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琉璃梦碎

九、琉璃梦碎

伊浦塞的王宫虽算不上富丽堂皇,但也是挺拔简洁、高大清幽,处处充满了祥和安宁的气息。傍晚时分王宫之内更是彩灯高悬,鲜花飘香。

王宫前广场上搭建一个由四根竿子支起来的帐篷,在帐篷外点燃一堆火焰。两位新人坐在帐篷中。邬婆斯迦身穿绣有金边白色婚纱,头上插满了她所厌恶的金饰品,脖子上挂着用金盏草编成一直垂到膝盖的大花环。坐在她身侧的伊蒲塞上衣是宽松的镶金边衬衣,下衣围裙式的布裙。头戴精致的头巾和一串串的花朵,几乎把他的脸都遮住了。

依照华藏的习俗,婚礼一共分为三个部分。先是由侍女们捧过两盆装有牛奶的铜盆为新人洗脚,过后用清水重新洗过,祝福开始他们的新生活。接下来是有由诵经师牵邬婆斯迦的右手放到伊蒲塞的右手中,诵经师诵读完祝福的经文后,在伊蒲塞和邬婆斯迦的肩头缠绕二十四圈白布象征他们的结合。邬婆斯迦看着自己和伊蒲塞的怪异的样子,不由唇边荡起了一丝笑靥。

“很累吗?”伊蒲塞握着邬婆斯迦的手关心的问道。

“还好,多谢殿下关心。”邬婆斯迦回以他有礼的浅笑。

伊蒲塞看着眼前的女子,从今后这个貌若天仙的女子就是他的妻子了,多少有一些不太真实地感觉。他不由握紧了手,从手心传来的温凉带着一丝舒服的感觉。

“你的手很凉。”

“那殿下就让它热起来吧。”

“你真的不嫌弃我是凡人吗?”

“殿下说的哪里话?只要殿下不嫌弃妾身就好。”

“我怎会嫌弃你,你可是仙女啊!”

“是啊,我是仙女。”邬婆斯迦笑了,眼神中有着一丝缥缈不定:“殿下,如果我是妖怪你还会喜欢我吗?”

“怎会呢?佛祖说……”伊蒲塞的脸上是不相信,可是话还未说完,就听到远处传来的呼喊声。

“救命啊!”

“救救我,有老虎——”

听到有老虎出现,帐篷外的人顿时慌作一团。

“殿下,村落里有猛虎伤人!”帐外的侍卫几乎是冲了进来。

“告诉侍卫们备马,准备弓箭。”伊蒲塞原本温柔的神情被严肃取代,他正要起身才发现自己和邬婆斯迦被缠绕在一起。他忙动手去解那些白布,没想到却越缠越紧。“拿匕首来!”伊蒲塞不耐地吩咐道。一旁的侍卫忙将一把锋利的匕首递了过来,伊蒲塞接过了匕首正要去划开那些白布。

一旁的诵经师急忙阻止道:“殿下不可。婚礼仪式尚未结束,划破了此布视为不吉!”

“都这个时候了,怎顾得了那么多!”伊蒲塞拿起匕首划在了那白布之上。

“殿下?”递匕首的侍卫见一脸诧异的邬婆斯迦,也不安的叫道。

“你还不去备马,还在这里罗嗦什么?”伊蒲塞的脸上是不满的怒容,他一边说着,一边划着。

“殿下,不必如此麻烦。”

“你说……”伊蒲塞的不耐的看向说话的人眼中有着嫌恶。

“你……”邬婆斯迦怔住了,为什么?这眼神如此的似曾相识?

