,为何连自己的妈妈也不放过?!

突来的事件紊乱了我的思维。

完了,这次彻底没希望了,我神情沮丧地回到家里,却得到了令我意想不到的。就在我离开家不久的时候,电话录下了靳雪盈的妈妈再次来电的录音。

”雪歆的确是我的女儿,只是她做出了有辱家门的事,所以我一直责怨她,她的失踪对我来说是件好事也是件坏事。还好,在她失踪那年我有了雪盈。对于她的一切,我没有什么好帮助你的,也不知道你到底需要知道什么。雪歆有个很要好的朋友黎小,你想知道什么可以去问她。她住在新德路……“

电话录音就在这时中断了。

虽然知道那个人姓黎,茫茫人海,去哪里找呢……

我困惑着,思绪又恢复到了迷离状态。

刚放下电话,警察局的人就接踵而至。开始还以为是因为学院的事找我,谁知确是关于连敏的死。这令我不解,一时记不起究竟哪件事和我有牵连。当他们问我连敏是不是给我打过电话,才慌悟过来。

之后我被带到了警局。

雪歆是谁?为什么要找她?

无奈之下,我说出了事情原委。包括我对此次事件的推测依据。

”难道你当我们警察都是傻瓜吗?这件事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自作聪明!“负责此次事件的队长痛斥了我一顿,因为我的行为间接地告诉了——警察很没用。我被警告不许再插足此事。之后张泯赶到,带我离开了警局。

(十二)

12.7靳雪盈意外地打来了电话,说要见我。于是约好下午2点绿博广场肯得基见。

我赶来时她已经等待许久。见到我,微笑着招了招手。

她问我是喝冷饮还是热饮,我说热饮。她替我要了杯澄汁,而她自己喝的确是加了冰的可乐。

她是不是因母亲去世而精神紊乱了……

”这么冷的天,你……“

”哦——我喜欢喝冰凉的东西。不用见怪。“她搅动着可乐,冰块发出哗哗的声响。

我看着他,”怎么,找我有事吗?……“

她一定不会无缘无故约我出来的。

她低着头。”难道没有事就不能找你了?——不过,我的确有事想请教。“

她拐了一个小弯子回正题,”我想知道,你所谓的我‘姐姐’的事。“

”你知道最近东立学院发生的离奇事件吗?这次事件学校失踪了所有舞蹈系的老师。我也是从这里联想到你姐姐的——因为前学校发生火灾失踪了一个舞蹈系的女孩,她就是靳雪歆。通过我一个朋友的帮助得知,她的父亲叫靳于森,母亲叫连敏。于是我按地址找到了她的家——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还有你这样一个妹妹。“

”怎么可能,妈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她的脸色深沉下来。

难道靳雪盈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吗?就因为她母亲所谓的”有辱家门“而痛恨靳雪歆?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竟令自己的亲生母亲如此痛恨?!……如果能知道靳雪歆的事就好了。可惜,她的妈妈死了。这是诅咒,还是报复?

”雪盈——对不起,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当然可以。“她勉强一笑。

”你的爸爸什么时候去世的?“

”妈妈说是1978年。“

靳雪歆失踪后的第二年……

”你家里真的没有全家的合影?“我再次问她这个问题,但愿上次她欺骗了我。

”真的没有。虽然妈妈说怕勾起她的伤心都烧毁了,但我老是觉得她有什么事隐瞒着我。每次问她,她都显得很不高兴。我也不知道爸爸的样子……“

看来靳雪歆的神秘面纱暂时是无法揭开了。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一只手从可乐杯移向了额头。虽依旧一脸的平静,却暗藏着无尽的忧伤。

这是个无人能知的迷题。现在看来,只有祈望找到黎小,从她那里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我也沉浸着,生怕打搅她思想片刻。我已经无法想象之后的事了。

对面的人一边吃着薯条,一边看着报纸。赫然大字,远兮亦近——”东立之迷“。难道又会像上次事件一样不了了之吗?不,这是我最不想发生的。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关键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渺茫。

她捏着可乐杯,杯子凄惨**。之后她大口地喝,咀嚼着冰快。

……

”我查过,妈妈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对吧?“

”是的。“

”你们说过什么?“

”她曾给我打过两次电话。只是想核实一下,她是不是有靳雪歆这个女儿。“

”之后呢?……“

”第一次她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第二次呢?“

”第二次我没接到。不过电话录下了录音。我接完你妈妈打来的第一个电话后,准备再一次去你家问问你妈妈,谁知你妈妈却在这时发生了意外……“

”妈妈又说了什么?“

”她承认了靳雪歆是自己女儿,并告诉我你姐姐的一些东西在一个叫黎小的人那里。可是就当她要说出黎小的地址时,录音中断了……“

”难道我真的有一个姐姐……“她的目光凝滞着。”黎小?“

”对,就是黎小。“

靳雪盈的眼神里尽是迷惑与不解,她无法明白自己的妈妈为什么会死。又为什么一切都隐瞒她。

”难道我真的有一个姐姐?她还活着吗?学校的离奇事件真的和她有关?

