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大结局) 换人

第一百四十四章(大结局) 换人

七月二十一日晚,宫墙内到处都在杀人,凡是张氏余党身高高于马鞭者,尽被殷王和平阳公主的人马斩首杀死,将士们早就等待着这一天,对长孙绍五体投地地佩服。

在他们看来,只要和张静娆母女有关系的人都该死,但唯一一个让他们动了恻隐之心的就是慕容昭容。看到她面容宁静,将士们都发出一声叹息。彭博压抑下心底的难过,在梅香殿的宫人们哭着用白布盖住婉儿遗体后,拱手问道:“殿下,要派人告诉平阳公主一声么?”

长孙绍点头道:“找两个人快马加鞭去殷王府和公主府,将张氏母女伏诛、慕容婉儿伏诛一事告诉他们。”他语气中带着丝丝寒意,彷佛是死了几只蚂蚁一样。

彭博打了个寒战,对主子更加敬畏,道:“属下遵命。”说着,命属下去殷王府和平阳公主府报信。

夜色中弥漫着血腥味,长孙绍忍住不去恶心,他还没有真正成功。女人政权还没有被彻底铲除,还有一个平阳公主。现在张静娆、长孙嬿珏已经伏诛,等禁军中的张氏党羽都被杀以后,他还要去给父亲报信。

经过梅香殿,他步子微微一顿,依旧神色如常地离开宫城。

此时已经是七月二十二日早,殷王府和镇国公主府上早就接到了消息,长孙睿既感如释重负,又为婉儿可惜,见妻子泣不成声,他只能抱着她给她安慰。其实婉儿不用死的……她在自己做太子的时候多有提点,才使他安全在母后眼皮子底下存活下来。可是绍儿素来不喜女人参政,所以在他眼里,婉儿和太后等人没有任何区别,都是他要铲除的对象。

不知怎地,现在想到儿子,他有些害怕。隐隐觉得,他儿子和母后很像,那股杀伐果断的劲头一模一样。

长孙涵意得知长孙绍处死婉儿,整个人愣在当场,孩子们扶住了她,此时陈坚还没回来,二子陈诗成了家里最大的孩子,他眼眶也红了,捏着母亲的肩膀道:“母亲,娘娘已死,您……节哀顺变。”

突然觉得浑身发冷,脑海里都是婉儿和她的点点滴滴。幼时的玩闹、相遇,成年后的陪伴、温暖,年长后的相惜、相伴……一桩桩一件件已经刻在了她心头。即使后来她成为昭容,在政事上和她有了分歧,她也能明白她的苦心,只是想完成女皇遗命。所以她承诺,有她在一日,她慕容婉儿便在一日。可是她失言了,她死了,她死了!

震惊、痛苦、悲伤汹涌而至,她愤怒地揪起那人的衣领道:“韩王不是答应过本公主要保婉儿一命么!他为何食言!为何食言!婉儿……”想起陈安入狱那年,怀着第四个孩子的她跪在太极殿外恳求母亲放过陈安,婉儿不能做什么,却给她撑伞,帮她擦掉身上的雪花,陪她一起跪着,她心痛之极。

那人为公主的威势所摄,有些害怕紧张,长孙涵意的子女们拉开了她道:“母亲切勿动怒伤身!”那军士跪下道:“殿下,处死太昭容娘娘是王爷下的命令,属下实在不知啊!当时,当时娘娘拿出一份文书,说是什么遗诏,王爷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下令处死了娘娘。可,可王爷心存仁厚,还是给娘娘留了全尸。”

长孙涵意闭上眼睛,泪水划过面颊,陈诗道:“你先回去吧,殿下一时激动,不是真的生气。”那人磕头道:“下官怎敢?公主莫要难过。”正要退下,长孙涵意随手抄起桌上糕点,连盘子带点心砸了过去:“滚!”

那人肩头吃痛,却不敢吭一声,捂着肩膀离开了。

长孙涵意懊悔不已,喃喃道:“婉儿,我对不住你,我应该去的。”她要是在场,长孙绍那小子又如何能有机可乘?看来是她低估了自己这个侄子,原以为他只是不满张氏母女祸乱朝纲,现在才明白,他是想要铲除女人政权,生怕婉儿成为自己日后夺权的帮手,所以才毫不容情。

不过三日,张氏一族在禁军中的党羽全部被杀,由于皇帝丧仪还未结束,长孙涵意姑侄一起去大殿之上,拿出写好的逊位诏,请求皇帝逊位与皇叔长孙睿。长孙茂不知所措,长孙涵意立刻大跨步走到御座前说道:“人心皆归向殷王。孩子,你不堪承继!”拉住他的龙袍领子扔他在一边,到棺材旁拉着四哥的手扶上皇位,下去率领群臣山呼万岁。长孙茂被废,被重新降封为燕王。

长孙睿最怕的就是做皇帝,可此时别无他法,只好承继帝位,并宣布立功劳最高的三子绍为太子。长孙涵意请求厚葬慕容昭容,派人吊祭慕容氏,并出钱五百匹绢。

慕容婉儿死后,长孙睿念与其昔日的交情,恢复她昭容名号。七日后的夜里,穆靖潜入陵园,将婉儿救出,棺内换成了尉迟氏的遗体。若不是尉迟氏也恰巧在那日过世,他还真想不到这个法子。尉迟氏出身平平,能享受到昭容等级的祭礼也算是荣幸之至了。

假死药药效持续了七日,婉儿便已经醒转,然后就被穆靖带去了山中一木屋里住着。她醒来后,已经记不清发生了什么,见穆靖一直贴心照顾着她,忍不住问道:“你,你是何人?”她,她又是谁啊?

穆靖先是不解,随后面色紧张,立刻给她搭脉,半响过后,他心中有了结论,她暂时忘记了发生过什么。他要不要告诉她?还是算了呢?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也有可能在某一日想起来,他要不要告诉她一切??

婉儿呆呆地看着这个俊秀男子,见他难过,心里突然莫名地疼,伸手摸着他的脸道:“别哭。”穆靖感觉她的语调还是很熟悉,握着她的手道:“婉儿,你想得起来么?”谁知她一听“婉儿”就头痛欲裂,哭道:“我不听!头,头好疼……”

穆靖拍着她的肩膀道:“好好好!不听,不听……”这样也好,她什么都不记得,胜过想起那难受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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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罪奴,巾帼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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