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牧之名，意味着守护
“我答应过他，不会再倒下！”
“矢士之名，意味着矢志不渝，这是他留下的最后礼物，我怎么······怎么能够忘记！”
·····
十年前，被武当掌门收留一年的矢士，不告而别。
天空中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幽暗的小巷子里，矢士蜷缩着身体，身上只有一张报纸，不时冻得直打哆嗦。
呜哇！呜呜呜！
突然，一个孩子的哭声传入了矢士的耳中，伴随着的是一声声微弱的“汪汪”声。还不等矢士反应过来，一阵凄厉的狗叫传了出来，伴随着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叫骂声。
矢士突然甩开报纸，不顾一切的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等到赶来时，正好看到中年男子拿起一块大的砖头正要往一个纸箱子里扔。
矢士爆发出了所有的力量，用尽全力撞向中年男子，他手中的石头没拿稳，掉了下来，砸中了矢士的头。
但矢士却好像感受不到疼一般，直接抱起纸箱子，飞一般的跑掉了。
而回过神来的中年男子则是在咒骂，矢士不时的听到“杂种”“晦气”之类的字眼。
不知过了多久，矢士只感觉自己的肺好像要灼烧了一般。扑通一声，矢士被不知什么东西绊倒，一头栽进了小水坑中，头上被石头砸中的地方，缓缓渗出鲜血，逐渐将水浸成了红色。
汪汪！
那只狗从箱子里跑出来，似乎是知道面前的人救了自己的命，叫了两声后试图将矢士拉起来，奈何自己实在是太过瘦小了，根本拉不动，只能无助的看着矢士。突然好似发现了什么，小狗找到了矢士头上的伤口，用自己瘦小的爪子按住。
已经回了一口气的矢士看到这一幕，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你还挺有意思的嘛，小家伙。”
汪！
“看来你没事，那就走吧，不用管我。”
汪汪！
听到矢士赶他走，小狗当时就不乐意了，抱起爪子一动不动的看着矢士。
“我自己都难保了，可养不起你。”
小狗听到这话，立刻放下爪子，头也不回就走了。
矢士望着离去的小狗，不免有些失落。
“唉······”
从水中爬起来，坐了一会儿，矢士离开了。
但就在刚离开不久，先前的那只小狗回来了。当他看到矢士不在的时候，立刻开始叫唤。
没走多远的矢士隐约听到狗叫声，怀带着一丝希望，他走了回去。
矢士还没出现，狗叫声突然停止，似乎是重新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小狗直奔矢士的方向而来，一人一狗就在拐角处相遇了。
汪！
小狗放下了嘴上叼着的东西，随即一声汪汪，蹲在地上，尾巴不住的摇晃。
矢士这才发现，小狗的嘴里叼着一个被扔掉的包子，随即拿了起来。
汪汪！
小狗见矢士拿起了包子，开心的站了起来，左三圈右三圈的绕着，示意矢士赶快吃。
矢士笑了，拿起包子大口的吃着，也不嫌弃上面沾了脏水。
“你以后就叫小牧，守护的牧，怎么样？”
“汪汪！”
······
一年后，小牧长大了。
“你拉着我干什么，这山里的药材很值钱，只要找到了肯定能卖好多钱的！”
即将进入山林的矢士无奈的看着拉住自己裤脚的小牧，苦口婆心的劝着。
“只要卖到钱，今晚就可以给你买鸡腿了！”
小牧还是不松口，矢士有些生气了，含怒一脚踢开小牧，缺不小心踢到了小牧的左腿，那是前不久打猎受伤的地方，如今又渗出血迹。
往常都会哀嚎的小牧这次没有理会疼痛，只是倔强的看着矢士。矢士有些内疚，但还是不愿意低头。
“这次你就不用和我一起了，先回去，等我回来给你带饭。”
说完，矢士头也不回的走了，而小牧蹲下一直目送着矢士的离开，而后落寞的走了。
