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弱小的国家随时面临着被覆灭的危机。要么沦为阶下囚,要么强大,多的是肮脏不堪的交易丧心病狂的欲望。梦想,就像远在天边的星星闪闪发光,但你永远触及不到。
东大陆分别由霸国王朝、南国、中介国(奴隶国)、焚国、灵安国、平沙国、越国、夷石国、安里国、客尔门国、吴国、怒江国、东国、明国、起国、分国、沙国、密泽国、勒坦国、雪国组成。临近西界的迷之森林常年烟雾迷绕,传说中居住着世上最残暴的妖物而无人靠近,由此阻隔了东大陆和西大陆。
时代总是不停的更替,经过历史齿轮碾压所幸存下来的国家谁又能傲视群雄,掌控东大陆的局势走到最后?
霸国灭焚、灵安、平沙、客尔门。
夷石国灭越、沙国。
安里国灭吴(吴灭东、怒江国)。
雪国灭勒坦国。
东大陆现存国:霸国、中介、夷石、安里、雪国、明国、起国、分国、密泽9国。四大国:霸国、雪国、分国、明国。
在东大陆的霸国王朝有一个令人肃然起敬的男子,在他的带领下霸国在众国中脱颖而出成为当之无愧的强国。
他的腰间别着一把一米长的飞沙剑,剑身极其轻便为沙土般的颜色,剑鞘以金打造的镂空装饰也为其减轻重量。
正值成年之际已是战场上不败的神话,神出鬼没、狂傲纵世,人称鬼世将军。目若深海、身姿挺拔,是曾经令女子喊着非郎不嫁的咎玉王,也是活在传说中令世人敬仰的英雄最伟大的君王清政一夜。
清政氏夜族,清政为霸国王室成员独有的姓,夜则是代表高贵的地位,也有功臣被赐予氏夜的特列,其中最为出色的便是都王苍夜。清政一族有和妖物沟通的能力,但却被认为不详一直有所回避,直到一夜的出现,与妖物畅谈世间饮酒为友,从而深宫里出现很多奇异怪事。自此,清政族与妖类有着无尽的渊源。
南国本也是属于霸国王朝的一部分,后因诸多原因分裂成了独立的国家,两国却也以一脉血统和平共处,危难之时也会及时给予救援。
南国在霸国驱除蛮族客尔门时作出有利贡献,因此奠定了两国友谊的基础,特此南国和霸国人民常有往来,贵族之间也互有交好。
在咎玉王的统治下霸国风调雨顺、国泰安康进入鼎盛的平丰时期,在平定周边入侵者后与多国达成和平条约。功劳最盛者苍守被赐为虚阳城的主人,封都王,改名为鹤守苍夜。
苍夜少年时就以面貌清谷为世人流传,后又因他那通透的银发为人道,那发丝如同他本人,在阳光下总是熠熠闪闪。
平丰末期,一夜年逾六十,陈年旧患令身体每况日下。此时,在朝堂上拥立长子徊王曲夜的呼声越来越高。乘着夜色,苍夜进宫与王主一夜进行商议。
“徊王胆识过人有勇有谋实属王权最为适合之人,然而脾性极为怪异残暴,若要拥立他,恐天下不得太平。”
“正是如此,孤意立纪王为国主,虽是亡兄后嗣,但他比曲夜更懂为君之道。”
苍夜作揖道:“但如今徊王的拥立者逐渐浩大,若执意立纪王为国主只怕适得其反,臣恐徊王有谋逆之心。”
一夜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眼前的视线有些浑浊。他撑着案几站直身子来到苍夜面前,“孤,不中用了,你说个好计策来。”
“王主可还记得先后曾为保护王主所建设的众议院?”
