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山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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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爷爷是怎么了?”夏云也不知道老管家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跟他说了这么多话,只是觉得奇怪,晚上吃饱了就躺在身边静静的听。
入夜时分,屋外突然风雨大作,大风的呼啸和雨滴撞击屋顶的声音不绝于耳,夏云耳边听着雨声,还有老管家的话语,睡意来袭,模模糊糊的就闭上了眼睛,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已是清晨。
夏云正要起身,但是总觉得老管家昨天的举动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劲,“难道是人老了话就多了?老?”
想到这里,于是夏云就轻轻地推了推身边的老管家,老管家却没有什么反应,又将手放在他鼻子下方,还有气息,夏云这才放心。
老管家昨天跟他说了太多的话,但是到后来他却不记得说的是什么内容了。
“爷爷你醒醒!”夏云做好早饭又在老管家耳边呼唤了几声。
这时候老管家才缓缓的睁开眼,他的眼神已经变得十分浑浊,行将就木。
夏云看到他那双眼眸,和满脸皱纹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爷爷真的老了!”
在五六年前他养了一只狗,整天一起玩耍,那条狗就跟他的亲人一样,一次他那条狗跟自己上山的时候,狗去追猎物,也不知道怎么就摔伤了,就在它快死的时候,眼神几乎也是这样,无神又空洞,充满着悲伤和留恋,更多的是无奈。
这时候夏云才突然明白了。
哭着跪在了床边趴在了老管家身上。
夏云抬起头看老管家,老管家扭头看他,眼中又突然有了一丝神采,先是惊讶,而后是欢喜!
老管家看着夏云那张稚嫩的脸,突然就坐起了身,拉住他的手,笑着叫道:“是你,竟然是你!哈哈!”
夏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什么是我?爷爷你怎么了?”
“云儿!你很好,很好!”老管家惊喜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笑容将脸上的皱纹印的更深,呼吸也变得粗重了,而后又像忽然放下了什么重担,一脸轻松的微笑着缓缓躺了下来:“爷爷可以安心了,爷爷也累了,要再睡会儿了!”他又缓缓地闭上眼睛。
“我很好?是什么意思?”夏云还是一阵迷茫。
等到老管家像是睡着了,夏云却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弱。
当他再次将手,顿时眼睛瞪大了,竟然已经没有呼吸了!
“怎么可能这么快?”顿时一股巨大的悲伤席卷而来,就像一个充胀的皮球,他又使劲摇了摇老管家,可是这次没有任何反应,他大声呼喊,老管家依旧没有回应,眼睛依旧是紧闭着。
在这十二年的时光里,他已经知道死意味着什么。
就这样呆滞了片刻,这少年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就像一个胀到极限的皮球突然被针捅破了。
悲伤充斥心头,夏云情绪几乎崩溃了。
老管家是他在这世上的唯一的亲人,现在他去世了!
夏云趴在老管家身上嚎啕大哭起来,直到哭得不省人事。
清晨,阳光直照进了屋内。
夏云再次醒来,他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幻想着老管家还会醒来,但是夏云伸手去老管家脸的时候,手上传来的却是冰冷。
只是老管家脸上依旧留着刚才那个微笑,仿佛还有生的光彩。
“永远不要放弃自己!”
昨晚老管家跟他说的话依稀浮现在夏云脑海,“爷爷知道自己要去了,为了不让我自bao自弃,事先已经给我指明了方向,真是用心良苦!我不能辜负他的苦心。”想到这里夏云深吸口气,强忍住悲伤,:“对!不能放弃自己,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放弃!”
他打开屋子门,门外已是大晴。
昨晚的狂风bao雨将山上的树木吹倒了不少,有些土丘也崩塌了,夏云和老管家住在山脚,这里的地形更是危险,夏云心说:“这里也不能久呆了。”
他看了看远天,心中默道“我要开始自己的生活,开始自己的人生!”
下定了决心,夏云将老管家安葬在了屋子旁边,又将屋子里重要东西收拾了一下,打了个小包袱。
他和老管家在这荒山野岭住了十二年,因为穷也没有什么好带走了。
夏云装了一本破旧的小册子,那是老管家用来教他识字的,现在几乎上面每个字每句话他都已经倒背如流了,还有一柄木剑,是老管家行动还方便时教他练剑用的,他还经常跟夏云讲过去夏家的事情,他们家原本也是名门,也曾经有辉煌的家史。那木剑夏云已经有一两年没再用了,说是木剑更像是一个玩具,这又让夏云想起老管家。
关上门,好像要将所有的记忆都关在这门里,夏云眼眶中的泪水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他回头看看破旧的屋子,使劲擦去了泪水,头也不回的向山的那边走去。
因为昨天的大雨,山上的树木横七竖八的折断不少,甚至有的被连根拔起。
山石也掉落的到处都是。
老管家也曾经跟他说过在下过大雨以后不要随便到山上去,有时候很容易发生滑坡和泥石流,在大自然面前普通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
当夏云走到一个山坡的时候,这里的地势有些险,还是能远远看见山脚下他们住的屋子。
忽然,一声巨响,跟着周围就开始颤动起来。
他远远的看见在从山上一块大石头滚,跟着泥土混合的雨水就如同奔马来袭!
跟着轰隆隆的声音隐隐传来,就在夏云站立的不远处的山坡,忽然就滑了下来,随后洪水也从那缺口处冲了出来。
哗哗的水流声,伴随着山石木头的撞击声,夏云只感到被震得有些头晕,还好找了一个地势比较高而且相对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
眼看着那山洪水包发,如同猛兽般侵袭过来,将不远处的山丘,直接拖行到山下远处,无数的树木和山石滚落,而那洪水的方向正是山脚下他的房子。
夏云:“是爷爷在天之灵保佑我吧?躲过了这山洪,再出来晚一会,也许现在就没命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里的水流才渐渐变缓。
夏云好不容易才找了一条路,翻过了山坡,再看山的这边,那里已经被山洪冲刷成了一条河,一直通向山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