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品风波5

药品风波5

太阳西下落山的时候,徐凯赶回保卫处,白云飞正在桌前研究着后天开会的材料,一个关于提高关税,商品交易税,土地使用税的会议,徐凯看到忍不住问:现在经济吃紧,新**要提高税收?

白云飞专心看着资料,没有搭话。只见他看着参会名单,用食指指甲在周锐的名字下划了道横线。

徐凯问到:张大勇要做掉他。

“是,上个月咱们运往重庆的货被海关查了,上峰想还以颜色,这是一个好机会,通知张大勇准备在路上伏击他。”

“大哥,那天大部分人都是开车去,晚上出来的时候估计乱糟糟一片,张大勇会不会认不出来。”

“我会找个机会和周锐谈话,把他留到最后出来,张大勇只需要盯住最后一辆车,你那边查的怎么样?”

徐凯喝了口水,急匆匆说道:时间太紧,只查了个大概,先说这个王海,社交复杂,平日里经常利用运输上的便利,走私,衣服,手表,甚至卖***,拐卖人口。

“他一个站长敢贩***和人口?背后他在帮谁做事?”

“上海青帮的老大黄金荣和一些表面上做正当生意的日本人,”

白云飞想了下问道:“比如说商会的山本耀司?”

“对,可能刚开始有人给王海好处,拉他入伙,不过陷进去的时间久了,他就成了别人的走狗,外面有人把这些事的后续摆平,王海只需要提供个交通上的方便,所以也没人查他。

“那么孙易呢?”白云飞问道。

“孙易在站里人缘很好,平日里不贪不占,不光和职工关系好,跟王海关系也不错,王海很多事都交给他办。

“你是说孙易和王海是一伙的?”

“不,应该只是工作上的一种信任吧,王海在这基本就是甩手掌柜,车站的工作安排都是孙易做的,他老家不是本地的,不过在上海有个女朋友,叫曲梦,和海关关长周锐好像是亲戚,现在长住在周锐家。我觉得孙易能当上这个副站长,是沾了这个女人的光了。”

白云飞:“明华和这个孙易关系更好,是吗?”

“对,明华家境不好,听说孙易私下里经常救济他,两人关系不错,对了,我今天抽空去了趟明华家,听邻居说明华几天前就把家里的东西都打包托运了,和邻居说是准备回老家,不打算在上海了。他家目前周围全是便衣,不过照这情况明华够呛能回去了。

“嗯,我觉得也是,他都提前准备好了,还有什么其他的消息?

徐凯思索了一下,还有个消息,听说周锐办事一向不择手段,为了当上这个海关关长,就得把原来的王关长挤走。这件事周佛海不方便出面替他办,周锐便伙同李树淮把老关长的儿子抓了,说他儿子是军统,最后屈打成招。老关长为了保住儿子,不得不像新**提出辞职。

白云飞叹了口气:我好像听说过王关长辞职是因为身体原因,想不到背后还有这样的原因。”白云飞用杨晓芸给他的火机点了支烟,用力吸了一口,不多久便把自己藏于烟雾之中。他思考了一会,心中有了一个假设,问徐凯:还有什么消息?

“还有一个,算是好消息了吧,听说李树淮把挖眼狂魔抓住了,估计明天的报纸就能看到了。

“是真抓住了吗,还是又随便找了个替罪羊”白云飞听说这事不禁有些怀疑。

徐凯见白云飞怀疑的神情,忍不住笑了:这次应该是真的,听说是两个警员在巡逻中撞见凶手行凶,上前拿下的。

“知道了,辛苦你了,”白云飞对李树淮的事并不感兴趣。哦,对了,明天帮我去车站拿一下这几天的夜班值班表,应该是找黄川要,40多岁头发不多的人。

原计划两个小时的会议开了已经将近四个小时,经济司的司长每提出一个行业增加税收的方案,主管的相关领导就马上表示为难,并陈述着现在面临的困难,只有谈到提高海关税收的时候,周锐站起来发言,对会议要求提高百分之十的关税表示没问题,甚至要求提高到百分之十五也是可行的。他的提议一出,下面的人都炸了锅,他这样拍日本人马屁的行为是要窄干上海的经济,很多人议论纷纷。在场的几个日本高官对周锐的行为感到满意,并提出了经济是为战争服务的,对提高税收有异议的这些人,只是能力达不到新**的要求,是要被清除的,希望各位为了自己的前途,回去想想清楚。