一夜停顿片刻后缓缓说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臣以为应重设众议院,即可牵制徊王又可保护纪王周全。"
众议院重设半月来已初具雏形,各个法案进行适当的修改。
这天,一夜回到了许久没去过的咎玉王府,推开大门见着庭院的花草修葺的整齐。房间里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案几上摆放着擦拭铮亮的古琴香炉刚焚上不久。
正在他疑惑之际身后的声音打断他的思路,他回头见正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徊王。
此年刚成年的徊王脸上的稚气未全部褪去微翘的嘴角给人倔强的印象,眼神十分凌厉,棱角分明的脸型和一夜的刚毅不同,倒多了几分戾气。
"你到这里来布置了一番?"
曲夜稍有得意,"儿臣知这里有父王重要的回忆,若不打理他日旧地重游岂不一片荒芜。"
一夜招了招手,"曲夜你过来。"
曲夜快步走到一夜面前脸上有些许喜色,然而一夜的眼神却令他心里发憷。
"父王已经老了,看东西也看不大清。"他指向曲夜的额头,"脑子也变得迟钝起来......不过心里还是清楚的很。"
曲夜微微向后退去,恐惧的脸色变得冷漠,你对所有人都能宽容独独看不到我的优点。父王,曲夜要如何做才能得到你的认可?
一夜转身向门外走去头也不回,曲夜在顷刻间变了态度,勃然将案几上的古琴砸个稀碎,"这些破烂,有何稀罕!早晚有一天,本王要将这里夷为平地。"
一夜和苍夜再见面已是五年后的冬季,天空飘着细碎的雪花。
一夜披着裘衣挺拔的站在院中目光穿越了时间,仿佛回到那年三人的冬天。
苍夜慢慢靠近他的身边不敢打扰,对于他的到来一夜是没有半点察觉的,嘴里呼出的暖气消散在空气里。
一个明艳的声音传来,"王主。"身着蓝色绣裙的长宫女在一夜面前俯下身子行跪拜之礼,随行的侍女相继跪拜而下手中端着托盘,琉璃碗中盛着半碗药。
她们膝下的柔雪发出轻微破碎的声音,而后,侍女们又向一旁的苍夜施礼。
一夜这才注意到苍夜的到来,有意将头偏向苍夜的方向。他看向长宫女若有似无的笑意,“阿秀,你每天倒是准时。”
阿秀埋下头,小心翼翼的回道:“王主是霸国的天,是霸国子民的神明,健康的身体更是霸国的财富,怎敢有任何怠慢。”
一夜慢慢敛紧嘴角,伸出一只手去,阿秀从侍女手中的托盘端起琉璃碗,双手奉上。她的目光触碰到一夜的眼睛,那双似乎将天地万物看得通透的眼神,让她的心无法平静。
她一丝慌张的埋下头,没能逃过一夜的眼睛,更没能躲过苍夜的怀疑。
身后的侍女偷偷抬起头去窥视苍夜,苍夜察觉看向她,只见她脸颊泛红呈现出少女娇羞的姿态。
一夜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侍女痴迷的目光追寻着苍夜没有发觉药已用完,忘了端上漱口的清水。
阿秀回过头,眼神警示侍女,她这才回过神,慌慌张张的将琉璃碗交于阿秀。
一夜看出端倪,调笑道:"孤现在可是一点魅力都没有的糟老头子了,再无人愿看一眼。"
他将目光转向苍夜,苍夜自是了解一夜的秉性,两人眼里透漏出恶作剧的得意。
侍女吓得俯身在地,连连说道:"王主怎会没有魅力?王主是千千万万女子梦寐以求的,王主是霸国的英雄......"
