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班花的请求
高凡始终面带微笑。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人畜无害。
“高凡，你等着！”
“有些人，你得罪不起！”
王德发恶狠狠的说道，将李峰搀扶上车后，几人驾车飞快的离去了。
高凡对于这种口头的威胁并不是很在意。毕竟在龚胥那里，他的感受更加直接和真实。
他甚至觉得这些富二代脑子是不是都有些问题。
打人不让还手，被打了还觉得自己委屈？
他可不惯着这些人。
一想到龚胥，高凡在心中又再次的告诫自己，在没有更加强大的力量之前，还是不要过分的显露自己的实力。
仅仅是在拍卖会上的一次露面，就引来这么多麻烦。
临泉像一潭黑色的深水，从祈梦雨的口中，高凡得知各大势力之间表面互相牵制，却颇有一番风雨欲来的架势。
他孤身一人，却身怀绝技。当下必须守愚藏拙。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快要蒙蒙亮。
这几天他就没有真真正正的睡过一次觉。
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身上有一种如释负重的感觉，一股困意很快便席卷而来……
下午，一个意想不到的来电吵醒了正在睡梦中的高凡。
他大学毕业已经有半年多时间，因为家里的关系，自己和那些同学早就没有什么联系。
“苏婉洁？”
一个遥远又熟悉的名字。
苏婉洁是大学时期班里公认的班花。
那个时候可谓是众星捧月，追求者如云。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还是拒绝了无数的鲜花情书，单身了四年。
那时候班里的男生们还觉得她是不是要出家当尼姑。
高凡并不记得自己和苏婉洁有什么非要打电话的交情。
“喂？”
电话那头传来清新悦耳的女声。
“高凡吗？”
“是我。”
“我是苏婉洁。请问你现在有空吗？”
高凡有些疑惑，想不到苏婉洁找自己会有什么事，但还是点头说自己现在在家，没有什么事情。
“那真是太好了！”
苏婉洁毫不掩饰自己的高兴。
“你快来开门，我在你家门外。”
班花的一句话让本来有些迷糊的高凡瞬间清醒。
在门外？
高凡连忙翻身下床，去给苏婉洁开门。
虽然龚胥已经撤销了高凡在网络上的负面信息，但是在以前的大学朋友圈里，高凡是骗子的消息却早就传了个遍。
苏婉洁在网络上看到高凡在拍卖会的视频后，又惊又喜。连忙找同学问到了高凡的住址。
“吱呀——”
防盗门因为过于老旧发出绵长而刺耳的声音。
苏婉洁穿着一身简单的牛仔裤、羽绒服出现在高凡眼前。
已经有半年多时间没见，苏婉洁变得更漂亮了。与祈梦雨身上的富家小姐的气质不同，苏婉洁身上给人更多的感觉是和煦和亲近。
“嗨。”
高凡僵硬得打了一声招呼，将苏婉洁邀请进屋。
“高凡，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苏婉洁坐在沙发上，接过高凡递来的水杯，开门见山地说道。
“哈？”
高凡虽然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但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直接。
“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买一样东西……”
苏婉洁知道高凡心中有些疑惑，便继续说了下去。并且告诉高凡，自己知道高凡在临豪拍卖会上出了风头。
高凡听后连连苦笑，很是无奈。
竟然班花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不过转念一想却也正常，网络的传播速度之快，而且还刻意后人背后操纵，推波助澜。想要不了解都难。
“你没到看网上说吗？我是骗子啊。”
“那些说我作假的文章铺天盖地的……”
高凡摇了摇头，想要拒绝苏婉洁。他现在只想低调做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相信你！”
苏婉洁见高凡要拒绝自己，一时有些激动。站起身来，看着高凡认真地说道。
“啊……这……”
高凡从苏婉洁清澈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的虚伪和谎言，再凭借自己以前对她的了解，也有些犹豫了。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况且……我觉得网络上的都不太可信。”
