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经历过任务以后,回来过原来该有的寻常生活的张铃铛,总觉得每日提心吊胆。
回了卧室,将身体丢在床铺上,仰面瞪着天花板许久,张铃铛脑海里有一个念头浮现——如果每天都执行任务,一场接着一场,是不是很快就能完成掉所有的任务?
就可以回到正常的生活了?
张铃铛念头一起,心里就一阵阵雀跃欢喜。她很快就在心里默默叫着系统,“系统,在不在?能不能回答我。”
“叮,试炼者张铃铛,你有什么事需要系统解答?”
“我能不能一场任务接着一场任务?”
系统沉默了三秒钟,“可以。是否进入下一场任务?”
“是。”
张铃铛心怀雀跃的答应下来,等到她魂穿到新的世界,心态逐渐冷静下来,也觉得后悔了,这一场接着一场的任务,会不会太赶了?
此时屋内一片漆黑。
张铃铛闭着眼睛,感知着这具身体的记忆。她也叫做张铃铛,是一个全职太太,丈夫林萧赚了钱,学人在外边养女人,比别人更过分的是把女人林珍气领回家里。一男二女,抬头不见低头见,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家里花钱请了保姆,知道的就把这当成了一场笑话。这种僵局到了张铃铛怀孕那段时间才有所缓和,也就是怀孕这段时间,林珍气将她推入楼梯摔死了,一尸两命,甚至丈夫还包庇了林珍气。
重来一世,委托人希望跟丈夫林萧关系和和美美,把林珍气从他们的婚姻生活中赶出局。
隔壁屋传来开门声,紧接着一串脚步声,张铃铛不由地心头一紧。
“我想吃她煮的油泼面。”林珍气娇气道。
“现在两点,她应该睡了吧。”林萧揽着林珍气,“我去给你煮泡面。”
林珍气绕开他,抱着手臂,气呼呼地坐到了沙发上,拿眼睛瞥着他。林萧拿美貌的情人这副模样没有办法,只能迈开步子,过去敲响了门。
“睡了没有?”林萧过意不去,声音低了下来,显得很没有气势。
他没有留意到,身后的林珍气暗暗咬了咬牙关,心里发狠。
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才是她的目的,可林总倒是有本事,死活不愿意跟原配离婚,闹得她都成为身边姐妹的笑话。
一男二女,还以为是古代妻妾呢?
林珍气心里不屑的哼声,碍于林萧会赚钱的本事,林珍气还是不敢去招惹他动怒的。
见他敲了半天的门,声音低低的,就连她这头都听的不清楚,还隔着一扇门的张铃铛能不能听到都成问题了,指不准还故意当做没听到呢?林珍气倏忽站起身,挤到了林萧的身旁,猛地发力重重拍着门板。
让里面的张铃铛就是想要装睡,都装不成了。林珍气粗着嗓门,“睡了没有?”
林萧揽着林珍气的腰肢,拖着她到了怀里,捏了捏林珍气的脸蛋,气她过了火,“行了,吃泡面,再不行带你出去吃烧烤。她身子骨不好……”
门打开了,露出张铃铛的脸,“什么事吗?”
林珍气想开口,张铃铛忽然捂着嘴巴,撞开了相拥的他们二人,朝着厕所奔去,对着马桶一阵干呕酸水。
这怀孕的事情,过一个礼拜才会有紧张,张铃铛把事情给提前了。
林珍气拧着眉头,脸色不好看。
林萧已经不搭理林珍气,追着张铃铛去了厕所,站在她身后,拍着张铃铛的后背,“怎么突然反胃了,是哪里不舒服?”
