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孽缘?”苏莺歌不懂,凤倾竹忽然冒出这样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凤倾竹正了色,说了正事:“你敢保证你所说的全是事实?”
“绝无半分虚假。”
凤倾竹暂未说话,苏莺歌也不逼着,她看着凤倾竹从床下走下,在房间里转了几圈,随后停罢,苏莺歌干脆连自己最后的私密都给奉献过去了,她弯曲着身子,从靴间掏出了一把匕首,凤倾竹看着她手中的玄铁匕首,随后目光转到了她的脸上:“怎么?”
“这是我自苏醒以来,就一直呆在身上的物品,想公子也是识货之人,对这把利器,我也不用多加阐述。”
“我想这把匕首应该就是我真实身份的关键线索,公子人脉广,识物多,不知公子对此匕首,可有什么记忆?”
“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正是。”
“你不是跟青幽说过,做人倾倾白白的比较好吗?想起那些不该想起来的事情的话,那又该如何呢?”
“倾倾白白既又代表着一穷二白,一个人要是连她的记忆都没有,那么这还算是个人吗?”
凤倾竹到是被她的这番理论给惊艳到了,小小年纪也有这样的感悟,确实是个可塑之才啊。
“这把匕首我没见过,就算是我,也只能看出来,它是由玄铁所打造而成,玄铁制造出来的武器,削石极断,是把神兵利器。”
“其实这把匕首由我让人改装过,曾经在上面镶嵌着一块鸡血石,只是因为球球不喜欢我骗人赚取路费,所以被我给当了死契了。”
凤倾竹轻悠悠的看了她一眼:“你可知鸡血石生产于何处?”
“何处?”
“南滇国国境。鸡血石在南滇国可算的上是代表他们国家的宝石了,东辽没有,西京没有,整个华夏大陆,也就只有南滇国有。”
苏莺歌顿时恍然大悟,便又问道:“那这玄铁呢?”
“玄铁的采集之出,只有华夏大陆的极北端阿客什部落处才生产,但是玄铁这种材料制作工艺十分复杂,即使是现在有名的打铁匠也做不出它十分之一来,那种技术,也就只有阿客什部落的人才有,可惜的是,几十年前因为战乱,阿客什部落已经消失了,连原先能够采集玄铁材料的地方,也被移如平地,什么也不见了,世界各地到是还有那些阿客什部落的后人,但大多不是被当奴婢,就是被当奴隶,大概会制作玄铁的才人,已经不见了,你手中的匕首现如今来说可是当世良品啊。”
大概是感叹良才不在,凤倾竹的语气中不免多了几分怜惜,语罢,凤倾竹又说:“据我所知,这种匕首,齐国当今皇帝有一把被他赏赐给了最疼爱的长公主柳昭眉,东辽的国师第二止梦也有一把由玄铁打造的长剑,其他的便没了,你身处于西京,拥有南滇国的鸡血石,你的真实身份很复杂,也许与西京,东辽,南滇,齐国都有关系,但唯一敢肯定的是你的出生,要么非富则贵,要那么……”
凤倾竹停了话,苏莺歌笑道:“要么什么?”
“……”
苏莺歌自己把话给接了过去。
“要么我就是罪大恶极之后!”
凤倾竹点了点头,她也算的上是聪明,自己能够想的倾楚明白。
“可是公子您并不知道我到底是谁不是吗?难道公子就对我的身世没兴趣?”
“我不喜欢扯东扯西的。有话就说。”
“在公子的身边为奴为婢,是我心甘情愿也是认真的,公子您晾了我那么长时间也是时候该给我一个答复了吧?我跟在公子的身边为奴为婢,鞍前马后,一可以学习公子身上的才能跟美德,二是可以查倾自己的身份……”
凤倾竹打断了她的话,怒极反笑道:“合着你把我当成贩卖消息的小贩吗?”
苏莺歌抿了下唇,害羞的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凤倾竹有重新坐回了床榻之上:“你先下去吧,容我想一想。”
言以至此,是要赶人了,苏莺歌知道,她要是在继续追下去,也只能适得其反了,便点了点头,告退了。
凤倾竹亲眼见着她走,一挥手掌,从手掌中传来掌风,便把离他不太远的地方的烛火给吹灭了。
整间房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宁静的空间里,凤倾竹发出阵阵无声的冷笑。
如果他说,他早就知道苏莺歌到底是谁,而且他也找了她很多年的话……
苏莺歌到时候会怎么样想?
坐享其成?这话的意思,凤倾竹现在到是懂了,也明白了那种好处。
一行人继续朝着京畿赶路,一路上,凤倾竹与往常也没什么两样,无论苏莺歌如何对他好,依旧是以冷淡,无视对待,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既然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苏莺歌也没原先那么咽不下心里头的那口气,觉得凤倾竹有眼不识金镶玉了。
球球到是很着急,眼看就要到京畿了,苏莺歌跟凤倾竹俩个人的关系,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实在很关心苏莺歌接下来的生活问题,在他看来,女孩子进入什么侯门高府去当个丫鬟,比下地种地强。
终于到了京畿附近,已经逐渐豪华了,球球为了担心苏莺歌的生计问题,连热闹都懒得看了,只能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苏莺歌的耳边念念叨叨:“莺歌啊,凤世子是不是嫌弃你啊?怎么这么长时间了,都没信啊?”
苏莺歌赶着车,点了点头:“是很嫌弃我。”
“啊?”球球挎着一张脸问:“那咋办啊?”
“凉拌!”苏莺歌扯开话题道:“球球,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啥咋样啊?”
苏莺歌指着远处的风景,一大片一大片成熟的麦田,秋风一吹,麦田如波浪般一股接着一股,形成金黄色的大海,地里面有很多收割麦子的农民,苏莺歌眯着眼睛,总觉得好像又回到了香飘村,以前她总是嫌弃,自己穿越而来,竟落到了贫苦的乡下,连洗个澡都麻烦,现在经历种种之后,才发现,最简单的,也是最好的,更是最难能可贵的,如果可以,她一辈子在这种无忧无虑的乡下过活,到也不是一件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