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叶二夫人喃喃问道:“程……程三少,您怎么来了?”
事实上,她的声音甚至有些发颤,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全乎。
程翊寒连个眼风都没给她,之后寻了处沙发的位置坐下,似是随意地问了一句:“叶慎之呢?”
纵是他这一切做得漫不经心,但举手投足的矜贵气质,不由引得人频频侧目。
叶二夫人斟酌着说道:“慎之他还在楼上的房间里睡觉,不知道三少找他究竟有什么事?”
对于这话,程翊寒却没理会,只微微抬手。
看到他的示意,跟在他身后的手下中立刻出来两个人,抬步往楼上走去。
看样子,分明是打算将叶慎之带下来。
叶二夫人连声说道:“三少,我去叫他下来就好,不必这么劳烦。”
说完这话,也没顾上程翊寒是否同意,她就忙不迭地起身上了楼。
没过多久,就见叶二夫人带着叶慎之一块下了楼。
叶慎之明显方从睡梦中醒来,一脸睡意朦胧的模样,也不知道昨晚几点才入睡。
不过,等见着程翊寒之后,叶慎之立刻换上了一脸毕恭毕敬的模样:“三少,听说您找我?”
程翊寒的声音凉薄响起:“叶祈风呢?”
叶慎之的面上表现出适时的错愕:“祈风?三少,您怎么会突然问起他?这小子不是还在看守所里待着吗?”
程翊寒状似随意地把玩着茶几上的水果刀,语气轻描淡写:“是吗?可我昨天晚上,怎么突然在云端酒店看到他了?”
叶慎之一脸疑惑地问道:“祈风怎么会跑到那儿去?”
“大概……是来找我寻仇的吧。”程翊寒的嘴角闪过一丝哂笑,“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倒是还有点能耐,居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跑了。”
叶慎之小心翼翼地问道:“看来,祈风这是得罪三少了?”
程翊寒冷眼扫了过去,虽是无声,但已然是一个显而易见的回应。
叶慎之尝试着劝说道:“三少,祈风再怎么说也就是一个小孩子而已,您大人有大量,不如对他网开一面,别跟他斤斤计较吧。”
不过,程翊寒可丁点都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物。
他将原先握在手上把玩的水果刀一下狠狠地插在茶几上,纵是玻璃,却还是因为他近乎惊人的手劲,硬生生将刀尖刺进了茶几里。
抬眼,是一双漆黑如墨般的眼眸:“可我这人,平生最讨厌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在我的头上动土。他既然敢找上我,不让他好好吃点教训,我这心里头可过意不去。”
不知内情的叶二夫人,彼时倒是突然站了出来,附和道:“应该的,应该的,叶祈风那个臭小子既然敢惹到三少头上来,活该他吃点教训。”
殊不知,当她的这些话落下后,叶慎之的脸色却显得有些难看。
似是想要阻止叶二夫人说出这些话,但偏偏,又不好当着程翊寒的面做得太过明显。
以至于到了之后,整个人的神情看上去近乎有些扭曲。
至于程翊寒,则是饶有兴致地抬眸看向了叶慎之,一字一句:“不过,我怎么听说,昨天叶祈风那小子跑了之后,似乎跟叶先生有过联系呢?”
一瞬间,叶慎之的一张面色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刷白一片。
不过,他到底理智尚存,对着程翊寒连声说道:“程三少,这您可是大大的冤枉我了,我可是跟叶祈风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就连叶二夫人,在听到程翊寒这话后也被吓了一跳。
虽说之前出过叶慎之和一个年轻女人的事情,但到底在叶慎之承诺跟那个女人断绝一切联系后,两人并没有离婚。
便是念及夫妻同体的这一层关系,叶二夫人在这个时候连忙帮着叶慎之说话:“是啊,三少,您是不是误会了?”
程翊寒的嘴角勾勒出一丝浅笑,偏生笑意却是非一般的凉薄:“你这是在质疑我手底下这帮人的能耐?”
一听到这话,叶二夫人顿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回头看着叶慎之的神色,毕竟是几十年的夫妻,单单只是一个眼神,就立刻明白了叶慎之对程翊寒有所隐瞒。
见状,她连忙抬手敲打着叶慎之:“叶慎之,你要是知道什么,你倒是快说啊?你不是昨天晚上才刚刚跟三少谈成了一笔大生意吗?现在犯得着为了一个叶祈风,连带着把我们全家都搭进去吗?”
叶二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十分明显,意味着眼看着他们这一家人的日子即将慢慢变好,大有东山再起的势头。
可是现在,若是真的因为叶祈风而得罪了程翊寒,无疑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但不管叶二夫人怎么使劲拍打叶慎之,叶慎之却依旧一脸不为所动的样子。
到了最后,也不过喃喃说了一句:“三少,我真的不知道祈风的下落,您可能真的是误会了。”
再干涩不过的一句话,用来敷衍三岁小孩子,或许还能成功。
可在程翊寒的面前,这样的回应无疑是在自寻死路。
面对这一幕,就连乔筱都不禁有些疑惑。
昨天晚上,她亲自陪着叶慎之去了云端大酒店。
她也是亲眼看到了叶慎之为了昨天的生意能够谈成,在私底下究竟下了多少工夫,就连在程翊寒的面前,又是多么的卑躬屈膝。
好不容易谈成了这项合作,眼看着自己东山再起的势头有望,乔筱实在想不明白,叶慎之为什么会在这个当口,选择保下叶祈风,而宁可冒着得罪程翊寒的风险。
毕竟,这要付出的代价可是非一般的大。
是因为亲情吗?
未必。
说真的,乔筱只看出叶慎之对叶清瑶这个女儿十分疼爱,但对于叶祈风这位兄长所生的儿子——为夺叶家家产而站在对立面的这号人物,只怕两人的关系可未必有那么好。
但如果说不是因为亲情,又会是因为什么呢?
利益吗?
这是仅剩地唯一一个答案。
只在一时间,乔筱根本想不通,有什么事竟会比让自己能够东山再起这一事更具有吸引人的强大魅力?
而此番对于叶慎之的这一番辩解,程翊寒显然已经失去了最后的耐性。
他寒眸扫过叶慎之,锐利的眼风透着丝丝寒意:“看来叶先生,是打算敬酒不吃吃罚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