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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车堵得吓死人。何必和福五乘坐的公汽在立交上堵了小半个钟头了。

“怎么回事儿?”何必推了推眼镜,头撑出窗外瞄了瞄,

“怎么了?”福五也凑过去,

“好象是前面美术馆那块儿堵着在,”

“出车祸了?”福五皱眉头。

这一堵活活堵了一堂课,45分钟。

当车终于缓缓驶行,路过美术馆,这一看过去,那阵势———咋舌!

这是哪位领导人来了还是美术馆藏金子了?警车、高级小轿一层又一层,让咱这些小老百姓开眼咧。

福五第二天去上班终于搞清楚怎么回事儿了。原来这美术馆真比藏金子还贵重了。

武汉美术馆,上百家国内媒体与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说不清是为了一个“湖北省迄今为止举办的最高规格欧洲绘画精品展”,还是为了这个官方资料上标示的“以600亿美元身价荣膺世界第二富”。因为,这些“欧洲绘画精品”悉数来自这位“第二富”的私人收藏。

搞不懂这位“第二富”为什么要来武汉搞这么个私人收藏展?

光那些天价油画拖到武汉,沿途就不知耗费多少人力财力。再看看这现场保安措施———连福五这样的文职都派到现场去做保安了!

小五再次感叹富人的无聊与烧钱。

当然,也不可否认,人们对于顶级富豪的神秘感还是难以抗拒滴。据说这100多幅十九世纪的欧洲大师名作,有的甚至是直接从他家里搬来的,全是稀世珍品。

人们在感叹艺术的同时难道不也是在感叹财富?特别是在此金融海啸当下,简直就是一种对财富的恐慌性崇拜。

福五工作一向认真负责,虽然她也抱有强烈的好奇心。不过,这位同志就能做到目不斜视,严格按照上级指示,紧盯人群,做好“一防一护”:防踩踏,护展品。

但是,半天下来,福五还是要瘫了,这严防死守的活儿真不好干呐。轮到对班儿小刘来换班时,福五的腿都要打弯儿了。

拖着酸累的胳膊腿儿福五一边垂着肩一边向展厅外面走去,还想着,自己这也太缺乏锻炼了!———却,一不经意抬头,————人像头牛就冲了过去!

“何必!你来凑什么热闹!”门口还排着老长的队呢,他屋里何必正站在里面发呆!

“何必?”奇了怪了,他还不理她。人望着展馆外的巨型宣传画,仿佛在咬牙切齿————

福五也望过去,那上面写着,“收藏是一种占有还是分享?”

福五以为她屋里家何必也是小老百姓正常的“嫉妒心”,富人炫富是让人讨厌咩!

福五笑了笑,踮起脚环上何必的肩头,像老哥们一样拍了拍他,“算鸟,人家有钱是人家的,等老们有了钱,把钞票帖大街上现!”

何必扭头瞄她一眼,笑了,看来放松不少,却莫名其妙来了句,“哪那么有钱,还第二?”福五没会过来,

不过,何必好像已经恢复了精神,抱上他老婆的腰,“我们一起进去看,我们一起进去看,跟你说,真的样样是极品——”兴奋的不得了!

福五本来没劲儿的,可看何必这样来劲儿,也就赖在他身上一直排着队跟他再进去看看,反正她下班了,现在是陪老公活动。

终于进来了,你再看何必,————福五只想摇头,这又不是他的,可他看着就像各个都是他的!!混合着不舍、兴奋、气愤、无奈、伤心———

“他们这些!——”福五看见何必站在这幅名为《殴打婴儿》的画作面跟前简直就叫咬牙切齿!恨死鸟哇!

他盯着画,一副张着嘴想骂娘可又强忍着,像个愤恨的吃了哑巴亏的伢儿无处宣泄————福五觉得这样的何必简直太可爱鸟,起码,他那双大近视眼看起来有神多鸟!

“走!走!不看鸟!不看鸟!”何必甩开手拉着福五气呼呼就往外走,

突然路过头顶上一个摄相头——福五看见何必停下来,狠狠朝那摄相头比鸟个中指!然后,神态颇为不屑,扬长而去!

福五在后头跟着,直摇头,她觉得她屋里何必原来比别个的“愤俗”心都重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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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五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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