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好心反中毒
两人正在为如何处置欧靖殊而各执一词,没有人注意她竟然已经存了死志。
云暮梵手中的红线一颤,一道带着血气的腥红线以极快的速度退缩在他指尖化为一团红点。
云暮梵脸色一变,抬眸间就见一具全身赤裸的身体正跃窗而去。
一个两个的都选择了跳楼,最后又都因为阳寿未尽落得终身残疾。
对于这样一心求死的,云暮梵向来不尽心,反正也问不出什么。他正要说什么,就见眼前人影一晃,眼前的少女已经追着那跳窗少女而去。
不由轻啧一声,迈到窗边,看着窗外少女卖力的救人。
欧靖殊确实是抱着必死的心态跳下去的,坠落的速度及快,司凌在她下方扔了个稍大的结界,自己使了千斤坠往下落去,在她刚刚要撞上结界的时候将她揽进怀里,接着又是几个纵跃回到了原先的房间。
云暮梵侧了个身子让她跳窗进来,看着她怀里的女人,不以为然道:“她跳下去的时候虽然强行取出了蛊虫,但是蛊虫已经破壳,她周身血液都是媚蛊,活着不能一日没有男人。以她的职业,只会是个祸害。”
“你不是让她残了不能祸害众身么?她阳寿未尽,跳下去灵体不散却能残一生。这会怎么又救回来?难道想好了还是抽了灵体比较好?”
司凌把欧靖殊放在地毯上,有些发怔。
云暮梵说的都对,她也知道怎么做是最好的,可是,在看到欧靖殊跳楼的那一瞬间她还是不由自主得出手把她救回来了。
为什么?明明什么都懂,可是,为什么做不到?
这,难道就是爷爷让自己下山历练的原因?
司凌有些茫然,她是修灵门灵根最好的弟子,很小的时候就能看到潜藏在人体内的灵体。
灵正则心正,心正则人正。
从小她就能知道哪些人是正人君子,哪些人心存恶念。
司凌从小学的就是如何渡邪灵为正灵,如渡不成便收。但是收阳寿未尽的灵体会折损自身功德,一般修灵人都会弱化邪灵肉体,就是所谓的使其致残。
欧靖殊身染媚蛊,已经失去了引渡的条件。残,是最好的办法。可是,她做不到。
司凌看着地上因媚蛊发作身体不停扭动的人,心头一片茫然。
“现在不是有换血手术吗?可以给她做换血手术。”司凌低声道。
“可笑!”云暮梵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灵山没有学过么?蛊虫破壳后,不止血液染毒,体内器脏无一无毒。你要换她心肝脾肺肾?况且没有什么手术可以同一时间换掉所有器官。只要她身上保留一点有毒的血液就会流入血管,仍然周身染毒。”
“一定有办法可以,一定有办法。”司凌面无表情地看着欧靖殊。
欧靖殊一切灵体记忆都被人为封锁,但是她可以感受到灵体的悲伤。
欧靖殊受制于人,她知道,可是她救不了。
“救救我,救救我。我知道你们和他一样都跟普通人不一样。求求你救救我。”欧靖殊身体因媚蛊染着情欲,可是神智却仍清醒。司凌眼中的不忍,是她唯一的筹码。
“他是谁?”司凌目光一凛,“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或许他可以有解药。”
“不知道,不能说。”欧靖殊虽然神智清楚,可是身体的空虚难受已经非精神所能抑制。她知道云暮梵已经不能,竟然就地起身扑向床边的床头柜,疯狂地扫过一只遥控器,就要往身体塞去。却被司凌一把夺了过去。
“不要,求你。给我,给我。”欧靖殊一把抓着司凌的手就要夺回摇控器,哭得涕泪横求,但因情欲深重,语调婉转娇嗲,媚眼如丝,“我知道恶心,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没办法真的很难受,我受不了了,真的,真的受不了,求求你,求求你,给我。”
欧靖殊伏在床边,就着给她磕头了。
见司凌不为所动,她哽咽着,诱哄般的劝道:“一次,就一次,我只要发泄出来就好了,真的。”
“好了,人给你了。自己救的人,跪着也得救到底。”云暮梵没兴趣再逗留,转身就往外走,掏出手机打电话,“行了,都撤了吧,有人接……”
后话还没完,就听得轻轻一声低哼。
云暮梵只觉不好,一转头就见欧靖殊已经张嘴咬住了司凌的手腕,雪色皓腕上蜿蜒下一道腥红血液。
司凌吃痛却仍不肯放手,另一只手打出一道金光,将欧靖殊击退在地。同时被咬伤的手指尖凝结出一团簇金的光团。
“去。”司凌低喝一声,金光化为一道细长的金线向欧靖殊眉心射去。
司凌空余的手从斜挎的背包里掏出一本漆黑封面厚如圣经的书,托在掌心,口中念念有词,那本黑色厚书便凌空缓缓飞起,悬在半空自行翻开。
“收。”是一声低喝。
那金色细线渐渐变粗,慢慢染上黑色,最后在司凌指尖画成黑漆漆的墨团。若细看,那团漆黑,其实似个人形。
“天书养灵。”那打开的书页顿时金光闪闪,纵然室内灯光如昼,这一瞬间的金光炸现也让云暮梵眼前一晃。
云暮梵手机举在耳边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欧靖殊尸体般地瘫软在地,看着司凌冷静的将书收好,放回包里。而那只鲜血淋淋的手,始终没有来得及包扎。
“头,头,刚刚你的房间那光怎么回事。”手机里传来一个急促促的声音,“头你没事吧。监控被金光影响,你那边情形这边看不到了。”
“自以为是的笨蛋,让虹立刻准备解毒血清。”云暮梵咬牙切齿的挂了电话。
“头?准备解什么毒的血清?”电话那边的话被无情的切断,对面楼上某个男人对着手机问身边的同伴,“准备什么毒的血清?”
“你是笨蛋么?!”几步迈到司凌面前,毫无温柔地一把扯过那只流血地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替她擦了血,“知道被她咬了什么下场么?”
“不知道。”司凌抬头望他淡淡地摇头。只是那原本如冰般清澈的眸子染了一抹浅浅的绮色,声音也不自觉带了一丝轻柔的嗲味。
“嗯?!”司凌不可思议地捂着嘴,顿了顿又发出一个音来,“怎么回事?”#####不知道怎么跟大家互动留下微博:吾是团团