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情人不能认

第 10 章、情人不能认

高搏胜老远就看见了乞丐老头,对姐妹们说:“问问那个乞丐。”快步走到萧频富前面,极为和气地低声问道:“老人家,您知道:四天前,在南街行乞的中年妇女,现在哪里?”

萧频富心声:“我既感到亲切,又心中极为难受。果不出我所料,师妹您硬是不放过‘那妇女’。”以老迈龙钟的男低音,带着哮喘病的腔调,慢慢地说:“那嫂子啊……”摇了摇头,说不下去的样子,就不吭气了。

高搏胜:“您老慢慢说吧。”

萧频富过了一会,像是喘过气来的样子,极为难过地说:“她得了几文钱,买了几斤当马料的煮胡豆,不少熟香肠,一瓶老杜康酒,美美地吃了一吨……”

高搏胜:“哎呀!饿枯了不能吃得过多啊!”

萧频富:“您说对啦!她就跟穷极了的杜老那样,得了一吨酒肉饱吃,胜任不了,当晚就被胀死了。”

高搏胜:“啊!我好惊愕!”

萧频富:“我十分同情她,极为伤心。”说着说着,想起自己父母双亡,义父一家和师傅师叔们惨死,不禁骤然辛酸,一汪寒泪,滚滚而出,抽噎不止。

高搏胜心声:“哎呀!我由不得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也伤感不已。”同情地说:“她还有什么亲人、朋友么?”

萧频富迟滞地摇头:“不知道,据说她是外地逃难来的,只有她一人。”

高搏胜心中说:“没指望了。”

紫虚低声:“老人家,有一个十七、八岁的男青年,名叫马骁,是我师兄。他有点智障,走路迷失了方向。您知道他在哪里吗?”

萧频富心声:“我听美丽的紫虚公主这样一说,真想大哭一场。但我要极力镇定……”故意哮喘了片刻,才机械地摇头,慢吞吞地说:“我也是外地来的,没有听说过。”心中却说:“我设计有说词:用虚构方法表达真事,将义父一家的惨死,告诉你们;使你们不再辛苦找我马骁。”说:“不过,您话中有个‘马’字,倒使我想起一件事……”

高搏胜:“您慢慢说。”准备笔录。

萧频富老态龙钟慢慢讲:“城西南外面的马唐杰家,为人厚道。就有叫化子常去马家要饭。听说:一个女叫化子去马家要饭之前,在马家对面几百步的茅房里,解大溲(大便)时,无意中从墙缝看到,官兵包围马家:一部分冲进马家门,见人就杀。一个少年郎(马唐杰十几岁的义子),翻墙逃跑出来,脚刚一着地,就被砍死,拖进门去。不一会,房子燃烧起来,将马家人全部火化了。”

高搏胜、紫虚心如雷击:“啊!”

萧频富:“她还说,那少年是马家十几岁的公子,是她昨天看到刚从外地回来的,他就是被通缉的马童,已经被火化成灰了。”

高搏胜、紫虚悲愤、惨痛、绝望:“啊呀!”

萧频富:“她还说:‘人都不存在了;不知皇榜为何还要通缉他,那就不知道了。’”

高搏胜如被捅了几刀,心痛得“哎呀”地叫了一声:“他就是马骁……”顿时双目发直,再不说话。

紫虚暗道:“我心似油煎……”切齿地说:“那是抢匪贼喊捉贼,欲盖迷彰!这个深仇大恨,怎能容忍!”

高搏胜强咬着悲痛,凄惨地说:“老人家,您刚才说的话……我已经笔记下了。您……给按个手印作证吧。”

萧频富摇头:“我只是听别人说的。这是道听途说,耳听为虚;不作数的!”

高搏胜:“是哪一位说的,我们一位一位问下去,就能找到亲目所睹者。”

萧频富:“就是胀死妇人,同我住在南街关帝庙里。她喝不完一瓶酒,就请我喝。她酒兴来时,说是她亲眼看到的……”

高搏胜:“哎哟!她……她……真的死了吗?”