一夜见侍女吓得瑟瑟发抖便不再逗弄她,接过琉璃碗漱口,将擦完嘴的丝帕叠好放回了托盘中。
阿秀连同侍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惹恼王主。
只见一夜轻描淡诉的说道:“天凉了,下次送药一人便可,不用大费周章,你们都退下吧。”
侍女们的腿脚挨了积雪,自是不好受,王主的一席话虽说的无关痛痒,但听得那一分怜惜。阿秀眼里闪过些许愧疚,吩咐身后的侍女随自己离开。
苍夜无奈的笑道:"王主,真是一点也没变啊。"
一夜缓慢的抬起头看向苍夜,"是吗?孤倒觉得你没有一点变化。"他调笑道:"你恐怕是要追随浮姬修行成神的。"
浮姬这个名字几十年来无人提及,就像被尘封多年的秘密被揭开。苍夜心里一阵颤动,当年浮姬离开后一夜便再也没有提过,就像她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此刻的苍夜才明白,这名字只怕早在两人心里生根蜿蜒。然而一夜的神情就像顺口说了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苍夜也不去追究。
"最近老是听到一些对你不利的传言。"
"臣也是知道一二的。"
"孤想将你调遣到边关避避风头,旧部的余力一定会让你再次回来。"
"王主的苦心,臣都明白。"
一夜沉吟片刻,道:"苍夜,孤的王朝恐怕还得劳烦你继续操劳,这是个卸不下的担子。"
苍夜俯下身子,脸上是坚韧忠诚,以当年在战场上的誓言说道:"一夜所托,舍弃性命也要办到,只为捍卫王的姓氏。"
一夜的脸上扬起年少时的骄傲,"果然不愧是我清政一夜的朋友。"
而后,苍夜有些迟疑的问道:"刚刚的侍女着装不像王主殿的,腰带上结的是蝴蝶印,是徊王府的吗?"
"近两年一直是徊王妃为孤煎药送汤,曲夜能快速的成长离不开薄玡的辅佐,有这样的儿媳在曲夜身边,孤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苍夜遗憾的说道:"只怕这薄玡别有用心,这些药......"
一夜打断他的话,了然的笑道:"反正都是将死之人还非得浪费这些名贵的药材,罢了,人若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必去牵连无辜的人。"他拍掉了苍夜肩上的积雪,'说起来许久不见葵姬,不知安信。"
'妖类同人类是不同的,无论安好临危,终其一生不受病痛衰老。"
"是啊,若是不懂得人间世故,这又何其自由。"
苍夜有些动容,欲发感词又藏回腹中。苍夜问起战场上的旧事,两人一聊便是一整天。
三日之后,苍夜奉王命到边境之地守国,雪地上只留下马车一路碾压的痕迹。
一个月后,王城传来一夜病逝的噩耗,举国哀思一片苍白,徊王曲夜正式登基为霸国的王主。
苍夜登上边境之城的最高山峰,对着荒漠的天地弹奏着一夜最爱的曲谱以祭奠友人的亡灵,空幽的琴声在山谷久久不曾散去。
当一夜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时独自一人登上摘星阁,他依靠着栏杆坐在地上已经使不出任何力气,忍不住自嘲道:"人一老,真是没用。"
"没想到堂堂的咎玉王也有自怨自艾的时候。"
他听见熟悉的声音,抬起头看向来者脸上展露出笑容,仿佛年轻好几岁,"好久不见啊,舜光小姐。"
舜光身着华服依旧光彩照人,瞳孔在光芒下隐隐透出五彩的斑驳,最为特别的是她的眼睫毛,尾部纤长娇俏是妖艳的粉和蓝,像是蝴蝶的翅膀。
她是那么艳丽生动,她骄纵的说道"难为吾特地来看你,却见着惨兮兮的画面。"
一夜微微笑道:“你看,我已经老成这样,你们仍是青春年少的模样,我已经被时光所淘汰不留情面。”
舜光俯下身子渐渐贴近一夜的脸庞,认真的说道:"只要你想,吾定能寻得让你长生不老的力量。"
“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世上也没有永不落幕的太阳,仍谁也会在无尽的时光中消失殆尽,亦是推动历史洪流的助力。”
“你真的就这么无所畏惧无所牵挂吗?这世上再没有让你留恋的事物?哪怕这至高的王权?”
“我,拥有过最高的权位,得到过最深切的爱,还有什么不满足呢?坚守着最初的信仰未曾变过,还有再不可多得的友谊和始终如一爱着一个人的心情,这一生再无遗憾再无所求。”
舜光惊讶道:“那个人是......”
一夜打断她的话,“我都快死了,是谁已经不要紧了。”他得意的笑道:“临死前还有舜光小姐陪伴,连魔王也是要羡慕我的吧!”
