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古公子的诗会

第五章 古公子的诗会

董小宛把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被柳嬷嬷带上了轿子。

拉着她的手不停的嘱咐,“这个古公子的父亲可是刑部侍郎,一定要好好招待。”

原来是法院院长的儿子啊,董小宛不用见到真人都能想到。大概不管这个古公子犯什么事儿,古侍郎都能平息的,官二代的纨绔样子。

轿子前,楚善诚给她掀开了轿帘,一副规规矩矩小厮的样子,可眼底的桀骜藏不住。

董小宛都快忘了,这也是个官二代。

这样想来,古代的官二代风险也挺大的,一朝荣损全在皇帝手中。

董小宛从轿帘底下躬身钻了进去,发顶碰到了楚善诚举着轿帘的手背,蹭了一下。

楚善诚急急忙忙地收了手,用另一只手掌盖在这只蹭过发顶的手背,规规矩矩地立在轿子旁边,盖在上面地手却悄悄的动作擦着另一只手的手背。

他从见董小宛的第一面就不喜欢这个女人,卖笑还卖的这么心安理得,也颇不要脸了一些。

他娘可是从小就教导他要离这样的烟花女子远一点,指不定会做什么下贱事情呢。

董小宛没有让小梅跟来,想着万一碰到什么意外,她自己都不一定能护的住自己,更遑论小梅也是个青葱少女,万一要是这什么古公子的狐朋狗友小团体两个都想强,她可没有余力护住两个人。

就找了个借口,让她留在教坊司把她今天的衣服洗一洗。

今天这一趟,完全就是羊入虎口。旁边的保镖也是个纨绔,指不定怎样同流合污呢!

董小宛又摸了摸头上的发簪。

这古代的女子实在是有点身不由己,她想好了,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她也至少要带两个给她陪葬。

真以为她出身教坊司就是好惹的,就尽管放马来试试吧!

轿夫和轿子都是古家派来的,倒不是教坊司没有轿子,只是既然都请姑娘来了,自然要摆好架势,显示好诚意。

只不过做得再天花乱坠,董小宛也不过是一个只能从家院后门进的烟花女子罢了。

轿夫直接把董小宛抬进了内宅公子哥们举办诗会的地方。

楚善诚给她把轿帘拉开,董小宛低着头,风姿款款的迈下了轿子,一阵微风吹过,董小宛耳边垂下来的几根发丝随风飘了起来。

董小宛拿着手帕的手指,轻轻从脸颊一旁把吹乱的发丝顺下来。

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公子哥们都给看呆了。

这就是柳嬷嬷教的,坐立行走的规矩。一颦一笑都要有一种撩人人不自知的妩媚之感。

今天因为是诗会,董小宛特意选了一件粉色的内衬,是从抹胸往下一直到脚底的裙子,内衬上只简单的绣了一朵白莲。

在内衬外面,一件白色的罩衣,袖口是蓝色刺绣,宽敞的袖子显得有一种飘逸之美。

为了避免脖子上空荡荡的,董小宛今天还戴了一顶金色的项圈,一个同心锁刚刚好挂在两个锁骨的中间,半露肩膀,腰间再系上一根通红的丝带,给简单的衣服做了一个点缀。

这身装扮正好是投参加诗会的君子们的所好,素雅恬淡。仿佛董小宛光单单站在这里,你就能感觉到她一身的才华横溢。

这就是包装的力量。

公子们手中的折扇都一个个收了起来,停在另一只手掌中,眼里、心里仿佛都被董小宛装满了。

楚善诚作为董小宛的小厮,自然是跟着轿子一路走来。瞧着各位公子哥的眼神都被董小宛深深吸引住了,悄悄地往轿子下的阴影挪了挪。

在场的众多公子哥他都认识,这些人在京城的时候没少参加他这个小阁老举办的宴席诗会。

此刻要是被认出来,可是少不了的被挖苦讽刺。

他这张脸可是一如既往冷若冰山,之前不知道暗暗得罪了多少人。现在这些人瞧见自己落了势,还不得使劲糟践自己。

对他这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来说,面皮可是比命都重要。

古士亨是现今刑部侍郎古江的嫡长子,在南京的公子圈里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了。这次的诗会在他家中筹办的,自然也是他组织的。

古士亨上周从京城回来,几个狐朋狗友说要给他接个风。

来到酒楼和朋友吃饭,还没坐稳当,旁边的一群公子便讨论开了。

“江南教坊司新来了个头牌,那相貌、那才情都是一绝啊!?”

旁边的另一个公子没等他说完就插话“你说的是董小宛吧,我可是在她花船夜游的当天晚上就见到了!”炫耀的折开自己的扇子,姿态都高傲了起来。

几个公子哥本来是庆祝他古大少爷从京城回来的欢迎宴,结果几个人句句不离这个董小宛。

他古大公子在这方面怎么可能甘居人后,立刻派小厮去江南教坊司和柳嬷嬷定了董小宛最近的行程,举办了这次诗会。

说是诗会,不过是名头罢了。

他们几个公子哥从小不学无术,全靠祖上荫官走仕途,哪会几句诗啊,说话不露怯都算好的了。

瞧着董小宛这摇曳生姿的魅惑样子,古公子差点也失了分寸。

他可也算是阅人无数了,但董小宛这份气质绝对是秦淮河的头一份。

她不同于其他的姑娘,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风情万种。

古士亨是诗会主人,他如果不上前去迎接一下董小宛尽到地主之谊,大家也都无法有所行动。

只得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上前笑意盈盈地对上董小宛弯弯的眸子“姑娘远道而来,实在辛苦。”

“能够光临寒舍,真是我们一众公子哥的荣幸啊。”

说着身体向后仰了仰,看向后面的众公子,礼貌的笑了几声。

“而且董小姐真是不负盛名,容颜绝美啊!”

董小宛两只手拿着手绢放在胯间,微微一幅“公子谬赞了!”

又转身抬眼,每对上一个公子的目光,就两膝弯曲稍微往下蹲一蹲,直至一圈下来,不知曲了多少下膝。

这就算是尽到她这个客人的礼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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