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难堪
一切似乎还是在迷离中，看不清，却也让人觉得那般无所谓……
萧泽涵思考着老爹的话，如果说他的女儿真把东西交给了那个人，那么那个人会是谁，他大概也能猜到几分了！可是真是他吗？他不禁自问，但随即他又反问——难道不是吗？
那个似乎瞒了自己很多事，他有多少值得自己去信任呢？恐怕一定点儿都没有吧！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关系到若离，他想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回到这个家的……因为这里的空气实在让他觉得作呕！
“大……大少爷？”张妈惊奇地合不上嘴，天啊，大少爷竟然肯回家了！
“张妈，什么事，这么吵？”于舒榕依旧高贵典雅，似乎这个家从来不曾发生过能让她改变的事一般。
“夫人，是大少爷！”张妈激动着说，“你快看啊，大少爷回来了！”
于舒榕乍一听还真有些诧异，急急忙忙地下来楼：“泽涵？”她的眼神是复杂的，不知道她此刻的心境到底如何。
而泽涵只是冷淡地扫了一眼，冷冷地道：“我是来找萧廷的。”他确实是来找他的！他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这个男人帮他解答。
“你……”于舒榕蹙眉，泽涵竟然直呼他父亲的名字。
“怎么，他不在？”萧泽涵依旧冷淡地问着。
“不不……只是他正在午休，你看是不是？”她想留他下来，让他们两父子好好地待一会儿。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必多留了！”这个家只会压抑得他无法呼吸，他怎么会愿意留在这里呢！？心中划过一丝冷笑，这么多年来，阿姨贤妻良母的形象依旧，可是他却觉得她越来越虚伪！
“等等，泽涵，你不觉得你已经很久没回来了吗？”于舒榕真切地说道，“说句实在话，你老不回家，是不是因为我和霖皓？”她始终都觉得愧疚，她抢了姐姐的丈夫，还间接害死了姐姐，就这些就可以让她一生难安了；现在她的丈夫、儿子又和泽涵闹成这样，或许都是她的错吧！
“呵呵……阿姨，我想你多虑了，我从来都没有在意过，有何来介怀呢！”从母亲含恨而死的那刻起，他就把自己封入自己的世界里，外界的事都与他无关！
“可……”于舒榕倒吸了口冷气，原来这么多年来，他是这样看待他们的——他们竟然只是空气？
“可以了，阿姨，我要走了！”他并不想与她多客套。
“等等……”浑厚而又低哑的男音响起。
于舒榕看向了声音的方向，神情不禁有些愣愣的……
而萧泽涵只是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径直地走向他：“去你书房吧，这样比较容易谈话！”他意有所指，简而言之——他不信任于舒榕！
“好吧……”萧廷也不多说什么，他知道这孩子的性情，“舒榕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上来！”
“好好……好的！”于舒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以往落落大方的她反而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之后，父子俩便一前一后地进入了书房……
“夫人，您看这是……”张妈好奇道，可是她又想到主人家的事实在不适合她这种下人过问，“夫人，您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我去后院忙了！”匆匆地离开。
于舒榕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成了讨厌的人了……”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呢，泽涵有多么得防备她，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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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你找我什么事？”萧廷颇有大家长风度地问道。
泽涵倚着墙淡然地看着他：“我想你应该把瞒着我的事告诉了吧！”他直切主题，“当了这么多年傻子，你该知足了吧！？”
萧廷的鹰眸紧紧盯着自己的儿子：“傻子？你觉得我把当傻子吗？”他有些怒不可遏！
“难道不是吗，我敬爱的父亲？”泽涵掏出脖颈上“月亮”亮给他，“我想你对这东西肯定很有印象吧！？”嘲讽地道。
“你……这不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吗？”他的眸子有些闪躲，“给我看这东西做什么？”