他感到眼皮越来越沉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轻轻牵动嘴唇,温柔的说道:“我仿佛听见远方传来苍儿的琴音,真的很动听。”
橘红的落日映照在一夜逐渐冰冷的身躯,舜光的脸上刻满悲伤,一夜了无牵挂的闭上眼睛仍是往昔一派的洒脱。
她的心却隐隐作痛,饱含泪水的眼里满是不甘不舍。
你都已经变成这副模样,都已经死了吾还是放不下,一夜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总是内敛从容,却能激起旁人无畏的波动。
那日,霸国城楼的钟声响彻了整夜,暗淡无光的天际突生出一缕霞光长至星河。藏山的树林亮起幽绿的光芒,星点逐渐照亮整个山林,从树后阴影处走出无数的山妖,它们将哀思托付于这星点,作为陪伴一夜的最后一场旅程。
一夜的墓门被关闭后,属于他的时代已经结束,祭奠排场宏伟而庄肃。
一身白衣黑带的女子从仪阵主道走来,头上插戴着洁白的鲜花,面纱遮去半面只露出一双娇艳欲滴的红唇,霎是神秘诡异。
疑惑在王室大臣中扩散开来,曲夜的嘴角闪过一丝,他站上王台宣布道:“从今起,霸国将有一个新职位。”
大臣的非议,并没让曲夜有丝毫退却,他自负的看向女子。
这女子名为泉琼,只见她信步来到祭祀台前的空地,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指若兰花轻盈的洒下一滴瓶中的水,顷刻间地上凭空出现了一池清水,萦绕在上的烟丝催生出朵朵青莲。
夹道众人都为眼前的景象所惊讶,屏住呼吸凝神观望。
这时,泉琼拔下头上的花束在指尖流转,白色的花瓣随即飘落在水面,水面泛起层层涟漪,顿时一只白鹤从水底一跃而起,展翅飞向天空。池水、莲花随即化作镜片消散不见。
众人目瞪口呆的望向天际,更有甚者揉了揉眼,仿佛眼前是幻觉。
泉琼将手藏回袖中,轻启红唇,“先王的灵魂伴随白鹤直到天界,他的英灵将永世照耀在这霸国大地,霸国与世不灭。”
自此,再无人对祭司大人泉琼有所非议,登基大典这天,也是她侍候在曲夜身旁。身后的众人皆跪拜于他,每个人都将对他俯首称臣。
曲夜终于穿上了这身尊贵,霸国神兽的图腾在衣袖上裙摆上同曲夜的神情一般狂傲霸气。
眼前的阶梯仿佛高耸入云与天同齐,他一步一步踩踏上阶梯,每一步都是野心,他有足够的耐心。
监国大人与泉琼分别立于阶梯两侧,倾下身子静候王主登上顶峰。
当他好不容易站上顶峰,终于见识到了脚下人的渺小,这一刻仿佛自己就是天地间的神,再无人能质疑。
他一甩衣袖,群臣朝拜,高呼:“吾王千秋万代,与天同齐。”
无数斑斓的蝴蝶窜进墓室里,在主墓室的上空盘旋,舜光推开了棺盖见一夜安详的躺在那里手中握着飞沙剑。
飞沙剑对一夜的意义,她比谁都明白,她忍不住感伤,一夜的情义向来藏于心中,刹那的流露稍有恍惚,便要错过。
舜光一息哀叹,曾经的叱咤,如今一人冰冷孤单的长眠。
蝴蝶不停地抖动着翅膀,金色的粉末洒在他身上,随着他的容颜逐渐年轻地上蝴蝶的尸体也堆积起来。
"吾第一次见你,你就是这般模样这般年纪。"舜光的指尖轻抚过一夜的脸庞,温柔的说道:"请原谅吾之执念,让你保有少年的骄傲同吾一同入眠。"
舜光拔出飞沙剑顿时无数的细沙涌出将他们慢慢淹没,舜光的后背长出绚丽的羽翼将自己包裹起来,身上结出丝绒状物体形成茧。
无夜与浮姬
薄玡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不知自己身处何地,空气湿冷能听见滴滴答答的水声。
黑暗中亮起一盏蓝光,她探索着站起身子疑惑的自问道:"这是在做梦吗?"
