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爱彼

“叔？”一声熟悉的女生的呼唤，把劳教授从遥远的思绪中惊醒，原来是侄女儿劳燕飞来了，她现在已经是徽大外语系的大一学生，因为学校就在科大附近，所以还是经常来劳教授这里做客，今天跟劳教授说好了来蹭饭，没想到劳教授居然忘了做饭，别说做饭，连买菜都忘了。

看到劳教授的尴尬，劳燕飞扑哧一乐：“我们点外卖吧。”

所以他们点了两人份的丰盛美食，说不定比自己做的好吃，劳燕飞反正很满意。

在吃饭的时候，劳燕飞问道：“今天是不是遇到不开心的事儿啊，魂不守舍的。”

劳教授：“我做错了一件事，心里不是滋味。”

劳燕飞：“啊？你这么大修养的人，也会……”

劳永逸：“哪有什么大修养？只不过是诱惑不够大，我有个学生，是一个天才，做出的研究很厉害，我忍不住据为己有，现在看来是搂不住了，可能我一世英名会付诸流水。说不定到时候你都不会来看我了……”

劳燕飞吃了一惊：“这……那个人不会是常东吧？”

看劳永逸的表情，劳燕飞知道肯定是了，惊讶得不得了，看来常东并没有骗自己，别看他吊儿郎当的模样，居然是一个物理学天才。

劳燕飞：“科大校长不是你哥们儿吗？怕常东一个毛头小伙子干么？”虽然这话不地道，倒是为了安慰叔叔，她也只能这么说了。

劳永逸苦笑起来：“天才就是天才，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论文的事情是压下去了，代价是给他毕业证，消耗了我多少的人情给校长，因为这厮大四根本没上课，需要校长特批。但是，现在又出招了，我在LHC的朋友说他们那儿正在流传着一个神秘人的神话，这个人偷偷在黑板上写了一个数学过程，是一个用低能量的LHC模拟宇宙大爆炸初期的一个趋势，用趋势来证明磁单极子的存在，颠覆了对撞机的理论，这是……最顶尖的学术成果。如果类似的成果一直从常东那里源源不断地涌出，他就会变成学霸，比科大校长更牛的学霸，而我这个得罪了他的导师……日子就不好过了。”

劳燕飞：“什么是LHC？”

劳永逸：“在瑞士和法国边境的一个大型强子对撞机项目，他正好去了瑞士，而且，他制作的视频也已经在物理学界广为流传。”

“这么厉害……”劳燕飞的脑海中浮现出常东的模样，原本看不上其貌不扬的他，想起他曾经的告白，现在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不过，俱往矣，人家已经去了瑞士。等等，瑞士？那不是有德语、法语、意大利语三种官方语言的地方？她的专业正是法语，说不定还真的有可能去瑞士。

苏黎世是讲德语的，日内瓦是讲法语的，常东的特长是德语，但是LHC是在日内瓦附近，他在日内瓦租了个房，参加一个单身俱乐部，这是一个互相鼓励的地方，每次开场白都要喊口号：舔狗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开个玩笑，他们用的是法语，常东用翻译软件翻译了一下，大概就是这样意思。

朋友圈看到劳燕飞过生日，常东就想起给她买个礼物，虽然已经过时了，但无所谓，常东向来觉得时间并不存在，是的，字面意义的不存在。只有事件发生的顺序，并没有什么卵时间这种东西。这区别是非常大的，你仔细品。

日内瓦是钟表之乡，因为瑞士曾经是一个穷国小国，隔壁的法国才是欧洲老大，但老大经常战乱，就有钟表匠不断逃亡，作为法语区的城市，日内瓦自然而然成了钟表重镇。

苏黎世是金融中心，其实没什么好玩的，日内瓦有百达翡丽的旗舰店呢，但这个太贵，买不起，入门级太难看。日内瓦印记是一个原产地标识，有这个印记，又最像百达翡丽的，是一个叫“爱彼”的牌子，缩写是AP。他俩最像的一点是喜欢用橡木桶的六边形形状，据说是同一个设计师跳槽前后设计的。

AP这个好，直接叫皇家橡树，太贵的买不起，常东看中的那款居然是一款石英表，真正懂表的人一定非常鄙视，什么？十几万买个石英表？你疯了？好在这款是镶钻的，沿着表盘边缘有40颗夺目的钻石，足以掩盖石英表带来的low感。

白色的精钢，白色的钻石，典雅的六边形皇家橡树，嗯，就这个了。

把皇家橡树石英表买回来之后，常东还做了一个开箱视频，发给劳燕飞看，一句话不说，就是发这个视频。

因为开箱视频是常东自己拍摄自己解说的，劳燕飞不会怀疑这是转发，直接问：“你买的？”

常东：“嗯，来到日内瓦租了个房住着，找了份满意的工作，这个城市是瑞表重镇，来了不买表就没意思了，看到你过生日，想起自己还单身，所以给你买个小礼物，石英表来的，不过，你肯定馋上面的真钻石，不是锆石冒充的假钻石哦，因为我是在爱彼的旗舰店买的，不是爱彼迎，是爱彼，缩写AP，你可以查查资料，好东西来的！”

劳燕飞：“太贵了，不要。”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常东念了一遍舔狗箴言，但是，还是没能下得去嘴，他的回复是这样的：“哦，不要算了，别有负罪感，因为我会留着给别的女生。”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本来，按照常东的计划，送礼失败之后就会转而去追求那个列支敦士登的女博士，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全身乏力，什么都懒得干，这些天几乎没有做任何事。

等他恢复了元气，回到LHC，负责后勤的主管对他说：“你还来干么？太不负责任了，说旷工就旷工，你以为LHC是你老爸开的家族企业吗？”

常东：“老板，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工作的，我是来跟首席科学家见面的，他还在开会，我来后勤部的老地方休息一会儿。”

主管：“你？首席科学家为什么要见你？夸你把他的办公室打扫得非常干净吗？哈哈！”

常东：“因为我就是那天在黑板上写下如何在能量不足的情况下用LHC证明磁单极子存在的数学过程的人。”

主管：“啊？？”他想起来了，为了找到这个人，上边儿曾经动用监控看了半天，其中就有人提出，在板书出现之前，唯一可能的人就是清洁工，当时大家的认为这是个笑话，一笑而过，没想到……

主管脸色有点放缓，但还是难以置信：“你有这本事，为什么要当清洁工？”

常东：“因为我应聘保安失败啊，格斗、健身、射击都白学了，看来，一个不方便打工的学生，就只能当清洁工了。我在苏黎世的教授朋友很想念我呢，如果跟首席科学家谈不拢，我就去ETHZ继续旁听，其实我觉得也没有什么可以学习的，说不定我能给那些大学生上上课，哼哼，teachthemalesson!”

常东的手机响了起来，看来是首席科学家有空了，能不能破格成为这里的科学家，就看这一票咯。

主管看着这个小伙子大摇大摆地往LHC最核心的首席科学家办公室而去，心情复杂，他也是物理学专业的科学家，但是学术水平不精通，只能沦为后勤管理，想想就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