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祖传的磨刀石?
四间平房是正房,两间青砖绿瓦的偏房,同样是青砖垒起的不算高的院墙,一个高大的男人端着硕大海碗在吃着东西,这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庄稼汉,生活的压力将他原本挺直的脊背变的有些佝偻,实际上才三十七八的年龄看起来有四十好几,离的近了,看的清,他似乎正在吃着一碗香喷喷的炒馍片。
“嗯,油放的有些多了,”男人淡淡的说道。
“油多了香啊,”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同样端着一个大碗,嘴里吃着馍片,从厨房里走出来,接口说道。
“你这人,要不说你一辈子发不了大财,多放点油吃起来好吃你还这么说?真会过日子。”穿着朴素的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端着一碗稀饭,筷子上还夹着一块馍片,从厨房里走出来说道,似乎对男人的说法嗤之以鼻。“大涛这个星期可能不会回来了,也不知道身上的钱还够不够用?”妇人似乎想起来另外一件事,皱着眉头说道。
“回不回来又怎样?自从去年下半年上初三以来,只知道跟着一群渣渣厮混,成绩越来越差劲;再等几个月中考,考不上一高,赶紧滚出去打工,别在村里晃来晃去丢人现眼!”男人越说似乎越上火。
“我哥考不上,还有我呢,”十二、三岁的男孩又接口说道。
男人瞥了男孩一眼,男孩缩了缩脖子,低头继续吃碗里的馍片。
“考不上一高又怎样?不上大学又怎么了?村里有几个上大学的?大涛从小就聪明,不上大学也能做别的事情的嘛。”妇人似乎对这种说法不以为然,大学,那是人人都能考上的么?。
“哼,”男人闷头吃饭,不再接话。
“我哥回来了,”留着平头的十二、三岁的男孩说话了。果然,话音刚落,带着‘哗啦啦’的声响,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冲进院子里。这辆破旧的自行车,骑行在村子里疙疙瘩瘩的胡同里,离的老远都能听见‘哗啦啦’‘哗啦啦’的噪音。
“爸、妈、弟,我回来了,”良涛笑着说,一边扎好车子,随手拿起前面的油纸包,递给弟弟。
“你还知道回来?”父亲皱着眉头说。
“昨天有点发烧,在我姥家挂了几瓶吊针,”良涛笑着说。
“挂吊针?好透了没有?”一听这话,母亲慌了。父亲也抬起眉毛看过来。
“好了、好了,不信您摸摸我额头,”良涛笑着说。
“哇,煎饼!给,炒馍不吃了,”弟弟把剩下一半馍片的碗递给了父亲。
“嗯,确实好透了,”母亲用自己的额头抵在良涛的额头上,感觉温度一样,放心的说了一声。“你吃了没有?,母亲又问道。
“我吃过了,今天回来拿点东西,把初一、初二的书整理一下,拿走复习,快中考了嘛。”良涛看着母亲说道。
“嗯,快中考了,加把劲;等一下我跟你爸要去地里给麦打药,麦苗普遍生了黄病,不打药到时候就会减产,中午可能回来的晚,毕竟十几亩地,你弟要去学校补课,中午才回来,我们回来的晚了你俩自己做饭吃,有压好的面条、还有几个鸡蛋。”母亲这样交代道。
补课?良涛知道,弟弟现在上五年级,马上要升初一了,虽然94年九月开始普及九年义务教育,但这需要一个过程,尤其是在偏远的乡下和一些偏僻的山区,都是在这几年后慢慢普及的。只是没想到弟弟的这五年级学习都抓的这么紧。
“我吃饱喝饱了,上学去了,”弟弟对良涛挥了挥手,拎着书包走出了家门。
不一会儿,母亲也洗了碗、刷了锅,父亲也整理好了打农药的喷雾药桶和其它工具,准备出门。
“别忘了带点开水,防止口渴。”父母走到门口,良涛说了一声。
“带的有,你有时间到后边路沟里给兔子割点草,这把镰刀我带走了,北地的大沟边草更多,我在那边多割点;兔子窝棚上面还有一把旧镰刀,你在磨刀石上稍微磨几下,也能用,要是没时间就算了,兔子一时半会也饿不坏。”父亲比了比手上的镰刀,对良涛说了一通。
“好,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先去割点草。”良涛应了一声,目送父母出了门。
“这些兔子可真能吃”,良涛走到墙边,看了看兔窝棚里的几只兔子。拿起了那把旧镰刀,走到洗脸盆边,端起还有半盆水的洗脸盆,走向磨刀石的方向。
“咦,这块磨刀石怎么裂开了?裂开了还没有断开,这是疯狂的石头么?”良涛奇怪地说道。良涛知道,父母经常讲以前的事情时,经常提起这块磨刀石,说是以前和爷爷奶奶分家时候的三大件,一把菜刀、一块磨刀石、一辆架子车,还说这块磨刀石可是古董,爷爷都不知道它的来历;良涛笑着摇摇头,不去想这些。
良涛掬起一把水,湿润了一下干燥的磨刀石,这块磨刀石不是细长条形的,而好像是一块椭圆形的原石,长大约十五、六厘米,宽大概十二、三左右,厚度将近十厘米,上下两面都好像被磨的扁平了,从顶部到中间裂开有半公分的裂缝;良涛打量着磨刀石,恍惚间,良涛愣了愣,似乎感觉磨刀石里面有什么东西一样。良涛摇摇头,笑着想道“难道是我上一世的灵魂和这一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契合?”导致精神有些分裂?”随后,良涛又掬起一把水,左手握着镰刀把,右手摁着镰刀刀面,‘咔咔’响的磨起镰刀来。。。。。。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摸过农具了?还真有些手生,良涛如是想着。
“啊,我靠,看来我真不是干活的命,”石头沾了水又有镰刀磨来磨去,细微的石头颗粒和水还有刀锈,粘在镰刀上非常滑腻,良涛一个不小心手滑了一下,右手手掌重重地压在镰刀刀刃上,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伤口割的估计还挺深,”良涛看了一下,镰刀不算太锋利,问题是这双手实在是太娇嫩了。良涛没注意,手掌流出的献血大滴大滴地滴在磨刀石上,混合着磨刀石上的污水流进磨刀石的裂缝里。
良涛准备起身找一下有没有什么能用来包扎消毒的用品,实在没有只能去找村里的医生包扎一下了。
就在良涛刚刚站起身,‘咔擦’一声,磨刀石断开了,顺着之前的裂缝断成了两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