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夜袭(下)
领头的人慵懒且狂妄的说道:“总算来点可以解闷的工具了。”
他的狂妄惹恼了花龙院,花龙院的护卫队长修罗用刀尖指向对方领头人,“原来只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
对方笑了,“指教一二便知谁才应该回到娘胎重造。”
“好大的口气,敢问贵姓?”
“江河的江,跋扈的跋。”
修罗不屑道:“你可知我是谁?”
江跋将刀抗在肩上,道:“谁管你是谁。”
话音刚落,修罗直逼向江跋,刀刀凶狠刀身摩擦出花火嘶鸣着。江跋的表情十分愉悦,他沉浸每一场厮杀,享受每一种杀戮。
处于上风的修罗自以为胜券在握,他跳上空中双手握剑柄竖向直击向江跋的头盖骨。
只是一瞬间的事,江跋就已绕到修罗的后方反握剑柄刺穿了修罗的后背,修罗迅速一拳打出去,江跋弹开数米躲过。
修罗懊恼自己的轻敌,不甘心的冲向江跋。这时,一个手臂横在他面前,他见来者低头喊道:“少院主。”
花龙院的少院主乃马重雨,年值二八,他眉目温和温文尔雅,身上无半点血腥的氛围。
他看向修罗,“修罗你受了伤,先回去好好休息吧,这里由我来。”
“少院主,这等血腥的场面实在不适合少院主。”
马重雨对身后的人说道:“送修罗大人回去歇息吧,此人能重伤修罗,必定不是等闲之辈。”
身后的人点点头,将修罗送走。
在花龙院大家都知道少院主虽脾性温和,一旦固执起来谁也拗不过。
马重雨冲江跋友好的微笑过,道:“不知贵兄为何要滥杀无辜?”
江跋将刀身插入地面,打了打哈欠,他对面前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毫无兴趣,“无趣,找一个能打的人出来吧,不要浪费时间。”
马重雨并不对他的狂妄恼火,在花龙院也有一个人尽皆知的狂暴之徒。眼前的人让他想起了他的弟弟,马尔界。
“人们为何总是不珍惜来之不易的生命!”
“因为存在的价值,就是杀戮。”
马重雨摇了摇头,“不”,他的眼里满是迷惘,似乎他也不确定,“存在应该是其他更重要的价值吧。”
而后,他肯定道:“只要活着就一定能找到。”
江跋听了,有了一丝趣味,调笑道:“那你告诉我,价值又是什么东西?”
他见马重雨陷入深思,拔出刀抗在肩上,冷哼道:“你也不知道,对吧。”他将刀慢慢对准马重雨,“让我来告诉你吧!”
他冲马重雨杀去,“因为人只有在面临死的那一刻,才感觉到了生命的弥足珍贵。”
护卫拥护而来拔出刀挡住了江跋,江跋一个回转跳转开来,他嘲讽道:“一个大老爷们儿,就连一点还手的余地也没有?花龙院世袭将军,没想到却出了这等废物。”
他句句刺中马重雨的心,因自幼孱弱的缘故他连花龙院也极少出,整日只得与书本为伴。
江跋刺中一个护卫的腹部,身后的死士又展开来行动,向周边的人进行厮杀。
这时,少华院赶来应援。少华院的护卫一袭黑衣,背上绣有金色的忠字,脸上带着白犬面具,同暗杀部的区别是少华院的白犬面具的脸上印有忠字。随着他们的到来,局势开始逆袭。
少华院里,院主木治之正在院子里雕刻着木具,十分专注。
旁边的护卫也看的出神,一个护卫出现在木治之身后打破了这宁静。
“禀报院主,叛乱分子已经得到控制。”
木治之没有停下手工活,问道:“都去了哪些护院?”
“去了花龙院,花龙院的少院主也在。”
木治之迟疑了一会儿,又继续雕刻着,心里暗骂:这群米筒子,还真能无动于衷啊。都在等着仗打完,再去应援邀功,“敌方有多少?”
“约摸有千,个个善战。”
“那花龙院呢?”
“四百人。”
“少华院呢?”
“五百人。”
木治之用手摸了摸嘴边的胡渣似在考虑什么。而后,道:“叫少院主也去吧。”
见来者走后,木治之又专心的雕刻起来。他看起来泰然自若,然心里连连叫苦,这少华院的院主不好当啊!
护院在地下室的兵器房里找到了少院主木尊亲。
找他实在容易,他独钟爱各种武器。木尊亲年方十八,生得浓眉大眼,孔武有力。听得护院禀报,他的心思早飘到别处。
“少院主,我们可以走了吗?”
木尊亲在架子旁走来走去,很是纠结。到底选何种武器呢?长枪?他摇了摇头,利剑?他又摇了摇头,太普通了。三叉戟好了,看来威风凌凌。
护院一脸郁闷的看向自家少院主,又来了,又来了,你这是什么白痴毛病啊,少院主。
他们对视了一眼,护卫吓得弹开,难道,少院主看穿我在心里骂他!
