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将变 迁都
害,管他呢!澹台夏不甚在意的挥挥手,随即就闭上了眼睛,想着之前她还有修为的时候,曾感受到的意念。
她也曾经问过白卿卿这个问题,意念到底是什么,只能说白卿卿不愧是昆仑派的大师姐,说出来的话就是比司空阳简单易懂多了。
每个有灵骨的人对于意念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有的人感受到意念是调皮的,是一个再和你玩捉迷藏的小孩儿,而有的意念是懒懒的,只有你在后面不同的催促它才能动一动,大部分人的意念都是温顺的,静静的等在那里,你叫它时它便会主动回应你。
若说灵骨是攀登修仙之路上的大门,那么意念是脚下的路,你的路好走还是艰难,全靠着这天地初开就游走在世间的万千意念。
澹台夏心里想了很多很多,她都能根据白卿卿和书上面的描述画出意念的模样,偏偏她闭着眼睛都快睡着了,还是没有感受到所谓的意念。
她有点泄气的睁开眼睛。
果然还是这样,澹台夏撇了撇嘴角,鼻腔一酸登时就有些想哭,早在几年前她就知道自己不是修仙的这块料,如今再次试验失败,还是忍不住想要开口哭一场。
她为什么就没有那块灵骨啊!
澹台夏恨得有时候都想问问林向晨,昆仑派的弟子那么多,丢一两个人应该没人发现把,她想试试看换骨之术。
吓得林向晨赶紧捂上了她的嘴,左右瞧了瞧才拍着胸口顺气,极为谨慎的说道:“幸好这里是白师姐的院子,有着隔音结界,若是在外面让长老们听见,你怕是免不了一顿牢狱之灾了。”
“嗯?这么严重啊,为什么?”这就激发起她的好奇心了。
林向晨面色登时就冷淡了下来,一双总是带着温暖的凤眸也难得垂了下来,他沉声说道:“你还记得在归安城,每年说书人都会讲的故事吗?”
澹台夏点点头,每年去测灵骨的时间,她都会坐在茶楼里听上一段。
“那说书人曾说过司空阳血洗了苍梧派,你可还记得?”
澹台夏皱着眉头回想了一番,那个人讲过关于司空阳的故事太多了,且无一例外都是血腥暴力至极,说实话,她没怎么记住那些门派和世家的名字,只觉得都是差不多的。
如今细细想来,这说书人的问题也很大,他这简直就是换汤不换药,怨不得那茶楼里没几个人凝神听他说呢,怕是他们早就发现了这一点。
澹台夏为那时的眼瞎的自己感到羞愧。
“这苍梧派灭门是真,却不一定是司空阳做的。”林向晨沉声说道:“苍梧派不依靠武器,他们曾说过世间最好的武器便是自己,是以他们浑身上下都可以伤人,且破绽极少,在那一段时间里,是要比昆仑派还要鼎盛的门派。”
以自己为武器,这不就是体修吗?澹台夏想问出来,但她看着林向晨的脸色,觉得自己还是闭嘴让他讲故事比较好。
林向晨继续说道:“然而盛极必衰,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说,苍梧派之所以这么强大,皆是因为他们用养蛊的方式来培养弟子。”
澹台夏听到这里就更有些迷惑了,她实在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便直接问道:“养蛊的方法我知道,可是这和换骨有什么关系吗?”
“必然是有的。他们会让一群没有灵骨的人厮杀,选出最优秀的凡人后,在把招来的弟子中较为平庸的灵骨换到他身上,这样一来,他们就不缺乏人才了。”
澹台夏光是听着就觉得毛骨悚然,她甚至不敢细想,苍梧派仅仅是给蛊王换灵骨吗?若是有足够的报酬在眼前,是不是人人皆可以有一副灵骨。
那么多的灵骨又要从哪里来?
她不敢继续往下想了,怨不得玄魔大陆的女人如此没有地位……
“这件事起初没什么人在意,大家都以为是苍梧派树大招风,惹来了旁人的妒忌才会编造出这种谣言来诋毁,直到有一天,铸造世家叶家的幺儿不见了,叶家花了重金悬赏线索,终于在一个月后,有人曾说在苍梧派的后山曾见过叶家幺儿身上的发饰。”
“他们抽出了他的灵骨?”