她试着喊了一声,"来人。"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的余音在回荡,蓝光的附近亮起两盏红光伴随一些微弱的光点。一双绯红的眼睛赫然在她眼前紧紧的贴近,她受惊向后退去,"何人?"
她的声音激扬回荡黑幕受到惊扰,无数的萤火虫迎空乱舞光线明朗起来,这才看清自己身处山洞里。
“到底是何人?胆敢在本宫面前装神弄鬼。”
白衣白发的女子慢慢抬起头来,一张狐狸的脸迎着光慢慢变成人脸,她的眼珠呈绯红色有些渗人。
薄玡掩饰惊恐之色,下意识用手护住肚子,"你这妖孽在这盛世倒要出来霍乱。"
"妖怪?人类的丑陋之心连妖怪都不如。吾曾是霸国的守护神,尔等却恩将仇报。而今的霸国对吾而言,已不需要守护了吧。为了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竟命人残杀吾儿之性命剥了他的皮做衣襟,剜了他的心做药引。"
薄玡双手护住隆起的腹部,"你可杀我,切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狐狸阴冷的笑着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吾将杀你孩儿,让你体会这种穿心之痛。"
薄岈心有愧疚,"我求你,请用我之命来换,不要伤害他。"
狐狸不理会面前苦苦哀求的女子将手伸进她肚子里,狞笑道:"吾要你活,一生都体会那种痛。"
剧烈的疼痛让薄玡昏厥过去,等她再醒来正在自己寝宫好好的躺着,她摸了摸平坦的肚子悲绝无法平息却又不得让外人知。
她忍痛将裹布伪饰胎儿,深知不是长久之计。本王主早已变心,再为这事,她将再不得宠爱。
此后她在月下焚香潜心跪拜,日复一日。终有一天,在薄玡拜神归来途中遇到一个奇怪的人。
此人一袭黑衣长裙,黑纱遮住他的半张脸说话声音沙哑让人无法辨别性别。此人散发的气息让薄玡感到很不适,但此人说他能降伏狐妖,并要回她的孩子。
"可是本宫不记得她的洞穴在哪里。"
"没关系,你的身上混合了她的气息,你只需要闭上眼睛我将根据你皮肤的感触辨识出。"
薄玡无意看见他的手干裂蜕皮不似人类的皮肤,不忍反胃恶心。
她闭上眼睛感觉什么东西将她托起,等她再睁开眼时他们已到了另一处。
她跟在那人身后寻着,在瀑布下的狐狸已幻化成人形,她的白发在阳光下很是突兀。
狐狸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穿好衣服上了岸。
那人吐出似蛇般的舌头,"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薄玡猜测着两人许是相识已久的仇敌,此人看来也不是善物,只是为了孩子便也不顾及。
狐狸眯起狭长的眼睛,再睁开时恶狠狠的看向薄玡,"你这恶毒的女人,吾放你生路你还来害吾。"
薄玡不甘示弱的喊道:"把孩儿还我。"
狐狸笑起来很妖媚,她故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残忍的说道:"你的孩儿已被吾吞噬腹中。"
