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 上古禁制
这力量太猛烈了,以至于桑郁卿晕眩了很久都没缓过来。
就在她没有恢复意识的这段时间里,她的脑海中断断续续地闪现过一些画面。
有人修、魔修和鬼修,三界的灵兽,数以万计的芸芸苍生……
只有这些。
桑郁卿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从未见过的画面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脑袋里,是刚才触碰禁制的时候才产生的吗?
“你没事吧?”
搀扶起她之后,巫晏清关切地问了一句。莫怪乎他如此担心,而是桑郁卿的脸色实在难看。
她不仅脸色显得苍白,一双眼瞳也在被禁制弹飞后显得有些散涣,茫茫然着无法对起焦点,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
见桑郁卿久久没有回话,巫晏清摇了摇头,叹道:“我看你是被撞傻了。死亡峡谷的探险就暂且到此吧,再继续下去,只怕你的命要没了。”
他身后的长春木将谷琼往地上一丢,勾着唇角意味深长道:“你是担心她没命,还是怕她从这死河上蹚过,回到中原后从此和你再不相见啊?”
刻意的调侃就显得他们两个之间好像真的有什么似的。
巫晏清甩他一记白眼,撂下一句狠话:“信不信我迟早把你扔进我的药炉里面烧成灰?”
“那你信不信,就凭你那破药炉,我就算在里面躺个几年都会相安无事?”
无聊且幼稚的两个男人即将掐起来,对视的眼睛都快冒出火了。
谷琼惊疑地盯着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眼下身处何处,更不知道眼前这两个男人到底是谁。
等桑郁卿回过神来,拍了拍巫晏清的手背,对他说:“我没事了,多谢你。”
巫晏清撒开了手,表情有些沉闷。“你可要记住,我的花崽还在你那呢,你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啊。”
桑郁卿哭笑不得,无奈得紧:“你放心吧,我命硬。要我死,恐怕很难。”
她又往河岸边走了两步,结果被长春木和巫晏清一起拦了下来,这两个家伙异口同声地说道:“不准再过去了,你想干什么?”
没想到被如此质疑加阻拦,桑郁卿信誓旦旦地拍着自己的心口保证:“我就是想看看,你们不用担心。”
长春木坚定地摇了摇头,“主人,根据我的探查,你若是再被上古禁制的力量所伤,想要再治愈,恐怕要花上很长的一段时间。哪怕你有识海空间,亦是如此。”
巫晏清恼道:“我刚才还叮嘱你让你不要那么拼命,你倒好,当着我的面儿莽撞行事?!”
这两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自己给淹了,桑郁卿忙不迭地安抚他们的情绪,举手安抚道:“你们听我说,先听我说好吗?”
空气寂静了片刻,桑郁卿暗暗松了口气。
她指着自己的脑袋,跟他们两个坦白:“方才我被禁制所伤,却也有一些画面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我觉得或许那就是解开这禁制的方法,因为太过片面,所以我想……能不能再试一次?看看禁制留给世人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长春木深吸了口气,抱起双臂拧巴着眉头陷入沉思。
而巫晏清,则是伸出手在桑郁卿的额头上重重地戳了几下,嘲笑她:“你该不会是被摔傻脑袋了吧?那些画面景象,是你从未见过的?”
桑郁卿点头:“对。”
“既然不曾见过,那怎么会出现在你脑袋里?”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这件事应该跟上古的禁制有关。”桑郁卿蹙了蹙眉头,疑惑着道:“而且,我也不觉得那是某种记忆,更像是发生过的事……或者说,是还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三界的人魔鬼修,连同数以万计的肉体凡题齐聚在一起,怎么想都是个诡异的场面。
桑郁卿一再坚持:“所以,我必须要看一看,上古禁制给的是不是某种征兆?如果是的话,那么九州大地,兴许就要遭受劫难了。”
听闻到这个消息,长春木也好,巫晏清也罢,他们两个都没了阻拦的借口。
只是巫晏清看她脸色太差,便主动道:“既然你非要知道什么,那就让我来吧。”
桑郁卿连忙摆手,“别,你是个药修,这小身板儿怎么经得起上古禁制的伤害呢?”
长春木自告奋勇:“主人,那我来吧,我可以的。”
“你好不容易修成器灵,万一被打回原形,我上哪儿哭去?”桑郁卿说出来的话有些哀伤,“毕竟我能依靠的人已经不多了。”
“不要让我连你也失去。”
长春木好大一个爷们儿,听罢桑郁卿的话,心里直泛酸,眼睛也涩得有点睁不开。
气氛有些伤感,桑郁卿为了调节气氛,伸手在自己的胸口上拍了拍,故作轻松道:“我没事,这一下还是扛得住的。巫师大人,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有神兽护体哦!”
长春木眼睛一亮,对哦!
显然,巫晏清并不相信她说的话,狐疑着担忧道:“我看你是真的傻了,连这种胡话都说得出来。”
“不信算了。”桑郁卿哼笑一声,凝起灵力给自己加了一层结界防护,便迈开步子,再次将脚往死水河面上重重一踏。
比方才还要强悍的力量再次迸发,轻易地击碎了桑郁卿身上的结界。空气中听闻一声清脆的破裂声,随后桑郁卿便像方才一样,被弹出甚远。
这次长春木一早就做好了准备,伸出了最柔软的藤枝将桑郁卿接得稳稳当当,可她这次晕眩的时间也要比方才久一些。
她这次接收到的事物似乎令她很难接受,即便是在短暂的晕眩中,也紧蹙着眉头,一只手在虚空不停地抓来抓去,像是在承受着什么煎熬。
巫晏清不知不觉中就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在长春木阻止之前,牢牢地抓住了桑郁卿的手。
这一抓,巫晏清的身体登时一僵。
他的瞳孔倏然放大、散涣,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他足以惊骇的事。
长春木看着他和主人相牵的手,脑门上写满了疑问:这特么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