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侯爷威武
云澄突然爆冲而去,足尖在狄戎士兵们的肩膀上重重踩过,每踩一下就有一人倒下。
眨眼间,云澄就已经到了数百米开外,身后是一群疼得满地打滚、哀嚎不断的狄戎兵将。
僵持的战局瞬间被扭转,银甲军被眼前的景象鼓舞,兴奋地为云澄呐喊助威。
“小侯爷威武!”
“小侯爷好厉害!”
云澄旋身落地,同时挥出剑芒,血线飞溅。
眼前的人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就已经失去了挣扎的机会,瞪大了眼睛,咽下最后一口气。
云澄冷眼扫视倒在地上的人,淡淡道:“找你很久了!小样,还挺能藏!”
死掉的这人正是狄戎的主将,自从上了战场打了个照面就不见了踪影,要不然这场仗也不用持续这么久,敢情跟这猫着呢。他将自己的身体团在一处石墩后头,还特地往下挖了个坑用于隐藏,可是他自以为藏得挺好,却忘记了高高的帽缨,成了他的催命符……这个坑,就当是自掘坟墓了!
是时候结束这该死的战斗了,云澄抬手就是一记手刀。
“啪~”象征着主将身份的帽缨应声折断。
云澄将半截子帽缨在手里颠了颠,蓄力狠狠丢了出去。
“嗖~噔~”帽缨被丢出,牢牢地钉在了狄戎帅旗之上。
帅旗以帽缨钉住的位置为中心呈蜘蛛网似的碎裂,裂缝迅速扩散,直至帅旗轰然倒塌。
帅旗倒塌意味着什么,狄戎士兵有些难以置信,明明已经将大名赫赫的银甲军困在峡谷只待围剿,眼看着就要胜利了,怎么突然就形势反转了,不禁面面相觑。
云澄声音中带着无尽肃杀和威压,响彻战场,震慑人心:“狄戎人听着,你们的主将已死,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若是不想死的,马上放下武器投降!降者不杀!”
这死神般的召唤完全震慑住了狄戎士兵,他们懵了,纷纷循着声望去,只见稷安国那位年轻的将军逆光立于高处,如同地狱中踏出的黑暗使者。
他们根本看不清楚云澄的表情,恐怖如斯不禁让人遍体生寒……云澄的手中似乎还提溜着什么?
“那……那……那不是主将?!”
“主将真的死了?”
有眼尖的狄戎士兵率先认出自家主将的人头被人随意提溜在手里,只觉透骨寒冷,眼前的年轻人太恐怖了!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银甲军整齐的呼声以及武器重击地面的共振,一下一下都砸在了狄戎士兵的心脏上。
早已吓破胆的狄戎士兵恨不得立马丢盔弃甲,只要有人带了头,越来越多的狄戎士兵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纷纷投降。
云澄很满意狄戎士兵的反应,随手就将血淋淋的人头抛出去。
此时,不知从哪窜出来的护卫阿九准确无误地接住。
阿九接住了人头,扯了狄戎的帅旗包住,这人头可是小侯爷的军功章,小侯爷不在乎可以,他必须在乎,而且必须想办法替小侯爷保存好。
云澄瞥了一眼,颀长的身形带着无形的压力越过人群,唇边扬起弧度。
狄戎主将已死,军心涣散,即便还有部分负隅顽抗者,轻易就被绞杀。
历时三天三夜的战斗,终于在鲜血染透峡谷之时,结束了……
稷安国的将士们正在打扫战场,云澄则是坐在一处高地反复擦拭着手中的长剑,这把剑是他十五岁那年第一次上战场时祖父所赠,饱含着祖父的殷切希望,也陪伴他披荆斩棘多年。
阿九站在云澄身后,远远看到一个踉跄的身形,不屑道:“小侯爷,老林来了~”
云澄神情冷漠,眼皮都没抬一下。
反观阿九有些激动,啐了一口唾沫,白眼快翻上天了:“瞧他嘴都快笑歪了,老林可是安逸道的人,这一路没少给咱们添乱……这回还让他白捡了个便宜,真是不痛快!”
云澄眼里闪过一丝狠戾,幽幽道:“战场凶险,副将林宗庆英勇殉国!”
“属下明白!”阿九心领神会,三步并作两步蹿下了高地。
阿九与林宗庆擦肩而过之时,明晃晃地匕首直直插进了林宗庆的心口。
匕首齐根没入,又从背后穿出,整个过程不过一息之间。
阿九收起匕首,若无其事向前走去。
林宗庆只觉心口一疼,下意识地捂住,一手的血,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两腿一软栽倒在地上,他想呼救来着,可是嗓子眼满是腥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张开的双手拼命往前够着,试图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
可当他看到满眼银色铠甲时,才意识到自己是个穿黑甲的“外人”,最终小腿抽动了两下,就断了呼吸。
云澄漫步走下高地,随手扯下身上的银色铠甲交到阿九手上。
褪去铠甲的云澄少了几分凛然和冷厉,倒是显得五官更加的精致清绝,嘴角上扬透出一股子邪魅。
云澄淡然吩咐道:“这里交给你了~”
阿九双手捧着铠甲,恭敬回答:“小侯爷放心,您辛苦了,赶紧先去休息吧!”
云澄拍了拍阿九的肩膀,强调道:“记得打扫干净!”
至于打扫什么?!阿九自然会意,当然就是像林宗庆一般吃里扒外的狗腿子们,他们有的属于安逸道,有的属于其他威远侯府的敌对者,就是当今稷安帝也安插了眼线在军中,为了就是怕银甲军一家独大。
让他们混在军中的时日够多的了,从前留着他们是留着当传声筒的,刻意通过他们的嘴告诉他们背后的主子们。眼下不需要了,送他们一个英勇殉国真真是便宜他们了。
阿九见云澄要走,却不是他所认为的方向,疑惑道:“小侯爷,您这是要去哪里?属下已经命人在崖边扎营了!”
云澄眼神一凛:“多嘴!”
阿九自知失语,他虽是小侯爷的贴身护卫,从小一起长大,也有着十多年来出生入死的情义,毕竟主仆有别,小侯爷的行踪岂是他能过问的,即便是担心小侯爷的安危,还是犹豫着恭敬退下。
云澄紧了紧手中的佩剑,几个起落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