薄玡捂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悲鸣声,怎么可能?本宫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她冲向狐狸,痛苦的喊道:"我要杀了你。"
那人横在她面前阻止她,"听我指示,你的鲁莽只会坏事。"
他的皮肤掉落在地,薄玡感到很恶心忍住不适感稍稍向后退去。
那人伸出手掌,"把你的玉灵给我吧,反正你已经不能成神了。"
狐狸面露嘲笑,那人脱掉了外套接着脱光了衣服,"浮姬,你看我的皮快蜕完了,快给我。"
薄玡惊恐的看向这个半人半蛇的怪物,他的下半身是蛇难怪看他走路的样子很奇怪。
浮姬依然一副高傲的样子令蛇精很恼火,他们的恶战爆发,虽狐妖将蛇妖重创,薄玡仍看出了狐妖的力不从心。
蛇妖在心里寻思着,她从未这么虚弱过,这是唯一解决掉浮姬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不要命似的直面浮姬的进攻内脏被震裂,趁着浮姬对他放松警惕的间隙用身体缠绕住浮姬,对着薄玡喊道:"快用刀挖出她的心脏,否则她还会复活。“
薄玡将手伸进袖子里去取匕首,蛇精心急道:"快点,没时间了。"
她冲向前去将匕首插入了浮姬的心脏,浮姬痛苦的扭动着,蛇精死命的缠住浮姬,蛇精催促道:"快把心脏挖出来。"
薄玡迟疑了,"可是,这种事怎么可能办到?太残忍了。"
蛇精阴冷的笑道:"少来了,又不是第一次杀人,多一个也无所谓吧。"
"......可是。"薄岈有些犹豫,如果她真的是霸国的守护神怎么办?一定会遭天谴的!而且,这个蛇妖的目的还不明了,谁知他之后会不会对我下手。
蛇妖紧皱眉头,人类真是麻烦。他恐吓道:"我快困不住她了,如果被她挣脱你我都会死的很难看。"
薄玡见着蛇妖的皮已被蹭的皮开肉绽,口中难过的垂涎着唾液。
浮姬憎恶的眼神让她害怕,顾不了那么多了。最终她高高举起尖刀划开浮姬的皮肤取出心脏,浮姬痛苦至极将蛇妖和薄玡甩出数米。她的眼珠变成了血红色,皮肤开始加速老化人形也无法再维持。
她难受的嘶喊着:"薄玡,吾将诅咒你一生活着都体会那种切肤之痛,吾将诅咒霸国不得安宁,你将来生下的孩儿就是霸国的祸星。吾将诅咒蛇妖永远只能为妖,生生世世都不得好死。"
她的灵体消散在空气里,地上出现一具八尾白狐狸的尸体。
八尾?蛇妖一脸嘲弄着用匕首划开狐狸的尸身翻找着玉灵,薄玡别过头不忍看。
不一会儿在蛇妖血淋淋的手里多出一颗泛着蓝光的珠子,他贪婪的吞下,不多久他的皮肤就开始发生变化越来越有光泽。
他摘掉头纱眼神让薄玡浑身起鸡皮疙瘩,他居然是女性,她的长相令人过目难忘,眼神如令人坠入无尽的梦魇。
她的美艳如罂粟花令人颤抖,一颦一笑都感觉极具危险。她开口说话了,嗓音还是令人分不出性别,“我送你回去吧,尊贵的王后。”
几日之后,正在午休的薄玡肚子突然痛的厉害,她摸了摸隆起的腹部受到惊吓疯狂的翻箱倒柜寻剪刀。
"妖怪,我要杀了你。"
她用刀尖对准自己隆起的腹部几名侍女制止住她,她又哭又闹十分反常,最终精疲力竭颓废的跌坐在地。
长宫女阿秀急忙找来王主才得以安抚,曲夜慢慢靠近她身后,蹲下身子低声安慰着将她圈入怀中,薄玡这才冷静下来将头靠在曲夜胸前。
她不敢把真相告诉任何人,然而随着王主对这个孩子越发重视起来,薄玡沉浸在幸福中昏了头。
"王主,你说这是男孩还是女孩?"