会议结束,只见一群穿着黑色中山装的人像一盘被风吹散的沙一样,缓慢的离开会场,没人说话,大家都明白:新的税收政策受到的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

出了会场,整个军政厅的走廊上都蔓延着沉默的气氛,一阵激烈的争吵打破了这沉默,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望着争吵的中心,一个二百来斤的胖子和一个穿着精致,喷着法国男士香水的中年男子在一起撕扯,胖子在不断地解释着什么。白云飞跟着香水的气味一直跟在中年男子身后,正准备叫住中年男子,争吵的突然发生,正好为白云飞找到了留住他的理由,不用细看,就知道胖子是李树淮,中年男子正是周锐,白云飞走上前,对着周围看热闹的人劝到: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还是回去想想眼前的困难吧。

转头对周,李二人说到:你们俩一个是警局的局长,一个是海关的关长,什么事不能私底下商量,在这吵吵,都不要面子呀。

周锐看到白云飞过来,态度没有缓和,依然不依不饶的说到:白处长你来的正好,我小舅子昨天晚上遇害了,都是这个李树淮害得,你是保卫处的,你有责任,他虚报邀功,这事你必须的管。

白云飞听闻,这才注意到周锐的左胳膊上绑着黑纱。

白云飞见他这样,正中下怀,一边安慰,一边让旁边的工作人员准备个小会议室,白云飞坐在二人对面,一副调解的样子略带悲伤的说到:周关长,家里有人去世了,我们都感到很遗憾,不过你在这揪着李局长不放,我确实是有点看不懂了,您的意思是李局长是?

周锐盯着李树淮,怒气冲冲:这个李树淮,平时就在那破些虚假的案子,能糊弄就糊弄,这个挖人眼珠子的罪犯李树淮昨天刚说案子破了,去报社登报,说他们警局彻夜不眠,辛苦破案,生怕全上海不知道有个神探姓李,今天更是去财政领赏钱去了,足足30根黄鱼呀,你到好意思去。你糊弄别人我管不着,你弄到我头上,咱俩就没完,昨天我小舅子就没回家,今天中午有人就看见他的尸体被人家发现了,眼睛让人挖了,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解释。

李树淮一副为难的表情,这真是误会啦,周关长,作案手法一致不代表凶手是一个人吧。未等李树淮话说完,周锐直接打断他,说了句你在这放TM什么屁,你说的是不是人话。

白云飞看着李树淮说到:李局长,我看你还是说说这个案子是怎么破的吧,周关长家里出了事,他着急你也得理解。

白处长,这案子是我手下得警员破得,真不是我谎报邀功。

“那就把破案得警员找来,当着周关长得面说清楚”白云飞得声音高了一度。

不到半个小时,两个年轻的警员出现在小会议室,两人明显是跑步进来的,带着不均匀的喘息声,白云飞给两人倒了杯水,告诉他俩别紧张,把破案的过程说说,海关的周关长爱听故事,你们俩就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其中一个警员喝了口水,详细的说着那天的经历:那天晚上在浦石路的胡同里,我们俩听到有个女的大喊救命,我俩顺着声音跑过去,看见一个男的拿着刀要割地上女人的喉咙,那男的看到我俩,撒腿就跑,我们就在后面追,哪知道这小子跑这么快,那胡同太黑了,我们对路也不熟,我半路还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等我俩跑出胡同,看见他上了黄包车,我们喊黄包车停下,黄包车根本没停,听见车上的人说了句快走,他们就是要钱的,他们追不上。

周锐听到这,对着李树淮怼道:你看看你手下的人,平时手下的人怎么操练的,连个人都抓不住。

李树淮面露难色,对着警员没好气的说赶紧往下说。

警员有点得意的往下说:人虽然没追上,但是我俩会分析呀:按照惯例,人力车拉客的距离一般也就是一到三公里的距离,再远的话人力车夫就不接活了,我俩把附近的住宅都排查了一遍,发现那天晚上回家的只有那个坐黄包车的人,是钢材厂的工人,晚上经常加班,肯定就是他晚上下班了,专挑独自走在路上的女人下手。

白云飞看着他俩问到:那么你们抓住的人呢?