“邬婆斯迦,你也知道……”伊蒲塞这才发现是邬婆斯迦,他有些窘迫的看着她。

“妾身知道,所以殿下不必解释了。”邬婆斯迦的话音刚落,那缠绕着二人的白布化为齑粉。

“邬婆斯迦——”伊蒲塞的脸上满是惊愕。

“救人要紧。”邬婆斯迦说完人已经飞出了帐篷。

邬婆斯迦驾云飞至村落的上空,只见几只斑斓猛虎在村落中肆无忌惮地奔跑追逐着村中四下逃窜的人。她忙降下云头立在那些猛虎的面前,手结金刚墙印。顿时一道看不见的墙挡在了她的面前,那些猛冲过来的老虎一只只全被弹飞至半空。

“尔等还不退后!”邬婆斯迦见那些猛虎落地后仍旧蠢蠢欲动,不由怒喝道。

猛虎们听到了邬婆斯迦的声音骇得倒退着四下环顾,好像是在找声音的来源。

“呵呵,你们还真是无礼得很啊。连夫人的声音都听不出吗?”随着那戏谑的声音,一个裸着上身露出了古铜色健硕上身,只穿着白色托蒂的男子出现在那些老虎的头上。

“你是何人?”邬婆斯迦收了金刚墙,冷冷地看着那半空中的男子。

“臣摩陀族族长吉耶婆那参见尘夫人。”半空中的男子落在了地上,单膝着地。

“你识得孤?”邬婆斯迦(尘夫人)的脸上恢复了往日的庄重威严。

“是。”

“这些老虎也是你放的?”尘夫人见那些个老虎趴伏在吉耶婆那的身后,便已大概猜出事情的原委。

“这,是臣一时疏忽,搅扰的夫人的喜事,万望夫人恕罪。”吉耶婆那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其实是想看这个搅扰了自己妹妹亲事的女人出糗罢了。没想到反倒被这女人法力如此高深,只好另图他策。

“吉耶婆那,孤不想深究。速带你的老虎离开华藏。若是再来搅扰,不要怪孤不留情面。”尘夫人不想将事态闹大,毕竟这里不是修罗界。

“是,臣告退。”吉耶婆那虽心里不喜欢这个装腔作势的女人,可是表面上却是一副恭谨的样子。谁让那个女人是王的挚爱呢,还有就是他觉得很丢脸的一件事,那是他的法力也不如她。

当吉耶婆那率领猛虎消失在半空中,邬婆斯迦身后传来了百姓们的欢呼声。由于吉耶婆那一直隐匿的身形,所以在百姓们的眼中只看到了仙子王妃喝退了猛虎拯救了大家。

“王妃万岁!”百姓的呼声一声高过一声。

邬婆斯迦看着眼前这些淳朴的人,心中竟有些感动,她在百姓们簇拥下中央向王宫走去。

“邬婆斯迦,你没事吧?”一阵马蹄声过,伊蒲塞策马而来。

“多谢殿下记挂,妾身一切安好。”邬婆斯迦的脸上带着平和的笑靥。

“来,我们回去吧!”伊蒲塞向邬婆斯迦伸过手。

邬婆斯迦看着面前的手有那么一刻的迟疑,最终还是将手放在了那只一直伸在面前的手上。

“邬婆斯迦,你在生气吗?”伊蒲塞的双手握着缰绳,问着怀中不似和百姓在一起是笑得灿烂的女人。

“殿下为何这么问?今日是你我大喜的日子,妾身又怎会不高兴呢?”

“哦,这样就好。”伊蒲塞听到邬婆斯迦的话这才安心。

广场上的人群还未散去,可是邬婆斯迦已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只是强颜欢笑的看着那些百姓们在篝火前歌舞。

——

祈雨归来的邬婆斯迦无力的靠坐在寝殿是床榻的软枕上,宫中的侍女们急忙上前为她宽衣。

“王妃,您今天的祈雨真是帮了南村大忙了。”侍女便为她换着衣服边叽叽喳喳的说过不停。

“可不是,上回奴婢的婶母来信说,多亏王子娶回了仙子做王妃,有您保佑华藏,我们再也不用为天灾、野兽担忧了。”

“是吗?”邬婆斯迦拉正了衣襟,笑看着侍女们:“你们怎知我是仙子?难道不怕我是妖怪变得吗?”

“呵呵,哪有您这样心地善良,又长得如此美丽的妖怪啊。”几名侍女平日里和平易近人的邬婆斯迦笑闹惯了,早忘记了尊卑之分。

“你们啊。”邬婆斯迦宽容的笑笑,看了看外面回头问一旁的侍女:“快十五了吧?”