木尊亲笑道:“阿责,难道你和我想的一样?”
“咦?”叫阿责的护卫发出疑惑,他慌乱道:“什.......什么?”
木尊亲不断挠着头,“不行啊,不行啊,三叉戟的话,我压根儿都不会用啊!”
阿责再也受不了了,“只要你人去了就行,就是走走过场啦。”
木尊亲一把提起护院的衣襟,生气的说道:“你这是对我武器的不尊重,快道歉。”
阿责彻底爆发了,“求你了,快走吧。”
他拉起木尊亲就跑,“再不去都打完了,院主该发火了。”
木尊亲鄙夷的看向护院,“势力狗,恃强凌弱的家伙。”
阿责早已在心里已经内流满面了。
王殿
更多的侍卫和暗杀部成员涌了出来,后来的暗杀者有些许不同,无夜的药对他们不起作用。
曲夜得意的看向她,“这是孤亲自特训的武士,可说百毒不侵。”
暗杀者放出烟雾,原本已经昏黑的环境现在是一点也看不见。吸入烟雾的死士相继倒下,口吐白沫。
曲夜傲然道:“无夜,父王的药可比你更胜一筹?”
无夜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都被曲夜尽收眼里,“现在该是向父王认错了吧!”
无夜愤恨的瞪向曲夜,此时她才认清一个事实,没想到父王同我一样百毒不侵,这可不妙。
她立即转身向后跑下阶梯向宫城外围的方向跑去,她踩过地上遍布的尸体险些跌倒。
曲夜挥手号令,“生擒炎王殿下。”
侍卫团团向无夜围来,她跑进一条巷子。一个人优哉游哉的用剑对准无夜的脖子,此人正是破。
破意外道:“没想到在此小解,也能立个大功。”
无夜听了嫌弃的皱起眉头,她看见破伸出手来,本能向后退了一步。
破的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好了,干净了。”
“你若是刚碰到本王,我非卸了你的双手。”
后赶来的逆敲了敲破的头,破憎恶的看向逆,“二番队长,对我客气点。”
逆表情很无奈,道:“老远就看见你耍宝。”
都城里场面得到控制,木尊亲不熟练的使用着大锤。
护卫早已见怪不怪,少院主的三分钟热度,硬要返回去拿兵器,选了那么久,结果拿了个自己从没使用过的。
他双手握锤柄,原地转圈将死士打飞出去。他放下铁锤,擦了擦额头的汗,“真重啊!”
天空闪现白色的亮光,江跋见状将刀扛回肩上,会意的笑道:“该撤了。”
余下一部分人断后,剩余的人随江跋离开。半路突然杀出了十五人小队追了上来,江跋等人攀上房檐。
木尊亲抬头看见了小队穿深蓝的衣服,背上的黑色披风上印有白色的太阳图案,“江门院也来了。”
小队跳上半空,紧追其后。江跋身后的人停下来和小队作战,江跋放肆的笑着越来越远。
无夜的眼睛被蒙上了白色的缎带,手被铁链拷着。她被关进了内部特有的巨大铁笼子,外观极像鸟笼,悬在半空。能到那笼门前,只有跨上这唯一的一座阶梯。那笼子的正后方,衍生出的甬道,不知能通往什么地方。
在那笼子的阶梯下面葵姬正注视着她。
无夜有所察觉,缓缓开口说道:“你好像来了很久了,葵姬?”
葵姬的语气有些得意,“这笼子真适合你呢,此时的殿下透漏着凄凉之美。”
无夜笑道:“多谢夸奖。”
葵姬一步步跨上阶梯来到笼子前,“你的计划真顺利,多亏了你我也能来这霸国内务看看。这地方真够隐蔽,先王一夜也从未带我来过此处。”
“为了到这众议院,我可是煞费苦心。”
无夜听见了什么动静,魅惑的将食指放在唇上,“嘘,有人来了。”
葵姬转身看向笼子下面的铁牢门,外面的深处一片漆黑,“是啊。”
葵姬才离开一会儿,那人已经到了笼子外面,他的脸慢慢从黑幕中显露出来,熟悉的声音传来,“为什么回来?”
“云雀来看我?”
云雀抓住牢门的手,越抓越紧手指泛红,“够了,别说客套话。”
“我知道你不是真心要杀我,对吗?你仍是我的朋友。”
“我背叛了你,你还当我是朋友?”
“生存在这世上难免不说谎,难免不会被背叛或者去背叛,你我本就是相同的,是公平的,所以还能成为朋友。”
云雀的瞳孔里溢满寂寞,被蒙上双眼的无夜解读不了他的心,不曾听见他无声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