“搞不好都是键盘侠！”
苏婉洁又补充道，语气里对高凡的信任坚定不减。
高凡听苏婉洁这么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在网络上都被这么黑了，她竟然还有自己的判断，选择相信自己。
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被人无条件相信的力量了。
以前为了医治母亲的病，花光积蓄四处借钱的时候，那些所谓的亲朋好友就像耗子遇到猫，要么闭门不见，要么生怕高凡借钱不还。
这种单纯地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
“好。”
高凡心中说不出的舒畅，脸上的笑容也阳光了几分。
“具体是什么事？力所能及之事，我都尽可能帮你。”
苏婉洁见高凡答应了，还这么郑重其事，也十分高兴。
“你别紧张，不是什么大事，对你来说肯定是小菜一碟！”
说着，她便翻出手机里的一张照片递给高凡。
照片中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朴素的砚台。上面似乎布满灰尘，毫无光泽，平平无奇。
“这是？”
苏婉洁的爷爷苏木是临泉市书法界有名的泰斗。下个月初是老人家的七十大寿，苏婉洁想要帮他老人家选一个砚台当做寿礼。
这张图片是一个在经常逛古玩市场的朋友发给她的。据说是宋朝的东西，不过奈何自己眼拙，看不出名堂。
刚好又在网上看到高凡鉴宝的视频，便来请高凡一起去看看，想让他帮忙掌眼。
“砚台么？”
高凡有些惊讶，没想到砚台也能在古玩市场流动。但没过多久，他也就释然了。
自己才获得鉴宝能力没多久，以前也没有机会去古玩市场溜达溜达，想来那里还有许多自己没见过的东西，现在刚好也可以去看看。
如果能捡大漏，岂不妙哉？
想到这里，高凡也不犹豫，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便和苏婉洁一同前往古玩市场。
临泉的古玩市场位于城东，靠近几条交通干道交汇处，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
无论是什么时候，都人来人往，前来淘宝的人络绎不绝。
因为太过火爆，这个市场在周围的城市也出了名，每天四面八方的人来到此处。前几年因为在这里出了几件不得了的宝贝，更是令其名声大噪。
高凡站在市场的入口处，看着周围来往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禁感慨这真实一项受众既为广大、参与度极高的活动。
放眼望去，进门的所有的摊子都是地上铺一层红布，上面摆好各种各样的古物，等人鉴赏。石头啊玉啊屡见不鲜，金银铜制的器物也层出不穷。
而摊主多半都是面色蜡黄的中年人，无论男女，都坐在摊前无所事事。
即便有顾客蹲下来挑选，他们也只是微微抬眼，或者懒散地搭上几句话，仿佛只是在等一个有缘人。
苏婉洁领着高凡向市场深处走去，向高凡简要介绍着。
高凡默默地跟在后面，边听边看，很快便看出了这些红布地摊的门道。
这些随意地摆在地上的东西，的确随意的不能再随意了。
各式各样，赝品百出，有些甚至大胆仿制国家重宝，那些只能在博物馆里看见的东西。若是真的，这摊主直接牢底坐穿。
而有的东西，甚至可以称为一眼假。粗制滥造，高凡有理由怀疑这些破烂在侮辱人的智商。
刚刚他们路过一个正蹲在地上用手电观察玉石的秃顶男人，认真模样令人佩服，还颇为计较地和摊主讨论着玉石的品质。
高凡瞥了一眼，瞬间大跌眼镜，差点没有笑出声。
那红布摊钱的玉石全都是大理石染色而成，要不就是劣质的玻璃制品。
关键是那两人还在你一言我一句地讨论，摊主甚至还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证。
真是一个敢买，一个敢卖；一个敢问，一个敢编。
高凡摇了摇头，他突然觉得倒卖古玩是一条不错的发家致富之路。
越往里走，红布摊位便越来越稀少。取而代之的是一连排的店铺。不仅名字取得有些古风韵味，连店内装潢也古色古香，档次瞬间高上了不少。
“就是这里了。”
苏婉洁停住了脚步，站在一家占了两家门面的店铺面前。
高凡抬头望去，只见檀木匾额上用隶书写着三个大字。
“古宝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