张铃铛扯了纸巾擦拭唇角,扬起发白的小脸,望着他,“阿萧,我好像……怀孕了。”
晴天霹雳一记,跟过来的林珍气愣怔在原地。她心里最清楚,林萧之所以往外边找女人,最主要的原因是结婚两年都没有孩子,看着身边人儿女双全,林萧心生嫉妒,身边又都是养女人的富豪朋友,林萧就学了别人养女人。
这种方式被带回家里,也是林珍气始料未及的,她是催着林萧跟张铃铛提离婚的,谁也没有想到林萧不愿意,还把她带回了家里,话里话外都是现在女人图钱,他老婆也不想要离婚,也省去了分割财产的麻烦。
林珍气瞪着张铃铛,酸溜溜道:“是不是夜里吃撑了,这才反胃吐啊。”
“阿萧。”张铃铛不搭理林珍气,只是看向林萧。
“林珍气,少说两句会死么?”林萧如常的语气,只是脸上的表情不怒而威,着实吓坏了林珍气。她想着忍了这么久了,也不差再忍这么一二回了。
成为富太太,才是她接近林萧的追求目标。林珍气很快就把心里建设做好了,沉默地注视着他们,她不相信张铃铛这么久都不怀孕,偏巧这个时候能怀上孩子,那张铃铛命也太好了吧?眼看着下堂妇了,居然还能有翻身的资本?
林珍气觉得这种可能性近乎为零,所以也不再站在厕所门前,转身去倒了一杯水,往里边涂了口水,才端回来给张铃铛。
“漱漱口吧。”林珍气阴阳怪气腔调。
张铃铛抬起眼,看到她,又立刻一阵阵的反胃干呕,整个人都难受。呕了一阵酸水,张铃铛紧揪着林萧的手臂衣袖,“阿萧,我现在看到她就反胃,你让她到附近酒店住吧?等到明天你陪我去医院查一查,确认我怀上孩子了,到时候让我搬出去也行。”
“哗啦——”水杯惊得掉落了地上,玻璃碎成渣,林珍气没有想到张铃铛有一天会这么狡猾,气得脸色都泛青了。
好不容易搬进家里,怎么可能说离开就离开?林珍气咬着下唇,怒瞪着林萧,“阿萧,她这样子的人,怎么可能怀孕?一定是吃错东西了。”
林萧恍若未闻,妻子一脸难受的模样,楚楚可怜的眼眸恳切地凝视着他,仿佛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那般信任,林萧的心都软乎了下来,“好,我答应你。我先把她送出去,再回来陪你。”
张铃铛低着眼睛,点点头。
“阿萧!”林珍气头一回被这么无视,她一眼看到镜子里的她,脸色气得发红,模样也显得狰狞难堪,一下子就熄了所有的怒火。
不行,绝对不能再这种时候,败下阵来。
“阿萧~”林珍气柔了声音,可怜极了。
无奈这种时候,妻子在旁,还有可能孕育了二人的生命延续,林萧乐坏了,更是勾起了从前跟妻子大学的甜蜜时光,那时候是他追得妻子,美貌动人的妻子身边不缺乏追求者,但是都败在了当初他那个穷小子手里,败在他当初展露的赤子之心。
毕业以后,他确实完成了目标,赚来了他们的人生,渐渐也迷失了真心。
但此刻,一旦勾起了从前的美好情谊,又想到这段时间干下的许多愚昧事情,林萧心里愧疚感更重于感情,当场拉着林珍气的手腕,拽着她朝着屋门方向走去,力气之大,态度之果决,让林珍气捏了一把冷汗,不断地发出叫声,“阿萧,我的包包没拿。”
“先走,明天我帮你全部送过去。”林萧冷着脸。
语气里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冷得让林珍气觉得心寒,侧着脸,去盯着林萧。身后的门,就被林萧随手反锁上,只有林萧身上带了钱包,他拽着林珍气一路往下走,直到走到了酒店,听前台说要身份证,林萧问那坐着生闷气的林珍气,才知道她什么都没带。
“说了我的包包落在屋里了,你跟见了鬼一样……”林珍气黑着脸,抱怨着,但是男人已经不听她抱怨,迈开大步就往外走,林珍气猛地站起身,朝他背影吼道,“你去哪?就把我一个女人丢在这里吗?你也太没良心了。”
“我回去拿你的证件。”林萧脚下不慢,头也不回地说道。
林珍气还是气哭了,坐在沙发上,一个人抹着眼泪,好在凌晨过后的酒店,是没有什么客人的,只有一个守夜的保安,大厅显得冷清,只听到林珍气呜呜的哭泣声。那保安打游戏打得欢畅,也不搭理谁在那哭。