“是,明日就是十五。您又要离宫朝拜吗?”

“是啊,你们下去准备吧。”

“王妃,今夜不到王子寝宫吗?”临要出去时,一名侍女回头问道。

“怎么?”邬婆斯迦抬起头看着那么侍女,这孩子何时改当管理侍寝女御了。”

“那个……”那名侍女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

“你倒是快说啊!”另一个侍女见她半天说不明白,有些气急的催促着。

那名侍女像是豁出去的样子,大声一口气说道:“就是您每次去朝拜是王子殿下便会诏原王子殿的美人侍寝。”

“哦。”

“王妃,难道您不气愤吗?”侍女们见邬婆斯迦只是‘哦’了一声,并未动怒,不由地为她气不公。王妃为了王国鞠躬尽瘁,可是王子却在王妃不在时宠幸别的女人,真是太不应该了。

“都下去准备吧,我今夜动身。”邬婆斯迦的脸上是平静不容抗拒的笑容。

“是。”侍女们低头出去,可是心里面却依然为她鸣不平。

“啊,凡人的爱?”邬婆斯迦仰头长叹。不用侍女们告诉,她也知道伊蒲塞的一切。她知道伊蒲塞会迎娶她,并不是因为她仙子的身份,也不是因为他貌美如花、法力无边,只因那是佛谕。而她之所以放任伊蒲塞的不忠,还留在这里,只是在等伊蒲塞身体里的雾觉醒。雾是爱她的!也许是吧?

邬婆斯迦(尘夫人)的魔须轮神功在这半佛界受到抑制,晶菱每逢月圆之夜便会令她的头疼痛难耐,魔像也会时隐时现。每到十五来临前,她便会离开王宫,隐身在金轮山侧的圣地密林中。

夏月十五的晚上,现魔母像的尘夫人在金轮林中绿玉莲之上修炼魔须轮。这时一只头生巨角的梅花鹿,悄悄潜到尘的身侧五米之处,驻足凝视着尘,目光中隐含着一丝叵测。尘夫人心念一动,绿眸闪烁凝视着那头梅花鹿。自从她来到金轮林还从未见过它,不免心生狐疑。尘夫人是万兽之母,三界之兽见到莫不臣服,那梅花鹿居然毫无惧色直视着她。尘夫人额中的晶菱紫光射出罩住那鹿,只见那鹿慢慢显出四天天主劫波身中玄兵铁梅花时的惨象。

尘夫人起身离座,到那鹿的面前。那鹿没想到尘夫人转瞬就来到面前,不由后退几步,带着警觉。

“汝还记得本宫?”尘夫人的绿眸中带着笑,却让人不由心生寒意。

那鹿似乎没有听懂,只是冷冷地看着尘。尘挥动银色的右臂,以指抵鹿的头。这鹿虽是劫波的转世,可却也喝了孟婆汤,对前世并不记得。只是对雾刻骨的仇恨让它还残留着些许记忆。眼前的魔母让它似曾相识,却又陌生,它只是本能的抗拒着尘夫人。

“经过了几世的轮回,你还没忘掉仇恨。”尘直起身不再看那鹿,似是自言自语:“很好,很好,劫波那就让我亲手把你的魂魄消灭,让你从此再也不能轮回。”说罢,银光闪过,尘夫人的手伸进了鹿的体内抓住了劫波的魂魄,那鹿哀鸣着倒在地上。

这时,空中雷声大作。一值日金刚站在半空怒声道:“尘夫人,汝即已为魔,就应在魔界安守本分,何以到人间祸乱苍生?”

尘夫人被雷声惊扰心念稍动时,那鹿已忍痛逃走。见劫波从自己手中溜走,尘夫人不由恶从心生。她升至半空中冷冽的眼神似要见那金刚冰冻住:“小小的毛神,也敢来干扰本宫吗?”

“尘夫人,汝还大言不惭的自称本宫吗?汝早已不是天界的天圣娘娘了。”那神露出不屑的神情:“自甘堕落…….”