警员停顿了一下说:死了。

死了?在座的人先是一惊,然后都露出质疑的神情。

真是死了,他平时一个人住,那天晚上回家突发心脏病死了,第二天一早晨被邻居发现了,不过大家放心,我们后来找到他坐的人力车夫了,车夫说那天晚上就是他坐的车。

话说完,周锐依然是一脸怒气,我就不相信,就那么巧,凶手刚好死了,你俩在那和我说故事呢,不过就是为了那些金条。

警员显然不知道周锐的不好惹,说话也没带着好气,我们是认真办案,有车夫这个认证,另外邻居们可以作证,都知道他平时心脏不好,那天我们追他追的紧,他跑的急,心脏病发了也很正常,另外我们哪拿了金条,就领了几套从苏州产的衣服,就这么点奖励,是吧?姐夫。

奖励和这声姐夫一出口,白云飞和周锐脸上一脸鄙夷的看着李树淮,李树淮也是一脸的尴尬对着警员喊到:说了多少次了,在外面别叫我姐夫,你俩回去吧,明天先把破案的卷宗,里面证人的证言整理好,送海关一份,先回去吧。

俩警员也不知说错了什么,灰溜溜的走了。

白云飞对着周锐说:周关长,这案子毕竟李树淮的下属破的,证人也有,还是等明天把案子的卷宗给您,如果您觉得证词有问题,那就让他带着您亲自去找证人,有问题就一查到底,现在毕竟亲人过世,死者为大。还是先入土为安为好。

周锐虽不满意,不过话到这份上,也只能如此。几人分别出来军政厅。周锐第一个上了车,重重的关门声显然是带着不少怒气。白宇飞看在眼里,对李树淮无不担忧的说:你这下是摊到麻烦了,这事解决不好他到处去闹,你这局长的位置恐怕是真的保不住了。明天去送卷宗之前,我看还是让手下去安抚下证人,要是真有人去查,证人那别出纰漏。

对对,我知道,我知道,老弟,今天多亏有你在,要不然我这台就下不来了。

周锐的从停车场出来,一路经过一条闹市,那是他回府的必经之路,路边的三楼民房,一把德国造的****k狙击步枪从玻璃窗探出了头,握枪的人看着像是个老兵,右脸布满了小坑,应该是打仗的时候有**落在了身体的右侧。车子在闹市缓慢的前行,几个喝了酒的小混混不知道因为什么打了起来,拦在了车跟前,周锐本来气就不顺,司机刚要下车,周锐却抢先一步走下车来,对着几个小混混大叫:你们几个知道赶快走,看不见是谁的车嘛,不走一会让警察都给你们全抓走。话音刚落,一声枪响随之而来,周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第一枪打在了肚子上,第二枪打在胸上,第三枪又打在了胸上。周锐像一条放在案板上的鱼,翻滚了几下就不动了。司机见状立刻下车,没敢去看周锐,而是往角落里跑去,大喊着杀人啦,几个混混见状也如鸟兽散,纷纷消失在这周围的胡同里。

不到一个小时,周锐被刺杀的消息像扔进湖面的石子一样一层层传开,就在这晚,白云飞带着保卫处的手下来到周锐的府邸,明着是调查周锐身边的人,借着查找真凶,暗地却在调查周锐走私的证据。白云飞让手下的人调查,自己找到管家,对他严肃的说,我想和府上一位叫曲梦的小姐谈谈,管家犹豫了一下,白云飞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恐吓到:怎么,你有难处?今天每个人都要审,不配合的,全部送76号的审讯室。管家一听,马上人就软了,马上说我带您去,我带您去。管家带着白云飞来到二楼拐角处的一间屋子,轻敲了几下门,屋里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进来吧,门没锁,白云飞推门进来,屋子极为朴素,不像其他的地方装修风格的浮夸,浮躁,书架上的书,看着不讨喜的衣柜,网格子布的窗帘,一张孙易和女子的合照挂在墙上几乎就是屋子的全部,女子见管家带了生人进来,忙站起来,前额的刘海垂了下来,女子用手把头发別到耳后,有些怯生的问到:您是?白云飞见这女子皮肤白皙,举止端庄,也是个读书人,和孙易也是般配。随和的说到:曲小姐是吧?您别害怕,我是来帮你的,我是保卫处处长白云飞,周锐被暗杀了,现在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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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战上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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