林向晨点点头,表情沉痛:“叶家作为铸造大家,一向与玄魔大陆上的各大门派世家交好,叶家之怒,便是半个修真界之怒,他们一路攻打上了苍梧派,才在掌门的密室里找到了叶家幺儿的尸体,那掌门最宠爱的小女儿被检测出来没有灵骨,他就看上了叶家幺儿的灵骨,拿来给他的女儿了。”
澹台夏听得几乎要昏厥,这究竟是多么狠毒的心肠啊,才能对一个小孩子下手,可你若说他狠毒,偏偏在他女儿眼里,自己的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自己的人。
“那半年,叶家承诺下了无数的人情,只为揪出这件事背后所有的势力,竟不成想原来半个修真界多多少少都有参与,凡人更是不用说,这注定是一场丑闻,所以他们就把苍梧派屠了个满门,知晓这件事的人,现在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不超过二十人。说来也巧,当他们杀的差不多时,司空阳竟然踩着飞剑来到了苍梧派的上空,不仅是他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撮又一撮的蓝色异火,那种火苗并不惧水,登时就将苍梧派上下烧了个干干净净。”
澹台夏听完总算松了一口气,小手忿忿的拍着石桌,说道:“这才对嘛!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不过,”她又有些疑惑了:“为什么后来会传成是司空阳屠了苍梧派啊?”
林向晨的眸光有些深邃,澹台夏瞧着他的眼睛,只觉得这个人她又看不懂了。
“不知道。”
澹台夏没有得到答案,有些失望,但随即她又有了新的疑惑:“咦,你不是说这个事情知道的人不超过二十个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向晨的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惹来澹台夏的美目一瞪,站起来就跑开了:“你猜啊哈哈哈哈。”
于是澹台夏就跳着脚去追着他打,后面也就忘了问了。
唉,想那些干嘛!澹台夏躺在床上,看着房顶,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莹白的玉扳指,心里有些懊恼。
她大约是想林向晨了吧,才会在这个时候想起两个人的过往,那就等从这里逃出去以后,便先去找他报个平安,再去江湖里游荡吧!
只是,她低垂了鸦羽一眼的睫毛,这个储物戒到底是怎么用啊,它又不像之前的储物囊,可以开个口让她的手伸进去。
澹台夏叹了口气,双眼盯着它发呆。
也不知盯了多久,澹台夏困意逐渐上涌,她便要合上双目,沉沉睡去了,突然,她眼前出现一个奇异的空间。
不同于黑夜的黑,她眼前出现的空间是一个方正的盒子,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一丝光亮也没有,澹台夏赶紧揉揉眼,别是自己困得看见了幻觉,但她再睁开眼时,这个方盒子依然存在,她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个该不会就是储物戒的内部空间的模样吧!
她觉得自己猜对了,澹台夏有些兴奋的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嘴巴,怕自己太开心会不小心叫喊出来,一边咽了咽唾沫,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触碰了一下黑色的方盒。
手不见了!
明明就是在她眼前,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但眼睛就是看不见了!
她试着动了动在方盒中的手,入手一阵清凉,她好像摸到了一个小瓶子之类的东西,澹台夏有些好奇她攥住了什么,便摸索着把那东西攥在手里,慢慢从那片黑暗中把手伸出来。
今晚的月光还算明亮,就着皎洁的月光,澹台夏勉强看见自己拿着的应当是个小药瓶之类的东西。
司空阳应当不会往这里放瓶毒药吧,抱着这样的想法,澹台夏打开了木塞。
顿时,一股清新凉爽的为扑鼻而来,澹台夏只闻着就觉得周身凉意阵阵,她倒了倒,盈盈月光下,隐约可以看见是青草绿的颜色。
她表情有点奇怪,这种凉爽的感觉,这瓶药,该不会就是给她敷在手腕上的烫伤用的吧……
她刚这么想完,脸上就立刻爆红,她手忙脚乱把木塞重新塞进去,掀起毯子盖住自己的脸,心里面拼命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不要自作多情……
如此反复念叨了几遍,她的脸色总算稍微正常了,又伸出手去探索剩下的物品。
结果却让她有些大失所望,木盒空间很小,里面除了药瓶便是药瓶,澹台夏都想问一问司空阳,他这是刚从哪家药铺出来吗?
怀着有些郁闷的心情,澹台夏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她还没有睁眼,桃红的大嗓门就先在庭院中响起了。
“姑娘,快醒醒,王上说要迁都了!”
澹台夏一个机灵,双眼立刻就睁开了,她蹭的一下坐了起来,有些迟钝的问道:“你说什么?”
“王上说,今天开始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