“哈哈……你到现在还决定骗我吗？”泽涵一个上前，与他对视，“这东西本来就是萧家的东西！”他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月亮”会变成妈妈的遗物！
“你不知道就别在那里揣测！”萧廷靠后，故作镇静地坐回皮椅上，“就为了这东西，你跑过对我兴师问罪吗？”
“好啊，我妄加揣测、兴师问罪，那么请你告诉我，为什么有人告诉我，这东西其实是凌氏、萧氏以及尹氏三大家族的信物之一！”他觉得可笑，他竟然还在骗他。
萧廷瞪大了双眼，显然没有预料到泽涵会知道得这么多！
“狡辩不料了吧……父亲？”他终于看到了他父亲的狼狈样！
“你……够了！你想知道什么你自己为什么不去查！”他歇斯底里地怒吼着。
“对！我确实有能力去查，可是我比较想知道你口里的事实！”如果这一切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的话，他也无所谓了！
“你……很好，很好！非常好！我竟然养了一头会吃人的狼！”萧廷恶狠狠地道！
“哈哈……比起狼性，你恐怕比我更加具备这吧！”萧泽涵已经没有耐性再和他瞎扯下去了，“妈妈是你害死的吧！”
“这么多年了，你还在介意这个！”萧廷愣了一下，随即“责备”道，“我跟你讲过多少次了，那只是一场意外！”
“那不是意外！你当初娶她也只是因为她手中有‘月亮’而已，而你恐怕是从始至终都爱着阿姨吧！”他早该想到了，为什么妈妈死后没过多久他就迫不及待娶了阿姨，原来是这样，是这样！
萧廷一脸震惊，他不曾料到这个秘密会被人看破，但他还是要挣扎：“你胡说什么，那东西原本就是我给她的，何来……”
泽涵没有待他讲完，进而直接打断他：“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前后矛盾吗？”他的父亲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让我来说吧，‘月亮’可能原先真是属于萧家的，可是有人把它送人了，最后就落到我母亲的手里，是不是这样，父亲？”
萧廷别过脸去，不语……
“看来，我真猜对了！难怪你会这样对待妈妈，因为在你心里，你根本就没有她，哈哈…...可怜我妈妈到死都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做错了！原来这最最错的人竟然是你！”萧泽涵大笑起来，“你真是个人渣！为了这东西，竟然可以无耻到去利用一个人的心！”他竟然是这种人的儿子！他的身上竟然流着那样肮脏的血！
萧廷不反抗，只是无奈地闭上了眼——如果要问这辈子，他最对不起谁，那恐怕就是舒娴了吧！
“萧廷，你的东西我一样都不会要！‘月亮’你想要，我也可以给你！”说着，便将“月亮”甩到他身上，“我不知道这挂坠背后隐藏着些什么，可还是让我觉得恶心！”
萧廷蓦地睁开眼，拾过“月亮“，嘴角扯出一个苦笑：“我是为了这东西才娶了舒娴，但是舒娴死了，这东西于我来说，还有什么用呢？”
“别再演戏了！”萧泽涵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实在悲哀得可以，“都到这时候了，你还选择骗我吗？”他以为他真不知道吗？他的父亲在得知端木冰衣不是凌晚歌的女儿之后，竟然异常开明地同意他们离婚，他一开始就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今想来恐怕他看中的只是端木冰衣身后的凌氏！
“哈哈……真真假假，谁又能彻底看清呢！”将“月亮”递回给他，“这真是你母亲的遗物，收回去吧……”
“你……”泽涵冷眼地看着他，“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孩子的木匣子里东西被调换了吧？”萧廷自顾自地说着，“可惜啊，那东西不在我这里！这世上，除了我对那份东西有兴趣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同样很感兴趣！我想你该去调查一下李云的老相好。”
萧泽涵不解地看向他：“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有些事不去查也必要会水落石出的，就像我瞒你的事一样……你给我的难堪，我确实震惊了，但是这却是我应受的。你走吧……”萧廷摆摆手，“这里不适合你，你应该去更光明些的地方！”
泽涵淡然地应声：“我确实该离开了……”若离的痛他终于体会到了，被最亲的人一味地出卖、欺骗，真的很痛苦！
父子俩不再说任何话，就这样静静的……泽涵走了，这偌大的房子一下子就沉没在了寂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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