妈妈又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表情潜移默化,突然显得痛苦不堪。本来应该有一个完整美好的家的,转眼间就……

”虽然肯定了她是你的姐姐,但我不感完全肯定学校事件是她一手造成的。“

直到现在我也不感可定靳雪歆没死,还有这连锁的离奇事件都是她所为。

”怎样才能找到她?——我的姐姐。“她迫切的眼神诠释了一切。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姐姐,而她到底是生是死。

”我也不知怎么办好,因为现在没有任何线索和办法。不过……“

”不过什么?……“她急切追问我。

”你知道的,那个神秘的东西出没在学院里。可是不感肯定你的姐姐就在里面——再说,那里太危险,学校里所有人还昏迷在医院里呢!“

”我想去学校……“

”可是学院被封闭了呀!“我想劝阻她。

”我一定要去,你有办法吗?“她很坚决。

”算了吧,万一不是你的姐姐,你会有危险的。难道你也想自己和医院里的人一样,像植物人一样生不如死?“

她目光依旧凝滞着,默默无语。

我们的心情都很糟,只是我要强于她,毕竟她刚刚失去最亲的人——而现在的突来的事又像一个死结一样系在她的心头。她的伤感在传染我,反想一下如果是我,不知会不会有她那份失落中的宁静。看着杯子里的饮料,多希望它能随自己的意识化作一杯啤酒或是麻药,深吸一口气大口喝下去。

心里异常压抑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头,这是最痛苦的。屏弃外界的喧嚣,闭上眼,时间似乎停滞不前了。双手捂住眼睛,思绪不知不觉陷入对事件的冥想之中。

……

”很晚了,我们走吧——打扰你这么久,不好意思。“她打破许久的岑寂,”哦,“我将手挪离双眼,抬起头,”好,走吧。“

我们上了同一辆出租车,她一直把我送到家。这种情形让我有颠倒的感觉:应该是我送她才对。

她留下了她的手机号,希望我找到黎小后通知她一下。

她的姐姐到底还活着吗?她的妈妈为什么会猝死?黎小又到底在哪里……

(十三)

12.10新的一年就要来到了,事件却依旧扑朔迷离。

不知所有的人还能否醒来。还有可心……她到底在哪儿……

天气越来越冷,一刻都不想离开屋子。早上睁开眼睛便一直蜷缩在被窝里。

教育局打来了电话,我们的插学的事可能在年后才后有着落。也好,我烦着呢,哪里还有心思学习。

难道就这样渐渐地遗忘掉吗?……

张泯打来电话,他竟找到了黎小。这令我我十分惊喜,心想终于有希望揭开靳雪歆的神秘面纱了。

之后我随张泯来到黎小的家。

站在眼前的黎小应该有四十岁了,样子依旧显得很年轻。

她告诉了我们一些关于靳雪歆的事情。

我和雪歆情同姐妹。对于雪歆的失踪我也十分难过。因为毕竟我们从小学就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之后中学、高中、大学又都在一个学校……我们就像姐妹一样。雪歆很漂亮,高中在校就有很多人追求她。不过她一直没有谈恋爱。直到来到这个学校不久,就传出雪歆和在校老师有师生恋。为此,当时不论是老师还是同学,许多人都唾弃她。而雪歆又和家里人闹的很僵……事发那天雪歆托我有空去帮她取照片。按照地址我取出了照片。后来学校就发生了火灾——雪歆就这样失踪了。要不是那天我请假没去,恐怕我也在事故中遇难了。

雪歆的妈妈对我很好,我们一直来往到现在。

当我告诉黎小,雪歆的妈妈在前不久刚刚去世的消息时,她伤心的哭了。连连哀叹为什么她的家如此命蹇。

黎小拿给我那张照片,是两个人的合影。当我看到照片,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地道里那幅凄美的画——画中之人,正是这个女孩——靳雪歆。她和靳雪盈长得简直一模一样。太不可思议了。

”这个男的是……“我看着照片里靳雪歆身边的男人冥想着。

好面熟啊……在哪里见过呢……

”啊——这个人好象在学校里见过呀!是谁呢……“我感肯定在学校里见到过有这个人。”好象是——对了!教舞系的老师!“

我问黎小:”当时传闻和靳雪歆谈恋爱的那个老师……是在校教什么的?“

”他就是雪歆的舞蹈老师。“

后来,学校就这样关闭了。再也没有雪歆的下落……

难道她一直在学校里?……

离开黎小家,我约出了靳雪盈。

当她看到这张照片中和自己简直一模一样的亲生姐姐时,哭的唏嘘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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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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