曲夜宠溺的摩挲着薄玡的头发,"不管男孩女孩孤都加倍疼爱,不过,孤倒是真想要个公主。"
在王主温和的目光下,她觉得自己得到了想要的全部的爱。
薄玡王后临盆这天发生了奇怪的事,稳婆来到床榻边吓了一跳,一只雪白的狐狸依偎在王后的枕边直直的看着稳婆,身边的侍女也吓得不敢贸然向前毕竟这种事闻所未闻。
王后痛苦的呻.吟着谁也再顾不得那只狐狸,王后和王裔的命还在鬼门关。
待孩子顺利的生产下稳婆为她洗干净,裹好丝布来到王后面前,笑盈盈的说道:"恭喜王后,是个公主。"
她本想将公主抱给王后看,谁知那只狐狸突然一跃而起冲向婴儿稳婆慌忙用手护住,白狐狸身上染上鲜血,稳婆暴毙脖颈上的划痕喷洒出血溅在公主身上。
侍女们尖叫着冲出大门,王主闻声赶来当场斩杀了狐狸一刀将它的头切下。
这时安静的公主突的大哭起来,哭得声嘶力竭。曲夜从侍女手中抱过婴儿,皎洁的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他抬起头望向门外的圆月。
“你虽夜晚降世,月却因你而圆光芒不减,孤便为你赐名无夜,祈愿吾儿幸途终是一片光明。”
随着王主的喜悦,屋内洋溢起欢声和祝福,唯有薄玡安神不宁,因为那只狐狸的诅咒,她的孩儿刚出生就沾染了鲜血。
看着怀里可爱的婴儿紧紧闭着眼睛,她眉头紧皱,本宫该拿你怎么办?
公主慢慢长大和同龄人的区别也越来越明显,有时她似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孩,有时她却透露出超越年龄的气质,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或是恐怖至极的事情。
然而那时的王主最疼爱的便是这无夜公主,越是这样薄玡就对她越苛刻,眼里的疼惜越来越淡薄。
八年后
“浮姬,浮姬......”
滴答滴答的水声传来,在混沌黑暗中亮起了一双绯红的眼睛,“是谁在呼唤吾名?”
它睁开眼睛视线变得清晰起来,置身在冰天雪地的八尾白狐狸被冰层包裹着,身下洁白的羽毛传递给它的温暖才能让它舒服的睡了那么久。
那个声音太熟悉了,是谁?能够将它从沉睡中唤醒,让它迫切的想要一探究竟。
它打破了身上厚厚的冰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陡峭的山崖。
一支纤细的手死死的抓住岩石,它只身前去看见了手的主人正悬在半空,紧咬牙根使劲的向上攀爬。
那是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女孩,一身华服被磨出痕迹,脸上擦破的伤口不显得狼狈更能衬托出她眼里的坚毅。
“是你在呼唤吾名?”
突然出现的巨大怪兽让小女孩脸上出现一丝慌乱,但她仍是死死的扣住岩石,脚用力去蹬石头。
“你这样会死的更快,回答吾,说不定高兴了还能救你。”
她不屑道:“妖类又怎会有这善举,我倒不从了你的愿。”
“死到临头还嘴硬。”狐妖得意的说道:“告诉你一件悲伤的事情,你一说话就识别出了不是你的声音。”
再也支撑不下去的小女孩松开了手从悬崖坠落,她惊恐的张大双眼恐惧扼住喉咙发不出声,风在耳旁呼啸着。
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她眼前闪过,她跌进了一团柔软的棉花里,风呼呼的从她耳边刮过。
她站起身发现自己在狐妖的后背上,难以置信的说道:“你居然会救我,妖类也比人类善良。”
狐妖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别自作多情了,吾救你是因你腰间悬挂的玉佩浮生石。”
小女孩吃惊道:“你怎认得它的名字?”
狐妖得意的说道:“那便是吾的信物。”
“你是……谁?”
“吾乃浮姬,你又是谁?怎握有浮生石?”
“我是清政无夜。”
“有点耳熟,记不得在哪里听过。”
无夜有了些兴趣,问道:“你去过霸国王朝吗?”
“不记得了。”
“怎么会不记得呢?”
“活了那么大岁数,你以为件件事情都要记得。”
一声脆响将无夜从梦中惊醒,她环顾四周是自己熟悉的府邸,原来竟是一场梦境。
打碎花瓶的侍女急忙将碎片清理干净,无夜感到全身发痛,她来到梳妆台见镜子里的人脸上有被岩石磨破的伤口,她用手摩挲着真实的伤口,我真的见过那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