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冷漠推拒
“公主,时候不早了,您歇着吧。”蒋神医话说完,转身就要走。
长公主赶紧上前一步拦住他,“神医,你别走。”她有些急了,索性一把抓住蒋神医的手,娇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今夜你留下来吧?好不好?”
蒋神医抿了抿唇,却扯不出笑容,他将长公主的手拿开,垂着眼眸说:“公主,男女授受不亲,你我同处一室会坏了公主清誉。”他退后一步,与跟前的人隔开距离,“夜深了,公主早些歇息吧,我先回房了。”
蒋神医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长公主一人愣在原地。
屋子里燃着炭盆,暖烘烘的,蒋神医走得时候并未把门带上,夜里的冷风吹进来,让立在屋子中间的人打了个寒颤,她回过神,走过去把门合上。
“过去了这么久,他对我仍旧心存芥蒂。”长公主自语,眉间眼下的落寞厚重至极,她心里难受,堵着一口气,怎么也疏散不去,转而化成愤怒,眸色变得凌厉。
她不甘心,分明处心积虑的计划了这么久,到头来却什么也没有得到,她不过是想要一个男人的心罢了,为何就这样难?
“我是公主,是皇亲国戚,身份尊贵无比,他怎么可以拒绝我?怎么可以对我视而不见?他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一个贱婢而已。”
巾帕被拧得不成样子,暖黄烛火映照下,能看清楚长公主的脸已经变得扭曲,嫉恨如潮水,将她淹没。
“我事事听从他,依着他,却换不来他一个好脸色,凭什么?我不过是喜欢他,我又不欠他。”
她猛的站起身,心里翻涌着的怒火无处发泄,让她整个人微微颤抖起来,一挥手将桌上的茶具扫落在地,瓷器乒乒乓乓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看着满地狼藉,她一丝怒火也未平息。
听见声响的侍女在门外询问,长公主扬声道:“去,去把刚才那个小太监给我打一顿,狠狠地打,往死打。”
她依照蒋神医的话,放了小夏子一条生路,她以为蒋神医会因此对她态度好一些,可以留下来陪她一夜,可他没能如她的愿。
他不识好歹,她却拿他没办法,气不能撒在蒋神医身上,那总得有个替罪羊,今晚之事是因小夏子而起,那么就拿他开刀吧。
梳洗过后躺上床,长公主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她仍旧在想蒋神医,算算日子她和蒋神医已经纠缠了大半年,可却一直没有结果,得想个法子得到他,即使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
“挑个日子进宫一趟吧,向欧阳锋要一道圣旨。”长公主呢喃着,将赐婚的圣旨摆在蒋神医面前,看他如何推拒?
这一夜,难眠的不只是公主府的人,将军府里也有人疑虑未消。
早上小夏子的事情让李朱宇始终摸不着头脑,按照长公主所说,小夏子是犯了错被陛下赐死,他不想死逃了出来,可为何要逃到将军府来?且这只是长公主的一面之词,事情真的如他所说吗?
小夏子是陛下身前伺候已久的人,就算犯了错也不至于赐死,且宫规森严,他是如何逃出来的?他被长公主带走的时候,口口声声喊着冤枉、乱臣贼子等词语,这又是为何?
无数个疑问就像钉子一样钉在李朱宇心里,让他惴惴不安,这件事情太过蹊跷了,他一丝头绪也没有。
思来想去,他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不会是锦华出事了吧?”
这个想法让他更加无心睡眠,索性起床,在屋子里左右踱步,思忖之后,有了主意。“老夫许久不曾进宫探望锦华了,明日进宫看看她吧。”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李朱宇就起床了,收拾妥当之后,出府往皇宫而去。
李朱宇的轿子停在重华宫门口的时候,李锦华还未起床,昨晚欧阳锋宿在了她宫里,折腾了她半宿,她浑身酸痛,此刻睡得正熟。
侍女在寝殿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走了进去,轻声唤她,“主儿,李将军来看您来了,人就在宫门外侯着呢。”
侍女的话李锦华没听见,却吵醒了欧阳锋,欧阳锋有些恼,没好气的斥责侍女,“吵什么?没看见朕还睡着吗?天塌下来你们也先顶着,立刻给朕滚出去。”
欧阳锋的声音惊醒了李锦华,她睁开眼,迷蒙了一瞬才问:“怎么了?陛下。”
“没事儿,下人不懂事,瞎嚷嚷而已。”欧阳锋将李锦华重新搂进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还早着呢,再睡会吧。”
李锦华有些不放心,抬头看出去,正好看见侍女朝她使眼色,她更加疑惑,拿来欧阳锋的手,坐起来,问:“阿杏,到底怎么了?”
侍女瞥了一眼欧阳锋,咬咬牙大着胆子小声说:“主儿,李将军来了,说是来探望您的,此刻人在宫门外等着呢。”
李锦华闻言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愁苦多日的脸上终于生出笑容,“父亲来了?”她又惊又喜,着急忙慌的要下床,“阿杏,快替我穿戴衣裳,让人把热水端进来。”她高兴得说话声都是飘的,“对了,天冷风大,你快让人把父亲请进来,怎么能站在门外呢?”
侍女还没来得及答应,床上的欧阳锋冷声开了口,“你不能见李将军。”
短短一句话让李锦华和侍女都愣住了,李锦华脸上的笑凝住,她高兴过了头,竟然忘了欧阳锋还在这里,有他在,她怎么能见到父亲?
可如今父亲就在宫门外,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她若不见,让她如何甘心?
李锦华缓缓转过身,抬眼看着欧阳锋,几乎是乞求一样的对他说:“陛下,妾身已经好久没和父亲见面了,父亲难得来一趟,您就让妾身见他一面吧?哪怕只是寒暄几句?”
“不行。”欧阳锋语气生硬且不容置疑,他走下床,将李锦华拉到床边,按着她坐下,“你不能见他,至少现在不能。”
“为什么?”李锦华红着眼睛望着欧阳锋,“陛下,妾身伺候您多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妾身没有求过您什么,现在妾身求您,求您让妾身见父亲一面吧?妾身绝对不会惹事,妾身只是太想念父亲了,妾身只想看他一眼,您成全妾身,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