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夺权(2)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夺权(2)

张静娆抽泣道:“只能发兵稳住洛阳、长安,然后我们共同商议立新君一事。”长孙涵意待要再说,长孙睿拉了拉她的手,依照这个局面,皇帝已死,皇后有理由稳定宫城安全,他们不应该说什么。慕容婉儿道:“那也只好如此了。皇后娘娘、公主殿下,你们受委屈了。”

她做事情一向滴水不漏,纵然张静娆等人疑心是她散播谣言,也找不到证据。

张静娆闻言,也有些委屈难受,长叹了一口气道:“还是婉儿贴心!最近的流言漫天飞,本宫和嬿珏是有苦难言,我们和陛下共患难十多年,好不容易苦尽甘来,陛下却先走一步,留下我们一群孤儿寡母,呜呜呜……”长孙嬿珏、长孙嬿琪(令宁公主)也忍不住落泪。

长孙涵意冷冷地看着他们做戏,心中一股恨意涌上心头。她不相信三哥就这样死了,也不相信三哥的死和她们母女无关。谁不知道这二人几乎日日和三哥在一起,三哥过世如果是突然的话,为何在三哥死后不立刻来找他们兄妹?直到婉儿出宫找她,她才知道此噩耗。

长孙睿也不相信三哥就这样死了,但他性格懦弱,明哲保身一辈子,从不会主动出击。虽然三哥的死有蹊跷,但张皇后毕竟是,不对,是张太后了,她毕竟是太后,若是她想要掌权或者找人软禁他们兄妹和孩子们,也不是没有人响应。自然,他们的人也不会坐以待毙,到时候京城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三哥是他的亲哥哥,对他好到听之任之,可他却不能直接询问他的死因,还要因为孩子们有所犹豫,他心里十分愧疚自责。长孙涵意不同,她虽然也明白张太后自然有自己的势力,她也和四哥一样不愿在这个时候起兵戈,但她想的却是等京城、长安被禁军控制住以后再和张静娆夺权,到时候名正言顺,也不会损伤什么。等她查出兄长死因,她要张氏母女以命相抵。现如今他们兄妹五人只剩其二,她想起来就巴不得把张氏母女扒皮抽筋。

“如今局势不稳,我和婉儿在洛阳有不少故交,我们先去和那些大臣交涉一番,请他们以大局为重,不要再逼迫皇嫂。这几日还请皇嫂准许,让婉儿住在我公主府。”

平阳这一番话款款道来并无错处,张皇后却听着很不舒服,怎么?她要随时防着自己暗害慕容氏么?慕容氏那般狡猾,三言两语便让长孙哲同意她可以直接命人出宫采买食材,不必经过皇后同意,她想下手也无处可下,都这样了,镇国平阳公主还要对她心生防备?!

“早闻殿下和昭容情似姐妹,果然如此。只是……”她目光中带有寒意,看向了神色自若的慕容婉儿,声音却依旧和气:“本宫处理宫中事务时还需要婉儿援手,一时间还离不开她。”王妃李芷道:“太后请放心,宫中宫人、杂役、宦官全是太后的人,昭容娘娘平日住在私宅时也可随意用腰牌进宫,不至于耽误正事。再说,二位公主殿下还有娘娘在禁军中的张氏族人也需要历练。”她称呼张静娆为“太后”,又说宫中的人都是她的人,很好地恭维了她一番;而她后几句话又戳到了张静娆的点子上,她如今正需要培植自己的党羽,慕容婉儿已经和她离心,这个危急关头自然是用自己的人最方便。相比之下,随时监视着慕容氏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她回京日久,皮肤在多年的保养下恢复了白皙,年轻时的俏丽姿容也能看出来四五分,嘴角扬起,有几分俏丽婉约之态:“王妃说得有理。不愧是在宫中服侍了先太后多年的人,学到了她的几分本领。”

长孙涵意、长孙睿和慕容婉儿脸上均有怒容,她涉嫌害死皇帝还不够,还对先太后不敬?纪明容是她有资格说三道四的么?!但张静娆此时正打着心里的如意算盘,对他们的神色视而不见。令玥公主和令宁公主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没有注意到长辈的脸色。

宗室安抚完毕,张静娆召来宰相王世玉、太常卿纪延秀、司农卿、国子祭酒以及张氏族人进宫,命他们安抚朝臣后调集府兵以增援禁军,五万禁军加上各府府兵将京城、长安包围地如同铁桶一般。慕容婉儿住在公主府上,长孙涵意也调集了自己的府兵,并暗中集结党羽,尤其是有军职的武将们,命他们注意张皇后的动向。

殷王命死士传书给三子长孙绍,嘱咐他千万小心,不要意气用事、轻举妄动。长孙绍惊闻皇帝死讯,悲痛不已,一心认定三伯是被张氏母女毒害的,但妻子劝他要冷静,此时长孙家族有可能会步上过去燕王等王公贵族的老路。

他抱着妻子失声痛哭,心中暗暗发誓要找机会为三伯报仇。

待京城被五万兵马控制起来,张静娆对外发丧,说皇帝过世了。一时间震惊朝野内外,长孙氏在外的族人也赶来奔丧,长孙哲二子长孙福心里暗恨,认为嫡母害死父亲。但父亲一向不宠爱他,他虽然难过,也不是完全的难过,甚至有一点兴奋,这意味着他有了争夺储位的资格。

皇帝灵前,张太后泣不成声,两位公主和长孙茂也悲伤之极,赶来奔丧的长孙绍一脸悲切,但并没有露出对张氏一族的不满。然而张皇后看到他时,心里却有点莫名的压抑。不知为何,这样一个文武双全的少年总是给她带来压迫感。其实她很希望自己的孩子们能够和他一样出色,得到纪明容的喜爱,可自己的两女一子都死在了纪明容那厮手里,很明显,她对自己的这三个孙辈视如草芥。

慕容婉儿由于参与政务多年,在丧仪过后,张静娆聚集大臣们商议皇帝身后事时,也有人问她的意见。她和长孙涵意对视一眼,拿出了一直藏在袖中的遗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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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罪奴,巾帼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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