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街市遇田逆
“此山此水此城,皆非齐之所初,故人如遇则问,定然哑口不知所措。”
“那又如何?今非往昔,是谓江山易老,人却未老,我鲍熙若虽然柔弱,但心其坚,永不可摧。”
熙若走在最前面,隰斯弥和王高柯侍卫则走在后面。
“还有,这临淄之城,几百年的古城,风雨几载,容颜如梭、如荏苒一样几度变换,可临淄还是临淄,依然是大齐的中心。”
止步于临淄的街市繁华路,熙若回身不时跟隰斯弥投以微笑。
“隰大夫,你看,那个是田逆,田子行。”
无意之中熙若看见了那田氏家族的成员田逆。
“避开一点,以免被他看见。”
隰斯弥立即和熙若步入旁边的一家生活杂品商铺。
“此人和田恒同出一脉,依势辱人,临淄城有谁不知。”
“是的,隰斯弥大人,龌蹉之人,不如退避三舍,如染我纯洁一尘,洗都嫌烦不净。”
熙若故意掸了掸身上的衣服,摆出一副讨厌的模样。
“站住,左右,快把刚才经过的那女子给我拦住,本公子非常有兴趣的”
那田逆垂涎城市玉清柔娇,不知有多少已被蹂躏,哀怨之声又奈如何。
“是,田公子,小的这就去掳来献于公子,让公子舒服一哉。”
“啰里啰嗦的,还不快去,跑了找你家所有女人来抵过。”
这田逆风流过甚,好淫成疾,临淄之人无所不知,一望其人如出没街市,必闻风丧胆。
“是,是,快给我一起上。”
那几个仆人一起如乌云一样迫近前面的那个貌美女子。
这个女子可能是漏网之鱼,或者是异地而过,不然怎么会不知道故意扮丑自己,以免被田逆发现。
“呵呵……,漏网之鱼,岂能让你轻易走脱,这不是有辱我田逆盛名。”
田逆也大摇大摆的跟了上去。
“姑娘请站住,我们家公子有事相请。”
这些家仆以堵住了那位姑娘的去路,那姑娘非常惊慌害怕。
“你们这是干什么,无故拦我去路,是何叵测之心。”
“呵呵,我家公子有请,你必须停住相候,哪怕是全临淄城的,也都一样。”
“什么一样不一样的,都给我滚开。”
田逆一到上来就踢了跟那女子说话的家仆一脚。
那家仆赶忙一闪,否则可能正中其臀部。
“呵呵,小娘子,行色如此匆忙,是何事相急啊!本公子最是怜香惜玉之人,善通女子性情粉黛,所以特来眷顾相问。”
“如此龌蹉之言,竟然也能说个一番云雨,但你看错人了,本女子不是你所谓眼里的那种人,也是诗书相承人家,并不是街市俗人可代”。
“呵呵,果然不同寻常,这反而令本公子本性尽情掀开,这临淄之城舍我其谁有我盛誉,怎可名而无实。”
田逆简直厚颜无耻,不过这已是习以为常,数见不鲜。
“请你放尊重点,不要欺凌我家小姐!”
旁边一丫鬟模样的女子欲上前阻拦。
“快都给我滚一边去!”
那田逆用手使劲一拽拉,把那丫鬟给拉到一边,那些家仆一见就急忙把那丫鬟隔离控制。
“呵呵,你是跑不掉的,这天下芬芳绝品,岂可弃之他人,今日所遇本公子,也是你之所幸,如若不然,那别怪我不客气了!”
“简直厚颜无耻,我不管你什么王侯将相,权势压人,本小姐誓死也不屈服你这种厚颜无耻之人,你做你的梦去吧!快给我让开。”
那姑娘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怒,闪身想从田逆的身旁过去。
“呵呵,即使你有插翅之本领,也无可飞出我这手臂。”
田逆用手臂一挡,那姑娘依然无法过去。那姑娘欲再寻路而走,但还是无法走脱。
“来人,给我绑了,然后送我府上,这姑娘刚烈,非常理可取,只有用这卑劣手段了,到府上在说,到时我一定好好开导开导他。”
“公子决断高明,实乃风流雅兴之公子也!”
