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躲开白家
仿佛是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在自己眼前展开,赵璐璐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
她想着之前妈妈的病已经差不多好了,本来妈妈的抑郁症并不是很严重,虽然妈妈是还和心理医生有固定的约见,那也多半是一种生活态度,是她选择的一种减压方式,起码妈妈如今的抑郁不至于会严重到自杀的程度。在她们活的最困难,妈妈心情最无法调和的时候,妈妈都没有舍得放弃保护她,怎么会在她的毕业前夕,她们的生活稳定了这么多年之后,活的越来越好的时候选择自杀呢?
她,赵璐璐,今年已经满二十二岁了,从小因为生存环境的原因,自己照顾自己是家常便饭,别说她二十几岁了,就是她十二岁的时候也已经是能够将自己照顾的妥妥帖帖的,不仅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她还能照顾好那时候抑郁的母亲,她们的衣食住用都是她作为女儿操办的。从这个思路上来说,即便是妈妈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为什么要去找那个她想断的一干二净的白家,而不是将这套院子,存蓄着她们十多年记忆的房子留给赵璐璐?一个因为白怀仁才得了抑郁症的人,因为抑郁的想死而再去找到白怀仁托孤,以前没有遇上大事而的经验,她没有细究过,可是如今想来这个逻辑不是很存在悖论吗?
为什么妈妈死亡的时间那么的凑巧,就选在白怀仁需要大笔资金扩充公司的档口上?难道妈妈的离世就是为了成就白家的荣华富贵吗?以赵璐璐对妈妈的了解,这种为白怀仁的“奉献”精神是不存在的。如果是得知了白怀仁在公司扩充机遇的档口找不到钱,她或许会心情更加的痛快一些吧。
赵璐璐心中的恐惧开始扩大,手指已经不受控制的在抖了。如果她心中的那种猜想是真的,那么很久很久以前外公外婆的那场意外还是一场意外吗?因为那场意外同样让白家的公司踏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仿佛每一场死亡,最后的受益者都是白怀仁那个渣爹,仿佛姥姥家的每一个人都是白家的祭品。包括她赵璐璐,也就是以前的那个白溪。
如果不是白怀仁将她推进了一间黑暗的房间,用她年轻的身体当做了祭品,白家怎么能拿到想要的那块地王?白家又怎么会腾飞而起一跃成为这个城市里首屈一指的地产大亨?
或许,白家的锦绣就是要靠着她的,她妈妈的,她姥姥姥爷的血来渲染呢?那么,白怀仁就是真正的魔鬼,魔鬼呀!
“璐璐?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怎么还流汗了?咱们屋里热吗?”
雪瑶在一轮键盘大战小胜之后,才有空抬头看了赵璐璐一眼,这一看才发现,赵璐璐静静的坐在她身边儿,什么不做在那发呆并流汗了。感觉房间里也不怎么热呀,赵璐璐怎么会整个人都看着汗津津的。“你想什么?想的这么热情洋溢?都快汗流浃背了都!”
“天热!我去洗个澡。”
赵璐璐哪是被热的满头汗,分明是被吓了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在此刻之前,她觉得渣爹只是个渣男而已,可恨是可恨的,但是也属于能划分在一般人之中的存在,不过就是个渣滓。可是如果白怀仁真的像她猜想的那样是个为了钱可以冒着被枪毙的风险而杀人的魔鬼,那就太可怕了。他就已经不是个她能理解的人类了,是一个已经脱离了人类的物种了。太可怕了,看上去人五人六的一个中年大叔,坐拥着一个房地产公司,有妻子有孩子,看上去特别正常的一个人,竟然是个杀人犯!
赵璐璐打开浴室的花洒,让水浇到她的身上,她想让自己停止想这些事情,她希望自己冷静下来;她想着疏导老师说的那些话,不要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不要相信什么亲人为了钱就会伤害她。要积极乐观,要阳光!
可是她不是想象呀,即便是妈妈的事情没有证据,即便是姥姥和姥爷的那件事情被定性为意外,可是她呢?她的噩梦不是真实的吗?曾经的她是真的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给出卖了,是她怎么求都不能打动那个所谓的被称为爸爸的男人的心,而被他推向了无尽的深渊的。那天晚上的打骂,虐待,以及······她被迫用自己的伤痕累累换来了白家的更上一层楼;也换来了在白家企业的一个高官的位置。从那以后活的犹如行尸走肉,彻底放弃了对生活的向往。从那以后再也不敢出现在党世维的面前再也不敢出现在闺蜜的面前,只敢偷偷的去看一眼自己的学校,只敢偷偷的去看一眼党世维和雪瑶的婚礼。
她犹记得看见雪瑶脸上笑容时,她羡慕的一脸泪水,那些原本或许自己能得到的幸福被号称是自己亲爹的人给毁灭掉了。
白怀仁有问题是毋庸置疑的了,白家就是个狼窝也是毋庸置疑的了。被水慢慢抚平情绪的赵璐璐决定,一定要远离白怀仁,一定要远离白家,明天就去申请住校,房子不要了,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保住自己的幸福,只要保住自己的阳光,只要保住自己的梦想,只要活得平平淡淡就好,或许她应该在毕业之后就直接离开这个城市,去别的地方定居,和党世维在一起也好;如果终究不能和党世维成就圆满或许早一些去寻找秦松也好。她想,她可以躲过去,她知道将要发生的一切,虽然小事情或许会有偏差,但是重大事件总还是记得清楚的,她一定能躲开,避免新一轮的悲剧。尽管知道了自己的对手是个披着亲人外衣的魔鬼,她想躲开总还是躲得开的。赵璐璐决定了,一定要远离,要躲开,尽最大可能的远离白家那个大坑。
而在白家,邵繁荣却在积极的设计着让赵璐璐住进白家,哪怕是只住一段时间也好呀,总要让她展现一下“慈母”的形象。于是她对吃完饭在沙发上坐着喝茶的白怀仁说,“怀仁呀,我明天要不去一趟白溪的学校吧!我这个做长辈的诚心诚意的去学校接她,她总不好在学校不给我这个当继母的面子。我就把她趁机接回来!我想她只要和咱们住上一段时间,就知道咱们的真心了!”
“嗯!就是委屈你了,她被她妈教的不成样子,我怕她让你为难。”
“自己的孩子,发点儿脾气怕什么呢?将来她慢慢的就会认可我了!咱妈妈不也是慢慢的才接受我的吗!”邵繁荣一副任劳任怨的口气。
“嗯!得尽快的将那套院子给腾出来,再过几个月,市区规划计划就要下来了!”
“放心吧!我一定能把这件事情办好的。”对付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儿而已,赵繁荣实在是有足够的信心。
白怀仁沉思了一会儿,又说。“赵莲可的脾气太犟了,再见我一回就真的死给我看,这是用自己的命在逼着我对白溪善待一些,我对她对白溪,有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