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愈发复杂
三位刑警从饭店出来远远地见刘正强坐在警车里向他们招手,等他们钻进车里秦丽丽对刘正强笑笑说:“司机,开车。”
刘正强一边启动引擎一边说:“呵,我是你们的专车司机呀?”
方陪红说:“怎么你还不愿意了?看我们的秦警官都生气了。”秦丽丽故意将头扭向旁边不去看刘正强。
刘正强连忙赔笑说:“两位大姐,我可没说不愿意了,为你们效劳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呀。”
老杜看在眼里,心说年轻人真不知道发愁是什么滋味,我们出来执行公务的,他们倒好一有时间就开始打情骂俏,他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嘴里没有这样说,等刘正强说完,老杜终于发言了:“我说年轻人,真会讨好小姑娘呀,还什么上刀山下火海,挺吓人的,那你为我老杜能做些什么呀?呵呵。”
刘正强心说我这是得罪谁了?怎么连老杜也在攻击我了,他于是说道:“人家都说两个女人一场戏,老杜哥你参合进来应该站在我这一边才对呀。咱们都是男人嘛!”他说完这话呵呵地笑出声来。
他们在车上说笑逗趣,不知不觉警车下了高速公路在一条街巷小道上低速前进,到一拐角处突然冲出一个着白衫的年轻人,眼见就要撞上警车,刘正强急忙刹车,后面仍在谈笑风生的三位差点栽倒,幸亏车速并不快。但见冲出那人极为利索地一闪便绕过警车向前狂奔而去,这时后面传来“站住,站住。”的吼声,一会就见三个手拿砍刀的身穿红背心的汉子边喊边追。他们对警车竟然视而不见,还是照样举刀追赶那人。
秦丽丽方回过神来,惊叹地说:“被追赶的那白衫人跑的真的好快呀,竟远远的甩开追赶他的三个人。”
方陪红也跟着说:“是呀,一定是个练家子。”
老杜这时着急地说:“小刘,咱们快跟上他们。”
刘正强应了一声,他也正有此意,但是街巷过于狭小,来往的行人和车辆都很多,掉转车头是不可能了,只能从前面胡同绕过去追。
他驾车的技术还算是一流的,在这样一条拥挤的小巷内尽快地前进着,约莫五分钟光景已经转到白衫人跑去的那条路上,但连他们的人影也看不到,刘正强愤愤地拍了一下方向盘,口里说着:“混蛋,跑哪里打架去了?”
这样他们也不再继续追赶,朝警署方向驶去。
他们来到警局,队长曹朋宇和副队长正在谈论着什么,见他们四人进来,队长招呼道:“老杜,案件有什么新突破吗?”
老杜说:“这次姚莹还是很配合的,将她知道的都告诉我们了,下一步主要就是去伟成集团调查了,因为自从白存死后他们一直未有响应。人命观天这样的大事他们还能如此镇定,是不是有些蹊跷?”
曹朋宇点了点头说:“好的,一切你自行安排吧。这不一飞的暗查组递来一份关于伟成集团的报告,看来事情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副队长刘虎将那份报告交给杜会成说:“老杜,你看看吧,也许能发现什么端倪呢。”
老杜接过报告认真地看着,一会眉头紧锁,好象在深思;一会又舒展开来,像是明白了什么。这时的刘正强、方陪红、秦丽丽也都在以好奇的眼神望着杜会成。
当老杜看完后,若有所悟地说:“伟成集团带有黑社会性质,果然不出我所料。”
刘正强说道:“老杜将你的判断说说,看有没有道理?”