好在半个小时后,林萧赶来了,拿来了她的包包,里面有她的证件,还提来了一箱行李箱,里面有她的一堆衣物。林珍气红着眼圈盯着林萧,只听林萧摇头道:“你那些东西太多了,我明天再给你把剩下的带来。”
林萧绕过她,过去前台付房钱跟押金,完了就打算离开。
林珍气从身后抱住了林萧的腰,眼泪沾湿了林萧的后背,“留下来,好不好?等她真的怀上了,我就离开你的生活。”
“好吧。”林萧心软下来,拿出了手机,给张铃铛打了电话,告知缘由。
这边接到电话的张铃铛,柔弱的声音无奈道:“阿萧,只要你明天抽空陪我去一趟医院,别的事情,我也不强求了。”
张铃铛的退让,让林萧心里泛酸气,第一回觉得这么对不住正妻。
“怎么了?她在电话里说了什么?”看到林萧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林珍气心里咯噔一下,紧张道。
“没什么。”林萧没什么心情,把证件给前台也登记了,就提着行李箱,跟林珍气去了房间。
电梯一路直达最高的楼层十楼。
落地窗能一览整座城市大半的夜景,霓虹灯幻灭,高架桥来往的车流,桥下潺潺的长江,附近的高楼大厦错落,有夜风从窗外刮了进来。
林萧的一颗心凌乱起来。
林珍气从身后抱着他的腰杆,但这种时候,林萧是一点心思也没有了。林萧将她推开,吩咐道:“你去睡吧。”一个人坐在窗边,抽着烟,林珍气洗完澡出来也不知道林萧已经抽了多少根烟了,满室都是袅袅的烟雾。
很呛人。林珍气跟他身边这么久,第一回见他这么烦恼。
看他一直紧锁的眉头,林珍气有一种恐惧的感觉,这个男人,或许她是留不住了……
“阿萧。”林珍气哽咽道。
林萧没有听到有人喊他。
这时候他忍不住地去想从前很多的事情,他那时候跟张铃铛许过的承诺,很多都已经忘记了,此刻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全都想了起来。大概此刻的心情凝重复杂吧?林萧有些头疼,将烟蒂丢了,就按捏着太阳穴。
身后有一双温柔的手,接替了他的手,替他按捏了太阳穴。
林萧一怔,才想起来,身边还有林珍气这个女人在。林萧反手握住了林珍气的手,林珍气面上挂着喜色,却听到林萧一字一字说道:“我们的关系,我看就这么算了吧。”
“那她还是生不出孩子呢?”林珍气拔高了声音。
林萧一怔,苦笑了下,扭头望向了窗外的旖旎夜色,“去领养一个孩子吧。”
“我可以跟你生一个……”林珍气咬了咬下唇,眼波微动,“到时候,把孩子给你们去养吧。”林萧吃惊,呆愣望着她,林珍气轻声道:“谁让我太爱你了,爱到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我的身心了。”
林萧听得心软了下来,将林珍气搂入了怀里,轻轻地吻着她的发顶,却没有再多的亲密举动了,林珍气狐疑地抬眸注视着他,林萧低低道:“让我再想想,我现在的心,乱作一团了,没有办法考虑了。”
“阿萧,你不要考虑了,无论你是做什么决定,我都会一辈子守着你的。”林珍气说道。
林萧愣了,笑了笑,“你一个女人,一辈子守着我?是守着我的钱吧?等到我哪一天没钱了,你还会跟我,别开玩笑了。”
“我会。”林珍气道。
林萧摇摇头,半点不相信林珍气的回应。他们就是因为利益结识的,什么时候可以彻底跟利益分清楚了?这个女人,不可能跟他有爱情。林萧这一刻变得异常的理智,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他跟林珍气之间的关系真相。
“阿萧,你上回发烧的时候,我是一整天都守着你的,难道这都是跟利益有瓜葛?”林珍气撒娇。
林萧抿着唇笑,脸上挂着无奈,这只是很小的一桩事,不足以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