茂密的山林里，潜藏着未知的危险。
“我就知道没这么好的事，这山林里哪来的狼！”
矢士奔跑着，不敢保留一丝力气，他的身后是一只眼睛泛着绿光的狼，这头狼显然已经饿了很久。
“啊！”
突然一声惨叫，矢士在奔跑的途中由于过于焦急，没有注意脚下，被一块树根绊倒了，更加不幸的是，矢士的右膝盖正好撞到了一块比较尖锐的石头，那一小块石头直接扎进了矢士的膝盖骨，没骨而入！
痛叫声响起，野狼可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快速赶来，飞扑上前。
砰！
野狼被一个东西撞得偏移了方向，而那个不知名的东西滚落到矢士身旁，仔细看才勉强辨认出面前的这个黑球是小牧。
汪汪汪！汪汪汪！
虽然小牧已经长大，但和面前的狼比较，也仅仅是个一岁半的孩子。
野狼再次盯向矢士，自己已经饿了许久，再不吃东西的话，可能就要饿死，现在不但来了一个人，更是多了一道开胃小菜，野狼缓缓靠近。
小牧突然主动出击，和野狼搏杀在一起。
“小牧快走！不用管我！快走！”
矢士再也顾不了自己的疼痛，试图站起身来，却发现根本做不到，只能选择爬向小牧，可刚移动，一股钻心的痛传来，无法忽视，直接让矢士疼晕了过去。
无人知晓的是，一团白光没入了矢士的身体。
你究竟想干什么！你根本阻止不了我，只是会死而已，为了一个人类值得吗！
值得！
你看你这么瘦弱，想来也没什么好日子，不如和我一起，吃了他，饱餐一顿，不好吗！
我们不一样！
狼嚎和狗叫逐渐微弱，刚刚被疼晕过去的矢士悠悠醒来，刚睁开眼，突然支撑起身子，四处观察，不远处，躺着一匹狼和另一道身影。
“小牧！”
矢士咬着牙爬过去，钻心的痛再次传来，但是看着小牧的身影，他不敢停下，拖着腿，慢慢的爬过去，地面上留下一道血痕，十分揪心。
终于，矢士爬到了小牧跟前，哭着把他抱进了怀里。此刻的小牧奄奄一息，身上到处都是伤口，浑身鲜血淋漓，口中锋利的牙齿都不知去向。
而旁边的老狼，身上伤口很少，更是没有多少鲜血，但此刻的它已经没有了呼吸，只有一双绿色的眼睛睁的很大，似乎不相信，自己居然会死在一条狗的手里，他的脖子被咬断，依稀可以看见几粒牙齿镶嵌其中。
小牧看见矢士到来，开心的笑了，伸出舌头舔了舔矢士的手，然后用尽全力，用自己的爪子捂住矢士不断流血的膝盖，虚弱的叫了一声，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不！！！”
矢士撕心裂肺的声音回荡在这山林之中，无形中一股煞气朝着四面八方散去，猛兽们可以避开了这片区域，只有嘶吼声，在回荡。
不知什么时候，嘶吼声停了下来，一切归于沉寂。
一只老鹰飞过山峰，突然疑惑的看着一处地方，好奇的飞了过去。等到老鹰落地，发现这里不知何时竖起了一座不平滑的石块墓碑，上面刻着一些字。
牧之墓，矢立。
不会再倒下了—士。
而在这几个字的下面是一副简笔画，线条很粗糙，只是一只狗和一个人并排站在一起，画的下面是一块带着红色的石头，嵌入了墓碑中，墓碑附近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想不明白这是什么，一声嘹亮的鹰啼后，老鹰飞去，这里再次安静下来。
······
我本以为不会再相信任何人，直到你的出现。小雨的巷道里，男人抬起石头那一刻，我觉得死亡是一种解脱，可你就像一缕阳光再次照亮了我的世界，从那一刻起我就发誓，要陪你一起走下去。
我对你来说只是生命的一部分，但你却已然成为我生命的全部。很幸运，我遇见了你。从你的全世界路过，让我留在你身边，可以吗？
谢谢你，让我留下来。
再见了，我的主人。
这是我的狗子，后来我再也没有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