杜会成望着大家个个静听下文的样子,阐释道:“从一飞小组的报告可以看出许多问题。他们的黑社会性质暴露无疑,伟成集团私藏枪支弹药,这是其一;不断招募些不三不四、身份不明确的闲杂人员,这是其二;生产的个别药品成份标注不全、药材来源不明,这是其三。”
副队长刘虎想了想说:“老杜说的这几点有一定的道理,但决不能太肯定了。从你第一条来说,一飞报告上说的枪支不过是两支猎枪,虽说没有使用准可证但这样一个大公司不至于用两支猎枪杀人行凶吧?再说你的第二条,公司招收员工很正常,他们有他们的标准,信任不过的人谁还敢用?以此判断公司性质好像也不够准确。再说第三条,他们生产药品之前先要经过卫生部门审批,然后颁发生产许可证方可投入生产,这点也无法说明他们具有黑社会性质呀。”
大家见刘虎说的有板有眼,但是老杜还是提出了怀疑:“副队长,‘由一斑而窥全豹’。我刚才的猜测不能说证据确凿,但从报告发现的问题总归不容忽视。你们想想,那些猎枪只需经过简单改造就是一种精良的武器,再说那些身份不明闲杂员工天知道能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有生产的药品含有其成分,涉嫌毒品也不无可能。”
听老杜如此说,案情好像愈发复杂起来,大家俱都陷入思考,刑侦队办公室一片静默。
副队长刘虎向杜会成竖起大拇指:“好样的,刑警队就需要你这种刨根究底的韧劲,我信得过你的判断,但是伟成集团树大根深,调查起来难度很大啊!”
曹朋宇乐观地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切依法行事管他是谁都不会让他凌驾于法律之上、逍遥法外的。”
夜幕笼罩下的同光市并不黑暗,街灯繁多、霓虹闪烁,驱走了黑暗撒下一片辉煌,将城市装扮得多姿多彩;街道两旁的花草树木被微风一吹左右摇曳,更是风情万种。
凌晨一点,随着一声啸叫,第1795次列车准时到达同光火车站,从火车上下来的旅客都好像急着赶往自己归宿,虽然晚上看不见他们面上的喜悦,但从他们迈出的步伐就能够看出来目的地就在前方。这时一个扛着小包袱的年轻人下了火车走得却不是那么潇洒,他迷茫地扫视着这座城市,他看到的是灯火阑珊,望到的是一个陌生世界。他好像不知道下一步将去向何方?迈着犹豫的步子走向车站广场。
这时一辆桑塔纳计程车停在他面前,司机从驾驶窗探出头问道:“先生要去哪里?搭我的车吧。”
年轻人心想:正好不知道去哪里?搭车到这个城市最好的地方不是省了许多脚力吗?
他于是凑近计程车:“我去同光市最繁华的地方。”
司机心想同光繁华的地方不止一处,平生第一次碰见这样目的不明确的乘客,他有些纳闷地说:“先生,您是第一次来同光吧?这里繁华的地方很多,像海平区、海营区都建设的相当好。”
年轻人听司机说自己第一次来同光稍感不舒服,于是装作很有见识地说:“那就去海营区那个什么广场来着?”
“是不是海营彩虹广场?那可是个好地方呀。”司机介绍说。
年轻人心说没想到还真有个什么广场,心里很是高兴:“好吧,现在就去。”说着就上了车。
桑塔纳计程车在城市纵横交错的道路上穿梭着,年轻人坐在车里眼睛只顾看外面的城市夜景,好一个花花世界,两侧的建筑、楼群彩灯装扮、绚烂多姿。
汽车在一个较大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司机说:“彩虹广场到了。”
年轻人被城市的夜景所陶醉,听说到了才恍然说:“这么快就到了,多少钱呀?”
“二十。”司机说。
“怎么这么多?能不能少要点?”年轻人讨起价来。
“先生,我这是计程车,三公里内起步价八元,以后每公里四元,从火车站到彩虹广场走了六公里,所以一共二十元整。您看路程显示屏上是六点三公里,就给您按六公里算吧。”司机解释道。
年轻人显然很不情愿:“在我们家乡,二十元可以买十大碗牛肉面、一套新衣服,你车跑这几公里能消耗多少汽油?我看就十块钱得了。”
司机被他这么一说真是哭笑不得,气愤地说:“这里不是你家乡,我们的收费是按标准来的,不只是消耗多少汽油那么简单,还有各项交通税款谁出呀?司机付出时间和精力为乘客提供方便是一种价值劳动,应该得到一些报酬,这些钱加起来就是乘客应付的钱。”
年轻人听了个稀里糊涂,只想尽快摆脱司机,也不管合不合理,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很皱的十元人民币丢给司机,“你少挣点钱能死了呀?”说完开门下车,抗起小包袱快步如飞消失在夜色之中。
司机也不去追赶,深深叹了口气,怎么办呢?遇到这种人自认倒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