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两路分兵
大个子周楠闻言“啧”了一声，说：“头儿，咱们从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40个小时，一直没有跟张队联系过，也不知道其他组的情况。不知道咱们是孤军深入还是有另外两组配合。如果有配合，或者他们进度给咱们差不多，让他们骚扰一下蓝军，也能起到声东击西目的。”
楚尹苏说：“双方的头盔及通讯装置都一样，过多联系怕被人侦察监听，反为不美。古人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们离开咱七八十里地，对现场情况一无所知。所以，咱们还是立足于自力更生单刀直入。”
刘仝说：“虽说小心没大差。但是，我认为咱们早过了交汇线。这么宽大的正面，重复遭遇的几率不大。我们已经遭遇了一遭，不可能再有第二遭。”
楚尹苏问：“为什么？快说说。”
“他们也是20多个人，以李队比较保守的性格来看，他最多派出一半人马去进攻，分成3组或4组。他们会同时出发，不会前后配置。咱们刚才炸了他们一下，如果附近有接应早就来了。现在，咱们正处于交汇线已过警戒线未到的真空地带，正该加速前进，攻其不备。”
丁俊生说：“我同意大刘的建议。头儿，咱说句不客气的话，一般人没有你的森林生活经验，行进速度可能都没有咱们快。要我说，咱们白天加快速度，争取今晚进行偷袭，连夜解决问题。”
楚尹苏见同伴劲头很足，心中高兴，带领大伙全速前进。
指挥部里，一班人见4个小亮点移动速度远远异于常人，都很惊奇。现在，观战者中心情最复杂的莫过于第三中队长梁民。他和二中队的李东年龄资历军龄都一样，资格都比一队的张峰老。副大队长缺额，3个中队长都有资格竞争。见张峰仗着年轻两岁，处处想出风头，两个人便亲密起来，暗暗与之作对，想给张峰找点麻烦。所以，一开始李东找他借两个小队长时，他一口答应了。但是，现在在指挥部一呆，感到无论是红方司令张峰，还是蓝方司令李东，都被首长关注。反观自己，倒成了个多余的人。他想，如果将来张峰提拔，自己和李东都没有动，可以说这小子占了年龄上的便宜。万一李东提拔，自己未动岂不更尴尬。
人的想法千变万化，太复杂了。譬如有颗果实，自己吃到最好，如果自己吃不到，最好其他人也都吃不到。如果自己旁边的人吃着，自己岂不更加眼馋。干脆把它推得远远的，大家都吃不到才好。
虽然演习指挥部为了保证演习公平公正，不许给给任何一方打电话。但是找机会提示一下李东，也不是没有可能。当其他亮点都距离目标尚有将近一天路程时，4个小亮点已经靠近了目标。
钟磊从隔壁办公室来指挥部越来越勤了。每次看见小亮点时，饱经风霜的脸上，常常露出会心的微笑。虽然他从来没有追问过那4个小亮点是谁，但他心中有一个期盼，有一种预感。他殷切期待着。
第三天20点，楚尹苏他们来到了馒头山。山顶高高耸立处，应该就是蓝军指挥部所在的百丈崖。远望着朦胧的顶峰，楚尹苏下了一个决心。他把大伙召集到一起，低声说：“出发以来，已经过去52个小时。经过大家努力，我组已经靠近目标。按一般的速度，明晚才是进攻的时间。我们要出其不意进行偷袭。为了分散敌人注意力，给他们造成腹背受敌的压力，我决定两路夹攻。我们现在的正南方，是敌人防守的正面，这里留两人尽量秘密上山。山背阴一般多长藤蔓，我和丁俊生绕到背面攀援登山。午夜1点到2点，是人最困的时候。如果偷袭不成，就拼死一战，坚决完成任务。刘仝周楠，你们找个地方养精蓄锐。1至2点开始行动。如果顺利，就一直向前争取直捣黄龙。我们在后山争取与你们协同行动。这里有许多未知数，届时要随机应变。”
规定了敲击联络信号后，楚尹苏和丁俊生就绕向了后山。
人常说，望山跑死马。意思是说山看着挺近，但把快马累死还跑不到跟前。当初，演习指挥部想尽量找两座差不多的山来进行对抗演习。但是选了好长时间也找不到面积坡度防守进攻难易程度完全接近的山。最后，只能定下平顶崖和百丈崖两处地方。
楚尹苏和丁俊生从西侧山麓绕向后山，转到零点才来到北坡。一看那山势，他们觉得这一晚上的累白受了。北山，悬崖峭壁，刀削斧砍一般，根本没有路径。背阴处，藤蔓虽说不少，但根本就没有从上到下特别顺当的，大都半截二三。转了一会儿，选了一个峭壁上藤蔓杂树较多之处开始攀援。楚尹苏先用攀岩弩抓住峭壁上的杂树，自己先攀上去，再把腰间绳子的一头垂下，让丁俊生拽着绳子上来。丁俊生不愧人称“钻天猴”，借助绳索，只三五下就攀援上来。两人在杂树上稳住身形，在向上看，只在左上方七八米处有两根藤蔓似乎可以借力。楚尹苏把攀岩弩瞄准其根部，随着弩弦轻轻一响，鹰爪带着绳索朝上飞去，“嗤”的一声抓住藤蔓根部。他试了一试，心里有些发憷，因为用力一拽，藤蔓根部就“噗噜噜”往下掉泥土。倒是丁俊生接过绳索试试，悄声说：“我身子轻，可以上去。这根藤蔓斜上方又有藤蔓，似乎再向上就可以够着那两棵树了。”说罢，拽住绳子向上攀爬。那藤蔓根部泥土又往下“噗噜噜”洒落，楚尹苏感到自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来了。好在丁俊生在藤蔓处稳住了身形，从腰里掏出一根带倒钩的绳索向上一抛，钩住一根藤条拽了过来，试试力度，“蹭蹭蹭”爬到了两棵生在峭壁缝隙中的树上。丁俊生稳好身子，把绳索一端缠绕在树上，另一端朝下抛来。楚尹苏攀着绳子上来，俩人握了一下手，感到对方手心里全是冷汗。
就这样，两个人冒着随时有滑下峭壁的危险，利用杂树藤蔓，一步步靠近崖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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