“哈哈哈哈……”尘夫人的笑声响彻金轮:“那本宫就让你尝一尝自甘堕落的滋味。”说时迟那时快,她额中的晶菱射出紫光之中值日金刚。那金刚在半空中痛苦的蜷缩成一团,周身绿焰燃起,不断地发出刺耳的呻吟。尘夫人的嘴边带着冷酷的笑意:“汝等自命天神,每每与本宫作对。今日就拿汝作伐,让汝等知道本宫的手段。”她的银臂在空中划魔须轮咒印式第一式魔咒狱烈火焚心,值日金刚顿时身体就如被抽干了水分一般,只有心还在绿色的火焰中哀鸣。那哀鸣直达九霄的帝释天宫,令天神胆寒,那哀鸣响彻三界。

——

“圣儿,你到底还是抵不过体内的魔性吗?”玉清宫中的玉帝无奈地叹着气。

被惊扰的不只是天帝,还有在静修的阿苏洛。半佛界发生了如此残忍是弑神之事,佛界也派出寻界的罗汉力士探查此事。

顿时,在这一片祥和之地,笼罩上阴霾之气。华藏的瑞霭散尽、时令混乱。无争的心有了丝丝恶念,王宫之上紫气缭绕。

伊塞浦那微薄的神力自是不知此事是邬婆斯迦所为,可隐隐中的不安令他不知要如何与她相处。娶她本就是佛谕,和爱无关。如果真的可以选择的话,伊蒲塞可不想娶一个仙子做妻子。他需要的是女人,听话的女人,就像是那些侍寝的美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仙子,凌驾在丈夫头上的仙子。虽说邬婆斯迦一直温婉和顺,可是他却总觉得那是假象,当她眼波流转时所散发的光芒,总是令他心生寒意,不由的战栗。

——

“谁?”邬婆斯迦大喝一声,紫光划破御苑的花丛。丛中是劫波之鹿,鹿眼中满是恐惧:“呵呵呵呵,你来送死的吗?劫波!”邬婆斯迦的眼中是看到猎物的欣喜,她凌空以无形的手扼住鹿喉,体型巨大的梅花鹿在空中四蹄痉挛着。

“邬婆斯……迦?你,你不是仙子?”觉着无聊的伊塞浦带着美人们走进御苑散心,不想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不由骇得他倒退着撞到树上。那个祥和美丽的天女,为什么周身充满了杀气与妖异的银光?

“妖怪啊——”那几名美人慌作了一团,惊恐的大叫着。

“雾,我要让劫波再也不能轮回转世,再也不能伤害你。”发动魔须**的尘夫人神情恍惚。

“不要,邬婆斯迦,住手!”伊塞浦顾不得害怕,冲了过来抱住了尘夫人。

“雾,我是在帮你啊?”尘夫人不解地看着伊蒲塞。

“你这是在害我!我不需要魔鬼的帮助。”伊蒲塞放开了尘夫人大叫着。

“魔鬼?我吗?”尘夫人愣愣地出神,手不由放了那早已断气的鹿,劫波的元神趁着她失神时得以逃脱。

“雾,难道你忘记我了吗?”尘夫人哀怨地看着伊蒲塞,可是伊蒲塞却不由向后退着。

尘夫人气急凌空一指点入伊塞浦左胸,他体内的琉璃菡萏感应到主人的气息,不由得放出七彩霞光。前尘的种种在伊塞浦的脑中一一闪现……雾的元神从菡萏中得以释出:“天圣……”

“雾,雾……真的是你吗?”尘抱住雾泪流满面。“雾,我一直在等你啊。”

“天圣,你入魔了吗?”看到尘夫人那要一点模样,雾的眼中有着厌弃的神情。

“你在嫌弃我吗?”尘夫人看到他的眼神,不由心痛道。

“天圣,你太让我失望了!”雾的脸上是大义凛然:“世俗的情感就让你如此的迷恋吗?”