萧频富:“那还有假啊!是我请城防军,派人把她抬去万人坑,火葬的啊……”

高搏胜由不得彻底失望:“哎哟……那就……那就没指望了……”

紫虚放了一摞零钱在萧频富的碗里,说:“以后您如果听到马骁的事,请您去南街九号,告诉那屋里的人。”

萧频富:“是。多谢你赠钱!”

紫虚:“老人家,您可以少吃多餐,以免胃出毛病。”

萧频富不禁双眼一红,心声:“我差点就要痛泪倾泄,嚎啕大哭。但要极力忍着。”含悲地说:“多谢了。”

高搏胜、紫虚把萧频富细细打量了一遍,感到这老头一点线索也没有。这才既多谢,又失望地告别,走了。

萧频富心中说:“我现出破绽没有啊?但愿这次能混过她们的耳目。使她们不再找我马骁。”

高搏胜、紫虚离开萧频富后,并不甘心。

高搏胜说:“我们买一席香烛纸钱,去师傅家门前,祭悼一回。”

紫虚:“还要顺便看一下那茅房,是否看得见师傅家。如果看不见,说明刚才那老头说的情况有水分。马骁就可能还在。”

高搏胜、紫虚、七仙女、二十八宿及部分国医部,来到距离马唐杰家前方三、四百步远的田间路上。

大路旁边,果然有一个茅房。

其实是一个以储蓄液粪为主的路边公用厕所。为防小孩子和大人夜间不慎落入池里,四周围有土墙。上盖茅草,以防雨水落入稀湿粪液。是马唐杰和马骁就地取材所建。由于舂墙用的泥土太湿,墙壁干后就出现了不少裂缝。其中几条缝都看得见马唐杰家。

紫虚不禁心声:“咦!那老人说的是实!是我多虑了。不过多虑也有好处。”

高搏胜此时从一条缝隙观看,说:“被火化的师傅家,只剩下颓垣断壁。”

紫虚:“那派惨景,显示着天朝并非天朝,其实是地狱之态。”

高搏胜:“我切齿!悲愤不已。”

紫虚:“火化后已经两年了,皇家竟然置之不理。这杀人的天朝也太黑暗、太无人性了!”

高搏胜:“如果不黑暗,就不会兵匪横行、祸国殃民、庶民受害了。”

紫虚:“是。”

高搏胜:“说不定藏有暗探注视。我们身在这异地外乡,不可张扬。就在大路上,装作等人;遥对那火化的冤魂之地,悼念师傅、马骁和师傅一家。”

她们众多人,面对马唐杰家,举行了沉痛的悼念。

高搏胜:“这是我们第二次寻找马骁的结果:我心里十分难受。姐妹们辛苦了。就从这里起程,回邦吧!”

紫虚:“等我想一下!我还是觉得:我们没有查够。比方说:那房子被烧成那样,瓦块掉地,就能把骨灰盖住。也就是说,能找到骨灰。师傅在家里的人,多是妇女,只有马骁是中高个子男青年。骨骼一看就会明白,谁是马骁,如果没有,就说明马骁没有在里面,还在世上!”

高搏胜:“啊!虚妹分折得对!我们暂不回邦,把这事搞清楚再说。”

紫虚:“这样:白天,我们暗暗把四周仔细查一遍,看有没有敌人的暗线。如果有,就抓住审问马骁下落。如果没有暗线,夜晚我们就四面布上岗哨,一部人进入师傅家,查骨灰;鉴别有没有马骁。倘若有,我就带上骨灰,死心踏地回去了。要是没有,我们再研究:下一步怎么办。”

高搏胜:“极好!现在,找一个隐蔽地方休息一会,再研究一下行动细节;然后就展开实施。”

查的结果,按尸骨缩小的比例计算,都是个子比马骁低矮的骨骼,显然没有马骁。

高搏胜对大伙说:“我和紫虚商定:把骨灰安埋了。不知马骁隐藏在何处,就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给南街九号留下‘注意观察和打听’。我们回邦,待风声过去再说。”

上一章书籍页下一章

绞心的恋爱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绞心的恋爱
上一章下一章

第 10 章、情人不能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