一近旁家仆阿谀奉承,相貌猥琐。
“你们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那姑娘使劲挣扎,但挣脱不开这么多家仆的拉拽。
这是周围有人听见喊叫,遂止步上前围观,这田逆也无顾忌,因为这已经是习惯自然。
“快救我啊!这偌大一个临淄,难道就无人挺身相救。”
“哈哈……,还偌大一个临淄,就算是全齐之地,谁敢相救,谁若敢逆我而行,谁就是自取其辱。”
周围所闻之人,都畏缩不前,几乎如同麻木一般。
“带至车上,赶快回府。”
几个家仆已经连捆带抱的把那姑娘抱到了一马车上,并且用布堵住了那姑娘的嘴巴,然后往田逆府上而去。
这临淄城的街道纵横交错,当行至管固路时,道路也稍微空旷起来,人影也稀疏不少。
这时从一街边二层商铺里飘下一蒙面身影,此人正是隰斯弥的侍卫王高柯。
一剑所至,就结果了最前面牵马驾驭的家仆,并且跌落马下。
车厢里还有几个看护家仆,浑然不知外面发生的情况。
这是管固路和高襄路的交界路,也正是拐弯之处,所以后面紧随其后的田逆一行人员骑着马,被遮挡住了视线。
趁此这极短时间,王高柯迅速控制那车厢马匹,往一巷子疾驰而去。当田逆拐过弯时,才发现地上有家仆浑身是血,一动不动。
而那马车却已不见踪影。
“隰大夫,难道我们也如此,无动于衷,这临淄就无正义可言,就无人对抗田齐家天下。”
鲍熙若义愤填膺,决定挺身而上。
“慢着,熙若姑娘,不要冲动,取这田逆之鼠辈还不容易,只是这地方人多眼杂,做事还得讲后果影响的,你的目标现在还不能随便显现,现在只有王侍卫可以去救之。”
“这样才好呢!不然真是让我心急。”
“熙若最看不惯这种龌蹉之人,简直下流之极,如若和我遇见,我定当一剑刺之,以还临淄的安宁和谐。”
“王侍卫,你赶快按我的部署行动,半路于以劫之,一定要做的滴水不漏,但如若有什么意外,而暴露自己的身份目标,选择你是知道的。”
隰斯弥看了看一旁提耳待命的王高柯。
“隰大夫,为侍卫者岂会不知,小的跟随大人多年,对大人忠心耿耿,大人尽可放心,区区几个家仆,小的视如蓬蒿草芥,定然将那不幸女子救出。”
“好,你赶快去,到时在临淄郊外的樾扬山底相见,我们在那里等你。”
“好的,大人!”
说完王高柯便走出这生活杂品商店,随拥挤人群消失在隰斯弥的眼睑之中。
“隰大人,刚才选择怎么回事,熙若肤浅懵懂,还需隰大夫教诲。”
鲍熙若刚才还迟疑在那隰斯弥“二种选择”之中。
“呵呵,我知窈窕女子,不但令人辗转反侧,寤寐思服,并且宜家宜室,聪慧盛溢。”
“隰大夫,我问你,你怎么却反而议论女子窈窕,还什么智慧,这文辞藻丽,我现在可是不屑一顾的。”
鲍熙若诡谲精灵,话里有话。
“这只是我感慨一下而已,也是疑虑自己,我想熙若姑娘可是鲍氏之后,基因应该强大,如此问题,怎能使你疑惑。”
“怎么不可以疑惑啊!我一直在宫殿之中,毕竟还只是接触书简词汇,对宫外的权变还有待历练的。”
“嗯嗯,谦虚,言而有格物,不过这二种选择是做侍卫必须要做到的,否则贻害不浅啊!”
隰斯弥精神焕发,正是英姿飒爽之年,眉宇间气质高端,有凌人轩昂之感。
“是的,是如不成,如果被敌发现,则只有为主舍身取义,这就是隰大夫所言的选择吧?”
其实鲍熙若是知道这种选择结果的,不过不相信隰斯弥大人也是这样的人,会对失误而败的手下会如此处置。
“正是,正是,这必须予以组织,予以纪律,否则定无凝聚力,无为主之从,何来呼之即来,战之必胜。”
“是的,无组织,无原则,则事倍功半,隰斯弥大人并不是心地囿限部下,而是砥砺下属之为。”
“正有这样,这么多年来,我府之中王、卢二侍卫一直未有闪失,有事则必胜。”
“现在我们在这里也没必要了,还是去樾扬山山底去等他们。”
“好的,我先去把于通管家叫过来,还有那卢侍卫。”
鲍熙若轻跑而出商店,她已多日未出宫殿,这次虽然随隰斯弥而来,但是时间也太短了,并没有在城中走一番,过过自己的眼瘾。
“隰大人,请上车吧!”
于通管家已经将车马停在了这商店门口正中间,隰斯弥则携袍而入车厢,里面那熙若已经微笑着在等候,而卢侍卫则与于管家一起坐于马车最前面。
此时已是下午,隰斯弥从自家府里出来,也没想到会到现在也没回府,这溱瑶也可能不曾想到的,毕竟平时都能准时回府,而且如果隰斯弥自己未回,侍卫和于管家也会回府告知溱瑶的。
“这樾扬山果然气势磅礴,逶迤如画。”
到了郊外的那樾扬山,熙若不禁一阵赞叹。
“此处如此风景,枉我目光囿限,临淄城外原来山体高仰,云层荡胸啊!”
“呵呵,这樾扬山是临淄的屏障,如果没有此屏障,则一跃平川,临淄有危啊,所以这也是战略要地。”
隰斯弥下马车后,在樾扬山山底的一弯曲小路旁暂停休憩。
“隰大夫,这路边怎么有颗大樟树,直通云天的,从树底仰头看去,简直如同天降此树一般,太美啦。”
“是的,此树是千年古樟,或者在轩辕尧舜时期就已经存在,其不可考也!不过我以前经常来此山此地,陶醉冶情,所以日渐习惯,来樾扬山就必来此处一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