“我们本是夫妻,对你有爱恋之心也不行吗?”尘夫人的脸上是失望后的悲伤。

“神无凡心。”雾稍推开尘的手臂:“四天之役我坠天轮回都是我之心,与天帝无关。你不要再执意与天界无敌。”

尘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人,是那个曾经呵护自己的夫君。如果是阿苏洛,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受到任何伤害的。对了,就像是出兵四天,自己不也是坚决反对吗。可是雾还是义无反顾的前往。这个男人和伊蒲塞一样,从来没有爱过自己。

尘推开了雾:“在你的眼中只有天规戒律,只有天帝的旨意吗?你从未爱过我,只因天帝的旨意你才会娶我,对不对?”已升到空中的尘夫人尽显魔母形像。

“天圣,你还要执迷到什么时候?我们是天神,早已没有了人的七情六欲。你没有看到吗,现在的你与魔族无异。因为你的弑神之罪,整个华藏都要受到惩罚。”

“哈哈哈哈——”尘惨笑着,紫晶滑下银色的肌肤:“你一直在嫌我。告诉你我早已不是什么天神,本宫是修罗界的魔母。杀一个小小的天神又算得了什么。”

“天圣,你的慈悲之心被修罗界的魔性吞没了吗?”

“住口,住口。不许你玷污修罗界。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天神,不及他们万一。”尘夫人哀伤到了极点:“雾,我千辛万苦寻找的雾。你也不过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过是天神的走狗罢了。”

“啊——”尘夫人悲愤至极的仰天长啸,发动了魔须**第九层天魔一体。

霎时天与地变成了紫色和绿色,两种颜色慢慢的交融,花藏变成了虚空。

“住手天圣!”不论雾怎要呼喊,陷入了魔功的尘夫人是早已听不见了。

这也许就是他们二人的宿命,被需要的人总是听不到需要人的呼喊。

“阿弥陀佛。”一声响彻寰宇的佛号声喝断了交融,天地渐渐恢复了颜色。虚空藏菩萨脚踏莲花立在西方:“天圣,汝有佛心否?”

“佛心?”尘被佛号声振醒。银光渐退,现出神明。

“不错。本座问汝,那四句偈,汝悟否?”

“弟子,弟子……”尘夫人的心似是迷茫似是空明,她喃喃道:“空身,空心,空性,空法。”

“善哉,善哉。那汝就看一看,汝之起源地——华藏吧。”菩萨向下一指。

尘夫人眼中的大地尽是满目疮痍,那些爱戴她和她所热爱的人们尽是惶恐之色。

“弟子错了吗?”那些是她所热爱的子民吗?她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琉璃菡萏。”尘夫人轻唤道,那菡萏自雾的身体飞出,落在尘的掌心。

“南牟阿迦舍,揭婆耶,唵,阿唎迦,么唎,慕唎,莎嚩诃。”尘夫人念动咒语,菡萏霞光大显,光芒普照华藏大地,华藏的一切又恢复如初。

“天圣。”菩萨唤道:“汝虽不忘佛心,但却不知错在哪里,就让汝人世间轮回参悟吧。汝意云何?”

“但尊菩萨教诲。”尘夫人跪在云端菩萨的脚下:“弟子有一请求,望菩萨恩准。”

“本座知汝所请之事,汝去吧。待汝轮回之期,自有力士前去迎汝。”

尘夫人起身回头环顾雾,已不知自己此时是何种情感:“雾,你的真心在哪里?你是否知道心痛的滋味?想必你做了太久的天神心早已麻木了,那就让你尝一尝心痛的滋味是什么样的吧。”说罢她削去菡萏一角,把菡萏又重置于伊塞浦的胸中:“我倒要看看,你遇到心爱之人时,为心爱之人心痛时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致?”尘夫人转身拜别了菩萨,不在多看雾一眼飞回了修罗界。

半空中的雾一脸的困惑,跪在菩萨脚下:“菩萨,弟子做错了了吗?”

“本座不置评汝等的对错,只是要汝明了,天神不是断绝七情六欲,而是大爱无疆,汝可知否?”

“弟子愚昧,愿与天圣共轮回,参悟佛法。”

“准,汝先行吧。”说罢菩萨回西天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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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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